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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說話的同時,唐若穀怒不可遏地送出扎實一拳,快狠准地仿佛他正站在拳擊場上和強敵爭奪最後勝利,毫不留情,葉父被他打了出去,上排兩顆門牙和著滿嘴的血掉下。

  女太上皇一邊跑去扶住丈夫,一邊指著唐若穀嚷嚷:「你——警察先生,你有沒有看到?!他打人!他動手打人!快把他捉起來!」

  警察瞟向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唔,今天的天氣好好噢——」他沒看到,他什麼都沒看到。

  偶爾,也要收起正義感一下下。

  「警察先——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水準,你憑什麼動手打人,輪得到你充什麼英雄呀?!有什麼不滿你叫葉子蔻自己站出來講,只會玩裝可憐扮無辜這招,找個打手來教訓自己的爸爸,我就不相信她敢告她爸!」女太上皇像只落敗的狗,只敢遠遠地吠。

  「蔻子的確不敢,但是我敢。」

  「你、你有什麼資格?!」

  「我會在六個月內成為她的丈夫,而你們對我妻子造成的傷害,我不會輕易讓你們了事。你們應該不知道,家庭暴力中傷害是屬於告訴乃論之罪,六個月內都可以對你們提出告訴,我會好好把握這半年的機會。」

  就算到時葉子蔻不告他們,他也絕對不會再放任他們!

  「你——」

  「我給過你們機會,要你們別傷害她,你們決定吃硬不吃軟,我會成全你們。」天下雖無不是的父母,但犯了錯,仍是要自負後果。

  之後,唐若谷不再與葉家夫婦多說一句話,讓警方將他們帶回警局做筆錄,他漠然看著,無法同情,因為葉子蔻還躺在床上,她受的罪,絕對是他們不能彌補的。

  唐虛懷帶著鎮定劑急急趕過來,遠遠目送警車離開,而他的弟弟還好端端站在原地,表示他沒有因為毆人而被捕……

  他松了口氣,「還好,我以為你不會訴諸法律,而是會親手教訓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是很想,但是如果蔻子知道了,她會把我和她的父親畫上等號。我可以衝動妄為,痛快發洩一時的怒氣,而她,會怕我。」

  這不是他所樂見的結果,他希望能成為她信賴的對象,而非擔心他會變成另一個施暴者。

  他知道,她情願看他文文弱弱,扛著玫瑰花陪她喝喝茶就好。

  如果這是她的願望,那麼他就給她那樣的「唐若穀」。

  唐虛懷搭著唐若穀的肩,手指撥弄著他的長鬈髮,「看來,她比這藥劑還好用。」

  「你知道,我只會對我心愛的女人毫無抵抗力。」前有他母親,後有葉子蔻,他都願意為了她們而變得「無害」。

  「無法違逆,對吧?」

  「死心塌地。」

  「恭喜你了,弟。」唐虛懷想湊近他,給個代表喜悅的吻,但唐若穀卻將長指豎立在自己的唇前,擋住他的嘴。

  「除她之外,誰都不能碰。」

  「我是哥哥,給個特權嘛,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唐虛懷因為被拒絕而哇哇大叫。

  「自己找個女人去親吧。」他最多只送個飛吻給他。

  唐若谷離開之時,迎面走來一對母子,與他們擦肩而過。

  「媽媽,今天早上在巷口沒有等到姊姊出來上學耶,她睡過頭囉?」小男孩說,童軟的聲音很可愛,甜甜的。

  「姊姊又要上學又要上班,很辛苦的,所以多睡一點點沒關係。」

  「可是這樣媽媽就看不到她啦,你會哭哭的。」事實上,有時就算看到那位姊姊,媽媽還是哭,他不懂……但媽媽說,那是很高興的眼淚,不像他,每次哭就是被搶吃糖果的哭。

  「對呀,所以我們現在要去書店。」婦人溫柔而耐心地道。

  「去書店請姊姊找書,然後,你就可以看她一眼嗎?」銜著棒棒糖的問句很含糊。

  「翔翔好聰明。」婦人牽著他,微笑地摸摸他的黑髮。

  「那,我可不可以買一本哆啦A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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