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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啦,我只要再幾個站就下車了,你拿那麼重的東西,還是坐著比較好。」汪笙已經離開座位,做了個請坐的動作。

  男人猶豫了下,同時感覺到四周向自己投射過來的目光──如此秀麗可人的少女體貼地讓位,而他這個大男人竟大剌剌地拒絕?

  乘客們的目光一致含有不知好歹、辜負美意的譴責。

  他一向不愛講話,此刻也懶得辯解自己下一站就要下車,於是坐了下來。

  不過,要抱著兩大盆花坐下並非易事,他把劍蘭放在腿上就沒位置了,另一盆蝴蝶蘭正猶豫著該放哪裡──

  「我幫你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汪笙自告奮勇,一把將蘭花抱了過來。

  哇,還挺重的呢。

  綠色蝴蝶蘭!以前只有在月曆上面看過,這種淺淺的綠色,和一般常見的那些顏色不同,格外帶有一種清麗出塵的美感。

  汪笙喜孜孜地抱著花盆,對著它左看右瞧。

  蘭花是花中君子,蝴蝶蘭更是蘭花之王,那綠色蝴蝶蘭可不就是王中之王了嗎?

  才想著,突然一個緊急煞車──

  砰!

  「啊──」

  後面的乘客紛紛往前傾倒,有人撞到了汪笙,她一個重心不穩先是撞到座椅,而後直往左側撲倒而去。

  剎時間,那綠色的王中之王,己整盆砸上抱著劍蘭的男人的臉。

  乘客們無不瞪大眼睛、倒抽口氣。

  「啊──啊!」汪笙聽到清脆的碎裂聲,不由得在心中慘呼:完了呀──

  她慌忙地以單手拉住座椅的把手,站直身子。

  座位上的男人一聲都沒吭,但右額已經紅腫破皮,血絲流了下來。

  汪笙一時手忙腳亂,想檢查懷中袋裡的花盆是不是碎了,又想檢視他的傷……

  「不用了。」男人以手肘格擋那拿著面紙想擦拭他右額的手,不讓她碰到自己,白淨的臉龐隱隱泛著鐵青。

  「對、對不起!對不起……」汪笙慘白著臉蛋,不停地道歉。

  她好心讓位、幫忙拿東西,可換來的,竟是用花盆砸得人家破相!

  男人一語不發地起身,拿過那花盆已碎的可憐蝴蝶蘭,按了下車鈴。他瞧都不瞧汪笙一眼,只低聲說著「借過」,便穿越乘客之間下了車。

  汪笙捂著臉頰,愧疚地看著男人立在路邊,放下兩盆花,這才舉袖擦去額頭上的鮮血。

  怎麼會這樣?

  她懊惱地咬唇,正想追下車去跟他再次鄭重道歉,公車卻已開動。

  於是她只能隔著車窗,看那高挺的身形逐漸從視線中消逝……

  白色衣袖上沾了血跡,男人盯著那抹紅,感覺額上傳來熱辣辣的疼痛感,此時,腦海中閃過之前等公車時,少女拉開衣服吹風的動作,當時他就站在她背後,正好不經意地往下一瞄……

  「算是懲罰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男人輕哼,提起花往街道另一頭走去。

  「丘爾勤今天又要來了!你能相信嗎?那個愛吃醋的怪胎晚上要來我家!我媽又要請他來!我至少已經講了一千次討厭他,我媽還是要請他來!」

  汪笙坐在邢家的沙發上,指天畫地的大罵。

  坐她對面的邢雙芸默默地吸著一杯檸檬汁,「既然已經確定他會來了,趕也趕不走,那就讓他來吧。你看開一點,不要理他就好了。」

  「你不知道啊,他那眼神、那眼神……」汪笙激動地揮舞著右手,「眼神」了半天,卻找不到適當的形容詞,最後一臉沮喪地捧住臉蛋,「唉呀!怎麼辦嘛!雙芸,教教我該怎麼辦?」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望向好友。

  「我能怎麼辦?總不可能幫你去勸你媽不要邀丘爾勤來啊。」邢雙芸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望著對面的汪家別墅。

  邢家同樣也是經營電腦公司,和汪家是競爭對手。

  偏這麼巧,兩家選在同一處山坡地住下,汪家人買下落成兩年多的別墅,才赫然發現自己和仇家……和競爭對手比鄰而居。

  住都住了,也懶得再搬,何況對方不搬而自己搬走,豈不是顯得怕了人家?

  大人們雖然因為事業的關係而處得不太好,不過孩子們可沒管那麼多,邢家兩個女兒和汪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就玩在一起,還經常到對方家裡過夜。

  而邢雙芸是家中長女,大了汪笙兩歲,氣質遠比她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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