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騙婚小萌妻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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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牧野暗暗不爽,吃過飯,又勉強在老爸家坐了一個小時,吃了丁雨香親手做的蘋果派,便拉著她告辭離開。 「教授,幹麼急著走啊?」她不明白他的匆忙。「大家難得在一起,應該多陪老爹聊聊。」 「你想跟老爸聊天,以後有的是機會。」進電梯後,蕭牧野見左右無人,敲敲老婆腦袋。 「香香,香香,你被叫得很高興喔?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這樣叫你?」 「當然不是,只有家人才這樣叫我。」丁雨香解釋。「我的同學朋友都叫我丁小香,以前只有我媽才會叫我的小名,現在又多了你的家人。」 意思是蕭家人就是她的家人?想著,蕭牧野微笑了。他喜歡她這個想法,喜歡她只允許最親近的家人喊她的小名。 「真的只有家人才這樣叫你?」他確認地問。 她神情一凝,呼吸乍停。 「怎麼不說話?你騙我?」他警告地眯起眼。 她霎時慌了,雙手直搖。「不,不!我沒有騙你!我怎麼敢騙教授?」 我是編你了,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會這樣叫我。 丁雨香黯然在心裡補充,這一刻她好討厭自己,教授待她這麼好,她卻對他說道。 她對不起他。 「教授,你別生氣。」她小小聲地說道。 見她低眉斂眸的模樣,蕭牧野心口莫名一揪,不知不覺放柔嗓音。「我沒生氣。」只是有點小嫉妒,就算是自家兄弟,也不該那般親昵地喚她。 想想,他又悶了。 「笨兔子!」忍不住彈她額頭。 又罵她笨。丁雨香委屈地嘟嘴。 「嘟什麼嘴?說你笨你不服氣嗎?」他再賞她一個爆栗。 她伸手撝住微疼的額頭,明眸漥瀅,小嘴噘起,看來哀怨又無辜。 蕭牧野笑了,將她攬進懷裡,揉揉她的頭。「傻兔子,我可警告你,以後除了你媽媽和我的家人,不准別人喊你香香了。」 她一凜,在他懷裡僵了片刻,才溫順地點頭。「我知道了。」 丁雨香很認真地想當好蕭牧野的小妻子。 她知道蕭牧野有不吃早餐的壞習慣,於是她每天都會早早起床,精心準備各樣料理,有時是西式的咖啡三明治,有時是中式的清粥小菜。 她煮的咖啡又香又濃,醃制的小菜爽口好吃,於是蕭牧野早上消沉的胃口漸漸開了,學會了吃過早餐再出門上班。 蕭牧野習慣晚睡,總是讀論文報告讀到大半夜,她會替他沖一杯熱呼呼的牛奶,為他按摩僵硬的肩頸,然後哄他去睡覺。 睡覺時他喜歡抱著她,好似拿她當抱枕用,她便乖乖地由他抱著,他說她太瘦了,抱起來不舒服,她便努力加餐飯,把自己養得胖一些。 他懶得做家事,她也不讓他做,除了交代他負責倒垃圾外,其他家務都是她一手包,洗衣燒飯,灑掃庭除,將每一塊地板都擦得亮晶晶,每一扇窗戶都一塵不染,浴室跟蔚房更是重點處理,洗洗刷刷,光可監人。 他不許她再去外面打工,要她閒暇時多去醫院陪她媽媽,她便將編織的毛線帶著,一邊守著昏睡的母親,一邊織些寵物用的小衣服、小圍巾、小帽小襪等等,在網路上販賣。 她手工靈巧,又極富創意,做出來的寵物衣飾頗受歡迎,雖然賺得不多,但加上以前的儲蓄,也勉強能支付母親的醫藥費。 她不願向他伸手要錢,他雖然生氣,也沒強迫她,只叮嚀她如果錢不夠了千萬別跟他客氣,要多少他就給多少。 她很感激,更加賣力了,恨不得把自己所有能做的事都為他做好,讓他無後顧之憂。 「媽媽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有教授這麼疼我……說也奇怪,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呢?」 對著沉睡的母親,丁雨香終於忍不住吐露了盤旋心頭許久的疑問,她知道媽媽聽不見,但她就是很想找個人說說。 「教授老說我呆,我也知道自己長得不漂亮,學校裡比我出色的女同學那麼多,可教授偏偏就注意到我,媽,我真的覺得……好怪喔,好像作夢一樣。」 據說每個女孩都會作夢,夢裡都會有個白馬王子前來拯救自己,如果她是那個落難的公主,那教授就是上天派來守護她的騎士嗎? 可是,憑什麼? 「我覺得自己不值得,覺得自己好壞好壞,因為我對他說了謊,他不知道我是因為文翰才……」 她驀地頓住,伸手掩住唇,差點她就在媽媽面前說出真心話了,這話連媽媽也不該告訴的。 「香香……」也不知丁媽媽是否聽見女兒說的話了,忽然逸出模糊的呻 吟。丁雨香定定神,連忙放下正在編織的一頂小毛帽,坐上病床床沿,握住母親瘦弱的雙手。 「媽,我在這兒,你想說什麼?」 但丁媽媽什麼也不說,只是半睜著眼看著她,目光一點一點黯淡,像生命的火燭,燃到了盡頭。 「媽,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丁雨香慌了,媽媽的眼神為什麼好似在跟她告別?她不要!不要! 她連忙按下喚人鈴,尖銳的鈴聲直達護理站,在空氣中卷起不祥的暗流。 「媽,你看看我,我是香香啊!你跟我說話……」 蕭牧野從不提早下課。 他一向是準時上課、準時下課,根據學校設定的鐘聲而行動,一分不差,就連考試他也堅持下課鈴響了才統一交卷。 這點可讓許多學生哀怨極了,明明就不會寫,還不能放棄,非得苦熬暮呆坐到最後一分鐘。 這簡直是酷刑啊! 可今天,奇蹟居然發生了,蕭教授打破了自己的規矩,在接到一通醫院打來的緊急電話後,他宣佈隨堂考改成自習,無視學生們驚奇的注目,匆匆離開。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但依然遲了,等著他的是一間燈光昏暗的病房,一具蒙著白布的遺體,而他新婚的小妻子跪倒在病床前,呆呆的,一臉茫然。 他胸口一擰,放輕了腳步,緩緩走近她,在她身邊蹲下。 「小兔子,你還好吧?」他柔聲問,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秀髮。 她一顫,這才發現他來了,揚起泛紅的雙眸。「教授。」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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