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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反而是你看起來很像被強吻的男孩。」見他流露出不恥下問的疑惑神情,她指指他的頰。「你臉紅了。」那鮮紅的色澤,快和他的頭髮相互呼應了。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臉紅?!我從十二歲開始吻遍各大校花,十三歲正式告別『童年』,臉紅這種小朋友才有的反應對我是侮辱!」他獻出初吻的那一天,她還不知道在哪家幼稚園裡玩洋娃娃咧!

  姚喜容摸出一面小鏡子遞到他眼前,讓他和鏡裡的自己去相看兩不厭。「小朋友,我騙你了嗎?」有什麼好狡辯的,自己看清事實。

  喬均瞄了第一眼。

  那個看起來蠢到無人可及的男孩子是誰?!有點眼熟,有點……像他。

  他再瞟過第二眼。

  那眉眼、鼻樑、五官和火辣辣的雙頰……他快手蓋住鏡面,消極地拒絕接受事實。

  那個蠢男人,是他。

  他竟然吻她吻到自己臉紅心跳?!可恥,這是天大的恥辱!連這種小Case都把他搞成這副慘樣,要是和她上個床、辦個事,他是不是得噴幾缸鼻血來抵?!他早幾百年就不是「菜鳥」呀……

  他就知道,一碰上她,他全盤皆亂。

  會吻她,是因為他想,也因為他嫉妒那個還沒出現的男人,一想到她說她在等待那個該死的無形男人,他就忍不住想噴火,而在噴火之前,只想揪住她,好好吻掉她的蠢念頭。

  他想獨佔她,不准她為任何人等待,除他之外,誰也不准!

  「喬均!你這個傢伙,快放開她!」

  嘹亮的叫聲響起,打斷喬均與姚喜容的交談,一記拳頭也緊隨在後,喬均側身閃躲,姚喜容也懂得自衛之道,即使他仍然握住她的臂膀,不因突來的攻擊而松放,她還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當然,她必須全神貫注,免得喬均拿她當擋箭牌時,她會白白的成了沙包。

  「揚波,你要看准目標再出拳。」姚喜容對著那個揮拳揮得很扎實的紀揚波交代,打到她,她不是很無辜嗎?

  「你這個無恥之徒,想對我們家——」唔唔。「做什麼?!」

  最重要的兩個字正好被姚喜容捂嘴消音,她知道紀揚波心直口快,想替她主持公道,可是越是這種性子越是容易露餡。

  「我對她做什麼,關你屁事?!」喬均輕蔑一哼,將姚喜容拉回自己胸前。

  「色胚子,我就知道你對我們家——」唔唔。「不安好心眼!賤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幹這麼下流的事,當天下人都死光光了是嗎?!今天我就替我們家——」唔唔。「討回公道!」

  姚喜容很慶倖自己太瞭解紀揚波,所以紀揚波一開口,她就已經可以猜到她要吼些什麼,所以也才能精准無誤地將「容容」兩字給掩蓋得恰恰好,呼。

  「你這點拳腳功夫我還不看在眼裡。」他輕輕鬆松就化解掉紀揚波的攻勢,畢竟男女有別,力量上的差距是不爭的事實,加上他向來將打架當飯吃,豈會讓紀揚波的花拳繡腳給傷到絲毫。

  而且他更篤信「攻擊是最好的防守」這句至理名言。

  姚喜容察覺他繃緊的肌肉有了改變動作的跡象,立刻一手推開紀揚波,替她避開喬均疾如風的揮拳反擊,旋身攤掌接下喬均的拳頭,雖然纖瘦的五指不足以包裹住他掄起的拳,但已經成功阻止了他的攻擊。

  「打女人是廢物的行徑。」她會睡棄的。

  「我沒要打她,只是要她知難而退,我喬均不會是打不還手的君子。」只除了之前被她踹了兩腳,他還能完全沒回擊例外。順著她包握住他拳頭的姿態,他傾身向她。「再說,如果挨她幾拳是吻你的代價,我覺得我賺到了。」低低一笑,舌尖故意滑過他唇上那處她啃出來的傷口。

  「揚波,我替你架住他,快,用力痛扁他一頓。」姚喜容覺得自己有責任剷除這號敗類,以還給世界該有的和平。

  「輕紗,你捨得嗎?」他貼在她耳邊吐氣。

  捨得。本來只想痛扁他一頓,聽到他用那種膩死人的沉嗓噁心巴啦地喚出韓輕紗的名字,而且還自動自發砍掉了姓氏,直接親熱萬分地叫「輕紗」——現在她反悔了,讓他死!讓他死!

  「小紗,別在校門口揍人,情況已經很混亂了,再搞下去,說不定吞大過會變成最輕的處罰。」方如意快步閃到姚喜容身邊,阻止她們繼續在校門口違反校規給修女及眾同學看,她們身分特殊,相對的,處罰也會加重。「我們先離開這裡,有什麼話私下再說。」她丟給季天城一個眼神,要他也管好自家的噴火龍。

  「我實在是非常為我們家家教不當,養出大喬這號傢伙為恥。」而且這種傢伙還是他們的頭兒,真該為此切腹謝罪。雖然他一直看得津津有味啦。「我們找個隱密的KTV包廂再來聊聊後續發展,OK?」

  後續發展,聽起來頗有風雨欲來的危機。

  姚喜容從校長室走出來,並沒有太花精神去瀏覽手上的白紙黑字,整齊折好它,收在校服口袋裡,腳步沒有因為校長一番訓誡而變得沉重,反正已是既定事實,沮喪或消極也於事無補。

  回到學生會室,一群娘子軍立刻關心的圍上來。

  「容容,校長怎麼說?是記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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