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井上青 > 二聘妙娘子 | 上頁 下頁
二十一


  郭天豪磨蹭老半天不願開口,倒是其中一名大漢頗不耐的替他回答:「那當然是稱呼他大哥。」

  「這位大哥,你說的真是對極了。」華茜直言:「郭天豪,你若想我丈夫救你,你得先尊稱他一聲大哥。」

  郭天豪未語,只輕蔑的哼了聲。

  「好吧,你不認天蔚是你堂哥,那我們也當不認識你,既然不相識,自然沒義務救你。」華茜挽著丈夫:「天蔚,我口好渴,腳好酸,我們先找間茶店歇腳喝口茶。」

  話才說完,郭天豪又被揍了一拳:「你們真是……我家僕人都已經回去取銀兩了,幹嘛還打我?」

  「誰叫你要招惹花豔麗,惹老闆不高興。」

  「老闆沒要我們取你的命,已經是對你很客氣了。」說著,又補一拳。

  「別打了,不是說一刻鐘才打一次……」

  「嘿嘿,我們哥兒倆的一刻鐘過得比別人還快不行嗎!」

  三個大漢一人輪流踢一腳,把蜷縮在地上的郭天豪當沙包踢。

  「好了,別踢了,再踢下去我真會死……」郭天豪哀叫之餘,終於肯鬆口:「堂哥,快點救我。」

  郭天蔚怔愣了下,從他失去雙親回到大宅開始,這是他頭一回聽到郭天豪喊他「堂哥」,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天蔚你看,那個縮在地上被打的人,好像是你堂弟郭天豪。」感覺他愣住,華茜輕碰他一下,隨即對三名大漢「曉以大義」、「三位大哥,你們要再這麼打下去,萬一真把他打死,那一千兩可拿不到了。」

  「這種力道打不死人的。」

  「就是,死不了的。」

  「他敢招惹我們天花樓的第一花魁,讓他斷條腿也是剛剛好而已。」

  華茜未料到這三名大漢如此蠻橫,眼見附近圍觀的人雖多,可大夥兒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顯然這三人惡名昭彰,並不好惹。

  就在其中一人又抬高腳要踹郭天豪時,郭天蔚突然沖出,迅速踢開那人的腳,另兩人見狀立即合力對付他。

  「天蔚,小心!」本以為自己耍耍嘴皮便能解救郭天豪,未料她失算了,反倒害丈夫陷入危險中。

  自責的華茜慌亂的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丈夫,哪知才一眨眼,那三名大漢已被郭天蔚打得落花流水。

  「堂哥、堂哥,救我……」躺在地上的郭天豪不敢動彈,只能伸著顫抖的手求救。

  郭天蔚站在郭天豪面前,冷沉的警告三個手下敗將:「如果想要錢,就不許再動他。」

  三名大漢自知聯手也打不過他,只好摸摸鼻子在一旁等候。

  華茜看向丈夫,眼神無比崇拜,他一人竟能輕鬆打敗三名身形比他魁梧的大漢,怎不令人佩服。另外,她更高興的是,他沒有盲目的救那個沒用的傢伙。

  天花樓要索賠,這事她本就不打算插手管,反正賠錢的是二房,不關他們大房的事,而這也算是給郭天豪一個教訓,希望他日後不要再亂來。

  「太厲害了!這個人武功怎麼如此高超,三兩下就把他們三個打得落花流水,簡直是英雄。」

  「豈止是英雄,我看新科武狀元都沒他厲害。」

  「這人我認得,他是前面那間古董鋪子的老闆。」

  「他好像是郭家的大少爺,沒想到郭家大少爺身手如此了得。」

  圍觀的大夥兒越說越崇拜,紛紛上前稱讚郭天蔚,華茜和他被人群分隔在兩旁,縱使如此,也減不了她眼中的愛慕崇拜。

  沒想到重生後能得到一個武功高強的丈夫,想來她真是撿到寶了呢!

  「這個粉彩瓷碗漂亮是漂亮,但看起來年代不是太久遠,收藏價值可能低一些。這個剔花牡丹梅瓶也是一樣,可惜了。不過這個唐代青花燈盞就有收藏價值……」

  華茜跟隨郭天蔚來到「寶源」古董鋪子已十來日,原意是想等候蒲管家口中那位太監上門,可苦等不到,她性子又閑不下來,索性向丈夫請益古董監賞的技巧,加上她在皇宮內也看過不少寶物,才短短幾日已經學得有條有理,令人刮目相看。

  「少夫人,少爺有你這個得力的幫手,我這個老掌櫃可以提前退休了。」一位白髮銀須的老者呵呵笑著。

  「慶城伯,這寶源還得依賴你,你要是退休,這間古董鋪子恐怕也得跟著你一起退休呢。」

  「呵呵,少夫人你真愛說笑。」何慶城呵呵笑著,見有客人上門,他斂起笑容正色道:「少夫人,有客人來了,我去招呼一下。」

  看著何慶城的背影,華茜打從心底感激他。

  天蔚告訴她,這間古董鋪子是他娘的嫁妝,當年他娘跟隨他那當縣令的爹上任,寶源全靠慶城伯一手打理,後來他娘遇劫去世,慶城伯依舊盡忠職守,還扶持天蔚這個少主,耐心的教導他,陪他南北奔波去尋寶。

  近年來,慶城伯因年紀大不堪長途奔波,尋寶之事全由天蔚獨自前去,他則留在店裡鎮守,天蔚才能無後顧之憂。再者,天蔚冷沉寡言,招呼客人一事還是得仰仗慶城伯。

  說慶城伯是天蔚的貴人那可一點都不為過,要不是有慶城伯替天蔚守著,這間古董鋪子說不定早就倒了。

  「秀儀,你身子才好些,別太忙,到裡邊喝杯茶休息一下。」從外頭進來的郭天蔚輕摟著華茜走入內室。

  對於妻子願意跟他來鋪子,還主動幫忙,他心裡甚是高興,以往他可不敢奢求夫妻這樣同進同出的恩愛情景。

  「我的身子已經好很久了。」她笑睨他,見他額上冒汗,她忙不迭地掏出手絹為他擦汗:「倒是你從進門到現在沒一刻停的,先歇會吧。」這種涼冷的天他還直冒汗,顯見有多忙。

  輕握她的雪白柔荑,凝視她小臉的黑眸透著渴望,自她病癒,他發覺自己越來越愛她,隨時都想親吻摟抱她,礙於鋪子裡來往的人多,他只能一再克制。

  瞥見他黑眸深處那抹濃烈情/yu,她羞紅了臉,再這麼兩兩相望下去,她怕他會做出令鋪子夥計傻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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