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井上青 > 智擒夫君 | 上頁 下頁
三十五


  「袁大哥,你告訴他,太遲了,要解釋,方才在豔雙雙面前,他為什麼不當面向我解釋,他已錯失良機!」她忍不住氣吼,「當著別的女人的面給我難堪,私下再安撫,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袁柯一聽,這才大略瞭解她執意要他帶她走的原因,看向南宮曜日,他眼裡有著氣憤,還有揣測到某些事的驚惶。

  雪清靈這麼大喇喇的挑明原因,南宮曜日心頭一驚,除了不想在袁柯面前攤露夫妻倆之間的事,她的直白話語說得越多,倘若袁柯真和伊西多祿是同夥,他定能猜到他去尋歡樓做啥。

  於是他心思一轉,故意冷著語氣,詰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府?」

  「袁大哥,你告訴他,本王妃不想跟他回府。」

  她話才說完,他立刻怒甩披風,悻悻然離去。

  他不是負氣,而是現下雪清靈正在氣頭上,不管他求多久她肯定不跟他回去,他不想讓袁柯看他笑話,更不想被他摸出端倪,打算等入夜再上山,等她睡下,他再把她「劫」回府裡,到時,再向她好好解釋。

  想他一個堂堂的六王爺,為了她居然甘願淪為劫匪之流,真是……

  躍上馬離去前,他在院裡看到一隻被箭射穿的野雞,那應是袁柯打獵的戰利品,一隻小野雞入不了他的眼,但,那箭端塗上一小點的綠色顏料,正是和日前飛箭傳字條給他、警告慎防伊西多祿有殺機的箭是一樣的……

  未多逗留,騎馬奔離,一路上,南宮曜日猜想著袁柯特地飛箭告知的用意,他絕不是擔心他,所以,伊西多祿要殺的人,是雪清靈!

  他心口一驚,揣想著伊西多祿第一回見雪清靈未殺她,該是想探她心意,若她對他有情、願隨他回北國,他定會保她,反之,他便殺她,第一回或許下不了手,第二回恐怕……這時他真的很慶倖自己方才堅持問出伊西多祿的下落,這會,西榮定已擒住他。

  忽地想到袁柯和伊西多祿同為兩方重量級的聯繫者,倘若伊西多祿接到刺殺雪清靈的指令,人在南國的袁柯不可能未接此令。

  拉住馬想掉頭回去,可念頭一轉,倘若袁柯真要殺雪清靈,他又何必特意告知伊西多祿要殺雪清靈一事,何況那傢伙對雪清靈……哼,男人的那點心思他會不懂?

  內心雖對袁柯愛慕雪清靈這事恨得牙癢癢,可他相信袁柯不會趁虛幹出下流事,不,他其實是信任自己妻子的忠貞之心,總之,他能確定雪清靈在袁柯那兒,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之虞。

  等入夜,他定將她奪回!

  「清靈,你多少吃一點。」

  晚上,袁柯在後院烤雞,引誘窩在屋裡一天、不說話不吃東西的雪清靈出來,不好容易人是出來了,可卻愣坐一旁,盯著烤雞發呆。

  白天,南宮曜日離開後,她氣呼呼的說:「他就這麼走了」,旋即沮喪的說她很累、想睡一覺,讓他別吵她。下午醒來後她呆坐房內,只喝了一杯茶,接著便不吃不語,他想,她愛南宮曜日比他想像中還來得深,就因愛太深,才會更難過,難過到她連話都不說,要不,以她直爽的性子,怕不早把人罵得狗血淋頭。

  雖然未去求證,但他能猜到南宮曜日到尋歡樓並不是去尋歡這麼簡單,肯定是去探察伊西多祿的落腳處。

  二王爺雖答應暫時不殺雪清靈,會等他想個萬全之策,可後來二王爺又差人告知,北國已派伊西多祿要來刺殺她,擔心她被暗殺,他特地射箭傳紙條讓南宮曜日做好警戒。但終是不放心,前一晚他進城,守在伊西多祿住處,打算跟監,許是知道六王爺在追查,整晚伊西多祿未有動靜,天亮他回客棧歇一會,原打算繼續跟監,沒想到在途中遇到她。

  看著袁柯遞來的烤雞腿,沒什麼食欲的她猶豫了下,喃喃道:「看在袁大哥的面子上,我就勉強吃一口。」

  吃了一口,食欲瞬間被喚醒,這才方知肚子早餓得受不了了,便一口接一口吃著。

  見狀,袁柯淡笑,「慢點吃,先喝口水,別噎著。」

  他遞來水杯,她喝了口茶,又繼續啃著香噴噴的烤雞腿。

  「怪了,我一整天沒吃都不覺得餓,怎這會餓得都可以啃光整只雞了。」 他把另一隻雞腿也給她,開玩笑道:「那整只雞都給你吃嘍。」

  「呃,袁大哥,我是在開玩笑,你還當真呢!」她苦笑著,憋在心頭的怒氣一古腦迸出,「袁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醜?」說出這話,眼神黯下,她的好食欲瞬間消失,雞腿拎在手中,不啃了。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她著嘴,一臉難過和委屈。「是六王爺和豔雙雙說的,他說我是醜不拉嘰的北國公主,還說我是粗草,沒一樣不粗魯的,皇上作主的這椿婚事,他自認倒黴才會娶了我……」

  她把早上在豔雙雙房門外聽到的話,簡略的和他說了一遍。

  袁柯聽了,心頭泛怒,雖猜測南宮曜日極可能是要從豔雙雙口中套問伊西多祿的下落才會如此,可一開始他的確未好好對待她。

  看著她委屈表情,他頓感心疼不已。倘若她嫁的人是他,他絕不會讓她受這種委屈。

  「和你們南國的女人相比,我真的沒一處優點,對吧?」她訥訥的問。

  「你有更多她們沒有的優點。」

  她苦笑,他的安慰沒起太大作用,她心裡在意的還是南宮曜日的看法。

  「他還說我的手粗厚厚的。袁大哥,你說,這手砍掉,它會不會再長出來?」

  苦笑加深,她喃喃道:「呵,這整只手砍掉,鮮血狂流,我大概就沒命了,還指望它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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