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老婆勿忘我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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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橫他一眼,戒備地問。「你該不會在這種地方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吧?」比如說當眾爆出他和她的關係? 「怎麼?你怕?」看出她的思緒,他冷冷撇唇。「聽說於家對外的公開說法是你這幾年到國外遊學工作了,半年前才回臺灣。」 她咬咬唇。「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他笑意更冷,就連眼潭也凍凝成冰。「好好偽裝你的單身女郎吧,祈禱不會有戳破謊言的那天。」 到那天,丟臉的不只是你,還有整個於家。 她好似看見他的眼神如此威脅自己,又氣又急,心跳紛亂。 「你……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他不也在他的女伴面前裝黃金單身漢! 「她知道我結婚了。」他好整以暇地撂下一句。 「什麼?!」她驚駭。知道還跟他一起出席公開場合? 「她不介意我是有婦之夫,她覺得這不算什麼問題。」仿佛還嫌剌激她不夠,他又閑閑地補充。 也就是說,人家根本沒把她這個名義上的正妻放在眼裡。 於澄美懊惱地咬牙,好不容易壓下胸臆翻騰的情緒,正欲揚嗓,那年輕女孩翩然走過來,對蕭牧理就是一陣脆聲撒嬌。 「原來你在這裡!你不是說要拿酒給我喝嗎?害我一個人傻傻地等你,討厭!」 「乖,別生氣。哪,這杯香檳是你的。」 「太好了,我正好口渴。」 「慢慢喝,別嗆到了。」 「嗯!」 聽著女孩甜膩膩的嬌嗓,再聽蕭牧理格外溫柔的誘哄,於澄美忽然覺得好噁心,噁心透了! 他也會這樣對別的女人說話嗎?什麼乖、別生氣,還擔心她嗆到?! 好氣,好氣……怒火在於澄美心口肆意焚燒,她沒想過自己會吃醋,元祈哥向來有女人緣,身邊也總有鶯鶯燕燕討好,可她看著他對那些女人笑,從來沒有生氣過。 現在看著蕭牧理跟別的女人上演這種戲碼,她氣到眼紅心痛,幾乎要控制不住怒意。 她是于家人,于家人從不在外人面前輕易流露情緒的,她不能破例,她丟不起這個臉。 「這女的是誰?」迷戀蕭牧理的女孩注意到她,好奇地問。「你剛才就是在跟她說話嗎?」 「嗯。」他點頭。 「你們在說什麼?」女孩打量她,絲毫不掩飾眼裡的敵意。 「也沒什麼。」蕭牧理不以為意似的聳聳肩。「她就來拉票的。」 「拉票?」 竟然說她是拉票的! 於澄美想殺人,淩厲的眸刃不著痕跡地砍向蕭牧理,轉向女孩時,卻硬是綻開燦爛的笑容,遞出一張名片。 「敝姓于,是鄭議員的競選秘書,請惠賜我們未來的鄭立委一票。」 「原來是來幫鄭元祈助選的啊!」女孩撇撇嘴,似是不屑。「不好意思,我對政治沒興趣。」 「你該不會從來沒投過票吧?」蕭牧理低頭望她,星眸盛滿笑意。 「人家才不想浪費時間去投票呢!政客反正都一個樣。」女孩尖銳地批評,頓了頓,忽地嬌笑地揚眸。 「不過如果是蕭大哥你出來選,我一定投你一票。」 「那我可得多謝你嘍?」 「當然!你都不曉得人家對你多好!」 於澄美旁觀兩人說說笑笑地調情,當她不存在似的,又目送他們手挽著手離去,那親密的姿態刺痛了她眼眸。 「怎麼了?」鄭元祈剛在幾個政壇大老面前露了臉,意氣風發地走過來,見她面色不愉,奇怪地問。 「你哪裡不舒服嗎?」 于澄美聞言,震了震,揚起頭來,眼波流轉,卻是笑得嬌俏嫵媚,流露無限風清。 鄭元祈怔愣,一時無語。 這場晚宴辦在五星級飯店,大扇大扇的落地窗外,便是飯店的花園中庭,此刻月色朦朧,花影搖曳,正適合情人們在此呢喃細語。 於澄美卻是一個人走出來,在宴會廳待了兩個多小時,和各方人物談笑周旋,又刻意與某個男人互別苗頭,她實在覺得累了,忽然覺得室內空氣很悶。 她走在花圜的石板小徑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仿佛藉此抒發滿腔抑鬱。那傢伙,太可惡太可惡了,那樣挑釁她,害她也跟著他發瘋,變得不像自己。 他和那個女孩卿卿我我,她便對元祈哥嫣然淺笑;他替那女孩撥攏碎發,她便拿手帕拂去元祈哥肩頭細塵;他攬抱那女孩的腰,她便挽元祈哥手臂。 他當著她的面「出軌」,那她也來「不安於室」,誰怕誰啊?哼! 整個晚上,她瘋了似的有意無意地「勾引」元祈哥,他似乎被她嚇到了,不時看著她發呆,偶爾眼眸會燃起灼熱逼人的火焰。 於是她知道自己玩過火了,若是再不節制,元祈哥可能會收到錯誤的訊號,萬一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就不妙了。而且元祈哥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奇怪,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不端莊了?連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也有賣弄風情的潛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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