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井上青 > 笨牛未婚夫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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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視「好人」的存在,這時候她哪有心情吃飯,她只是想來問清楚他究竟在生什麼氣。 「我有話想問你。」她直視著他,他看起來真的很不快樂。 鐵沙掌直視前方的目光緩緩移向她,沉聲問:「昨晚你去哪?」 怔愣了下。是她要問他問題,怎麼變成他在發問?而且,該問這句話的人是她才對,她都沒問他了,他還好意思質問她! 「我跟朋友出去了一下。」但她很自然的回答。夫妻多溝通是好事,況且這也沒什麼好不能說的,她又不是像他和別的女人窩在休息室…… 瞥了朱秘書一眼,她心酸的想,他是刻意的,他知道她在意面前這個女人和他的關係,所以只要他和她鬧不愉快,他就會找上朱秘書,他痛快,她心痛。 「男的,女的?」 「女的。」她毫不假思索的回道。 昨晚她在家等到九點,打了十多通電話給他,但他手機關機聯絡不上,她在家坐立難安,想找他,卻又茫然無頭緒,可又怕他覺得她太黏人,連讓他獨自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空氣的機會都不給,不論找或不找都難為,恰巧小可打電話找她,說她又被警察盯上,沒擺攤很無聊,找她一起吃消夜。 她想,去赴小可的約也好,各自冷靜,隔天再坐下來長談或許比較好。 「朱秘書,走吧!」鐵沙掌冷瞪著她,眼底蓄著一抹受傷。她騙他,明明照片上不是那樣。 朱欣蕊得意的瞥了一臉錯愕的她一眼,驕傲地扭腰擺臀的步向駕駛座。 「鐵沙掌,你下來,我有話要問你。」不敢置信。她還在和他說話,他居然要走! 「我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鐵沙掌心死,但仍做垂死的掙扎,執意想問清楚。 「蛤?」她一臉疑惑。他怎麼都沒照規矩來,明明說了是她要問問題,他卻一直插隊發問,還突然問她愛不愛他? 的遲疑卻讓他解讀為她從沒愛過他,心痛到已經沒有感覺,他面無表情的喃喃道:「不用回答了。我要和朱秘書去吃晚餐,只訂了雙人座。」 她聽到他對朱秘書下達開車指令,下一秒鐘,在她回神之前,車子迅速開走,消失在她眼前的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和迅雷不及掩耳的車速一樣,迫不及待離開有她在的地方。 全身的力氣恍若被瞬間抽光,她腳下踉蹌了下,內心已萬念俱灰,卻仍咬牙撐住。 同樣的情形再度上演,他第二度拋妻揚長而去,第一次他急著就醫情有可原,這一回他急著和情人共度雙人晚餐,就這樣拋下一心想和他溝通的她! 上一回,她端著兩杯咖啡呆杵路邊,這回兩手空空如也,或許,是到了她該揮揮衣袖,不帶走任何一絲情感,徹底離開他的世界的時候了。 穿著「吊嘎」的鐵沙掌,大喇喇坐在庭院的花圃中,手中的電動雕刻刀沒停歇地運作著。 昨晚他並未和朱秘書去吃晚餐。他的妻子愛的不是他,他明明從收到的照片上看見前一晚她和前男友在路邊攤吃消夜,而她卻對他說謊,更連騙他說愛他都不願意,在憤怒和心寒兩種情緒煎熬之下,鬼才有食欲去吃晚餐。 讓朱秘書在餐廳下車後,他一個人開車到工地陪趕夜工的工人挑燈夜戰,一整晚如行屍走肉般扛了近百包水泥,他想耗盡體力,不讓自己有多一分力氣陷入她愛的是別人的憂愁漩渦中。 昨晚,他不想聽她多說一句話。因為既然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那就走吧,多說無益不是嗎? 天亮回到家,如他所料,她已經跟前男友走了。累極的他想睡卻睡不著,灌了三瓶威士忌,想讓自己醉到不省人事,無奈他是海量,有醉意,腦袋卻還清醒著,心,依舊揪成一團,痛著。 她留下已簽名的離婚協議書,還有「定情石」和一封信,信中寫道——我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叫做高妮妮,而我的名字是。 這女人真好笑,他的身份證配偶欄上寫的就是「」,離婚協議書上簽的也是「」,她竟拿名字當離婚的藉口…… 想走就走,何必找藉口?他又沒硬要留下她。 電動雕刻刀不知第幾回劃傷了手,他低咒一聲,不是因為手痛,是咒那該死的「在臺灣某處的我」。他發誓,不管那傢伙躲在哪裡他都一定會找到他,先狠揍他幾拳,再警告他,若敢讓他的妮妮流一滴淚,他一定會打爆他的頭,讓他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手再度被劃了一刀。這該死的愛心形狀,怎麼刻都刻不完美,是因為他的手在發抖,還是因為情已逝,才連個愛心形狀都刻不全! 也是,他大概真的醉了,明明她已離開,離婚協議書都已簽名,他還將她提及的爛藉口掛在心上,執意要另外刻一顆定情石,刻上「鐵沙掌」和「」,再刻一個愛心形狀框住兩人的名字…… 無奈,他醉到連握著雕刻刀的手都在顫抖,一堆黑色石頭上全被他刻上歪七扭八的愛心。罷了!丟了雕刻刀,他沮喪的躺在花園的草皮上。 就算他刻了一個很完美的愛心形狀將兩人名字框在裡頭,又如何?她也不會因此回到他身邊來。 昨晚他問她「你有沒有愛過我」,她在信中寫道——第一次見面時,我已經給了你答案。呵,哪來的答案,他印象中兩人前幾回見面總是沒好氣的互損對方,再者,誰會在第一次見面就告訴對方「我愛你」或「我不愛你」? 但明知極可能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他還是不斷地在腦海中搜尋記憶,他們第一次見面,她被警察追把皮箱丟在他的跑車,他們為了皮箱是不是她的起爭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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