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井上青 > 御賜後娘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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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該你了,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禦暄好奇的循看他的視線看去,還好古佩瑜躲得快,沒被瞧見。 「父王沒在看什麼,只是下棋下欠了,脖子有點酸,伸直動一動罷了,沒看什麼。」禦風揚刻意重複。 他差點害她被暄兒發現,她情息躲開時不知有無撞著?他心中擔憂又愧疚,遂趕緊將注意力移回棋盤上。 「該父王了是吧?」眼尾餘光瞥見她又出現在窗外,心想應該沒事,他這才安心,不想讓禦暄等得分心四處張望撞見她,他手中的黑棋急急落子,未料此舉反倒讓禦暄跳下椅子,蹦跳著歡呼著。 「父王,我贏了,你得帶我去騎馬。」 禦風揚微蹙眉,這怎可能,他的棋藝高超,怎會輸給十歲小兒。定睛細看,他心一驚,這,這是他下的棋?這棋局,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肯定是自己心不在焉,一直分心看她,下的棋步自然亂無章法。「父王,是你說的,我若下棋贏你,今日你就會帶我去騎馬。」禦暄拉著他的手,要他兌現承諾。 「這……」禦風揚遲疑著。 今日朝廷無大事,他抽空去探望太后,太后關心湘雲的身子之余,讓宮女取來一支玉簪賜贈,他遂提前回府,想早些將玉簪拿給她,偏不巧一回府便被暄兒撞見,拗著要他陪他去騎馬…… 暄兒五歲就沒了母妃,他這個父王常在宮中忙,沒空多陪他,是以只要不是過分要求,他泰半會應允,雖說今日他是特地提前回來送玉簪的,卻也不想一口回絕兒子的要求,讓他以為父王不在乎他,遂提談以下棋為賭注,若暄兒贏了,便應他的要求,若輸,騎馬的事就緩緩。 暄兒欣然應允,他也有十足把握,沒想到……欸,是他大意了。 他重身教,對孩子做的承諾是一定會兌現的,可她才到窗邊不久,又要提防暄兒,未能專心作畫,肯定還未畫好…… 思忖了下,他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禦暄,再和父王下一盤,你若再贏,父王今日便讓你坐在奔雷背上繞一圈。」奔雷是禦風揚的坐騎,它性子烈,只認他這個主人,任何人想坐到它背上,下場通常都是被它重甩摔落地上,除非他這主人「護駕」,要不連禦暄也會被摔。 他平日忙,自然沒空陪禦暄溜馬,今日不管輸贏,他其實都會陪禦暄騎乘奔雷,要再下一盤棋,只是希望讓她有更充裕的時間作畫。 「好好好,我要騎奔雷,父王你得讓我,不要嬴我。」禦暄歡欣雀躍,坐回椅上,急急將黑白棋子分開,「父王,快點。」 「慢點,別急,棋子都教你給拔掉了。」 禦風揚彎身拾起一顆掉落的黑棋,直起身軀,目光又飄向窗邊,和她柔和眼神對上,這回,彼此目光未退縮,隔空交換著綿綿情意。 淺淺笑靨浮現在古佩瑜臉上,他真有心,為了讓她能完成畫作,主動和禦暄爭取再多下一盤棋的時間……夠了,不管是作畫時間或是他的心意,皆已足夠。 畫完父子下棋圖,古佩瑜跟著他們父子倆轉移陣地來到城郊馬場,繼續作畫,這回自然是畫父子騎馬圖,今兒個,她作畫走溫情路線,且全繞著他們父子轉。 原本禦風揚趁要出發時來找她,要她跟他們一起去,但她說會自己跟上,反正她也不會騎馬,而且她還想幫他們畫張圖,萬一讓禦暄知道就不好畫了。 她躲在樹下,看著他頗有耐心的為兒子牽馬,表情也不像平常嚴肅,儼然是疼子的慈父,這溫馨畫面令她想起她父親,以前她學騎腳踏車,父親也幫她牽車握手把,陪都會她往小學操場踩了一圈又一圈,揮汗如雨,卻一點都不喊累。 好欠沒有感受到這種家人相處的溫馨感,她突覺好感動…… 眼眶有些發熱,眨了眨眼,她看著圖中的父子,再比照場內,不由得會心一笑,不知何時起,她已沒有一開始想死賴活賴在王府的心情,而是真正把他們當成她的家人,她衷心希望能融入他們,成為真正幸福快樂的一家人。 想到一家人,她突想起玉狐,禦暄很疼愛玉狐,到哪都抱著它,儼然把它當親弟弟對待。 進入馬場前,擔心馬兒嚇著小玉狐,禦暄還待地命人抱著玉狐坐在樹下等,現下她已畫好父子騎馬畫,不如就來畫玉狐,說不定那小傢伙看到她又重新幫玉狐畫了張像,就不生她的氣,願意跟她和好了。 小孩子的睥氣就是這樣,來得急,去得快,哄他開心他就忘記不快。 朝方才領命抱著玉狐留守的下人望去,好笑的想這裡真是個涼快。坐在樹萌下,涼風徐徐吹送,下人竟打起盹來了。 不過她也沒打算叫醒他,她不是規矩嚴格的人,若不是在作畫,說不定坐在樹下的她也會眯眼打盹。 兩樹間的距離不遠,她索性坐在原位面對著玉狐,開始動筆勾勒線條,才一個低頭,玉狐就掙脫下人的懷抱,跳到地上,不過它倒也乖,只在樹下繞著沒亂跑。 她抓緊時間作畫,一邊畫,眼尾余光邊瞥到前方樹下似乎有一隻小老鼠跑過,沒想到這時玉狐快狠准地一口將它咬住,那齜牙咧嘴的樣子讓她悚目驚心,嚇得筆都掉了。 狐狸是雜食性動物,老鼠是他獵食的對象之一,玉狐吃老鼠本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可向來溫馴的它狩獵時那掙獰的模樣,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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