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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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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你不管跳樓幾次都死不了,這種死法你已經免疫了。」沈寧熙小嘴吐籲著喘息,還有心情和他說笑。 「是呀……有你在的地方,總是如此……你跑得好快……」 「我以前是田徑校隊的,後來因為個性太陰沉而被隊友排斥才退出田徑隊。」沈寧熙蹙眉看著黑澔一副已經睜不開眼的模樣,以及他腿邊滲出的紅色血液。「你還好嗎?」 「嗯……是麻醉槍……」 沈寧熙輕歎,算是放下了心,將他放置在自己襯衫胸前的口袋,輕拍拍他。「待在這裡睡一覺,其他的全部交給我。」 「很……危險……」他的鼠腦袋硬是不肯埋在口袋裡,迷迷糊糊瞧見沈寧熙拾起牆邊的一根掃把。「寧熙……你……做什……」 她雙手握住掃把兩端平舉,膝蓋一頂,將掃把頭「啪」的一聲給折斷,握著平滑的竹杆部分甩了甩,試試合不合用。 「我以前是劍道社的校隊代表,後來還是因為個性太陰沉而被隊友討厭才退出劍道社。」她突地道。 「所以……」他還是不明白。 「逃避不如迎戰。」 沈寧熙話一說完,原本在四樓陽臺的研究所人員也已匆忙跑下樓來,雙方就僵硬地對峙在鬼屋前的小小空地。 「一、二、三、四。」四個人而已,小Case。她微偏著頭,對身後還捂著臉嚷叫的母親說:「媽,你從後巷先繞回家去。」反正現在危險的地方移到了樓下,四樓反而安全許多。 「小熙……媽上去報警……」 「千萬不要!」這種研究所的存在十成和國家機密相關,報了警有什麼用,還不是會有更高階的主管出來消除這種事的紀錄,再說,要是將事情弄大,黑澔的身分勢必曝光。「你上去之後……就盛碗飯去吃鹵白菜,記得留一些給我。」她想,打完架應該會很餓。 沈母楞了楞,在沈寧熙的目光指示下,只能點點頭,聽從女兒的安排。 等沈母跑遠,沈寧熙才轉回頭,和研究所人員面對面。 「小姐,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是合法來帶人。」為首的男人口氣並不粗魯無禮,一派學者氣質。 「私闖民宅叫合法?」她冷嗤。那搶銀行不就是無罪了。 為首的男人對於這個問題保持緘默,明顯知道在這點上他們站不住腳。 「你知道你私藏的人是我們研究所的資產,若不歸還,你同樣會有麻煩。」這是威脅。 「那麼請你拿出證明黑澔是『資產』的所有權狀,要是隨口說說就算數,那我也可以說黑澔是我的資產,你們憑什麼來爭?」熱身運動做夠了,沈寧熙停下甩動掃把的竹杆,擺出劍道的防備姿勢。 研究所人員個個嚴陣以待,可惜他們身上除了麻醉槍之外,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武器。 「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還是試圖說理。 「我是小人。」她無所謂地一聳肩,並且神速揮出第一擊,毫無預警。 啪! 響亮的慘叫聲來自於被竹杆掃中的頭號犧牲者。 研究所人員一看就知道不是練家子,沒學過任何防身術或武術,見沈寧熙不分青紅皂白地舞棍相向,只能抱頭鼠竄。 沈寧熙可不懂什麼叫手下留情,光瞧見黑澔帶血的腿傷,她就忍不住想替他出口氣,再加上先前黑澔在研究所所受的「招待」,她要一條一條還給他們,報報「老鼠冤」。 啪!啪!啪! 雖然離開劍道社多年,她的劍技稍稍退步,但絕對不阻礙她打起人來的俐落和力道。 「你——」 為首男人咬牙舉起麻醉槍,二話不說朝沈寧熙開了一槍。 沈寧熙手裡的劍道竹杆立刻由正握改成側握,身體轉個方向,擺好姿勢,用力揮棒出去—— 全疊打?不,是觸身球,「打擊手」三分故意加七分惡意地將那劑充當壘球的麻醉劑給打向「投手」腰腹,犯規犯規,不過現在沒有裁判,一切以違規為目的。 掛在沈寧熙口袋邊緣的黑澔沒辦法發問,只能眯著睡眼覷她。 她明白他的疑問,開口解釋:「我以前是壘球隊的——」 他知道他知道,後來還是因為個性太陰沉而被隊友排擠才退出壘球隊,對吧。 黑澔帶著笑,明白沈甯熙可以應付一切,甚至綽綽有餘,他終於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任自己滑入她的口袋內側,讓屬於她身上清新的淡香將他整個包覆住,麻醉作用經過五分鐘,完全生效。 最後的記憶是他在她胸口蹭了蹭,腦中想著:這個位置真是好呀,有她的馨香也有她的心跳聲,而且…… 軟軟綿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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