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燕燕于飛 | 上頁 下頁 |
|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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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誠正聽得興起,不免感到失望。「美人兒,如何不彈了?繼續啊!」 她也想繼續的,可是她的頭好痛,好似有成群的蠱蟲在她腦子裡啃噬著,殘忍地蹂躪著她的神魂。 她頓時承受不住,雙手捧著頭,劇痛難忍。 「美人兒,你、你怎麼了?快,來我懷裡,爺疼惜你……」 耶律誠看了不忍,上前想安慰,玉懷瑾卻比他快上一步,搶先將佳人攬入懷中,近乎急切地拍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 「小燕子,你怎麼了?小燕子!」 小燕子?是誰在喚她? 金於飛迷迷糊糊的,勉力揚起眸,望向那個正焦急地盯著自己的男人……是玉懷瑾?她的傻夫君? 「你還好吧?」玉懷瑾擔心地盯著她,墨眸如海,翻騰著教她難以理解的情緒。 金於飛聽著他略微低啞的嗓音,驀地清醒過來,挺直了背脊,見自己半邊身子倚在男人懷裡,而他絲毫不避諱地勾著手臂親密攬著,頓時勃然大怒。 這可惡的男人!摟一個外頭的女人竟摟得如此自然順手,他心裡還記得自己娶了個娘子嗎?分明是在挑釁她! 啪! 一記耳光劃破了空氣,乾脆俐落地朝玉懷瑾臉上拍打過去—— 「你這個登徒子,給我放開你的鹹豬手!」 §第八章 意外被綁架 情況十分的尷尬。 這一巴掌打下去,別說金於飛整個人都愣住了,就連一旁的耶律誠也驚駭地張大了嘴,不知所措。 唯有挨打的本人玉懷瑾,倒還是一副冷靜的神態,淡定地喊了一聲。「娘子。」 金於飛瞬間震住,不敢置信地瞪向他。「誰是你娘子?」 他微微一笑。「就是你啊。」 所以他都認出來了?她明明戴著面紗啊,他怎能就這麼火眼金睛地認出她來? 金於飛深深覺得糗大了,還徒勞地想挽回自己的偽裝,緩緩站起身來,努力撐起一個美嬌娘應有的優雅儀態。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奴家殘花敗柳之身,怎配得公子叫一聲娘子?」 還想繼續和他裝?玉懷瑾俊唇一勾,似笑非笑。 行吧,既然她堅持不肯承認自己的真實身分,那他陪她玩下去也無妨。 於是,玉懷瑾刻意綻出一個略帶傻氣的笑容。「娘子來這裡,是來找我一起玩的嗎?」 誰找他玩了?她是來捉姦的! 金於飛狠狠地瞪他,想著自己方才在二樓包廂親眼目睹他和那位名喚紫蘇的花娘之間的互動,胸臆不由得又翻騰起怒火。 她咬了咬牙,化著精緻濃妝的眉眼卻是越發地彎起,盈滿了嬌媚的笑意。 「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她故意不理會玉懷瑾,轉向一旁喝得醉醺醺的耶律誠,嗓音如鶯啼婉轉。 耶律誠看著她溫柔的笑顏,只覺得腦子更糊塗了,這個花娘剛才不是還潑辣地甩了玉兄一耳光嗎?怎麼如今彷佛船過水無痕似的?莫非是他在作夢? 「在下、在下複姓耶律……」耶律誠倒沒想過對一個小小花娘隱瞞自己的身分,反正他之於北遼的王室,也只能算是個邊緣人。 「耶律公子。」金於飛柔柔地喚了一聲,纖纖素手舉起了酒壺,斟了一盞八分滿的酒,遞到耶律誠唇畔。 「美人兒這是想喂我喝酒?」 金於飛盈盈一笑。 「既如此,何不以美人你的香唇哺喂,好讓我喝得更痛快?」耶律誠眯著眼,嘴上說著一貫調情的話,絲毫沒察覺到某人已經陡然變了臉色。 金於飛倒是敏感地察覺到了,卻是故作嬌嗔,輕輕拍打耶律成一下。「哎呀,公子,你這人真壞!」 「呵呵。」耶律誠一把抓住那調皮的小手。「傻姑娘,爺這是想疼你,來,快來爺的懷裡……」 耶律誠再度提出邀請,這回還帶著動作,勾著金於飛的手就想將她嬌柔的玉體攬入自己懷裡。 金於飛身子一僵,還沒想到該怎麼拒絕,正繃著臉的某人已然搶先一步採取了行動。 一顆剔去果肉的杏仁硬殼猶如暗器,迅疾如風地朝耶律誠臉上射來,正正打中了他兩個眼窩中間,嚇了他好大一跳。 「是誰暗算爺……」 他話音未落,又是另一個硬殼射過來,這回用上了巧勁,力道更加強悍,竟將耶律誠打得腦眼昏花,糊裡糊塗地就往後倒去。 砰地一聲,他的後腦杓撞了地,一陣痛麻,瞬間暈了過去。 徹底酒醉的異族男子鼾聲如雷貫耳,金於飛不可思議地瞪著這一切,從地上撿起了那兩枚被當成暗器發射的杏仁殼。 「是你嗎?」她語音暗啞,仔細地注視著那彷佛一臉無辜的男人。 玉懷瑾笑了笑。「娘子,我厲害嗎?」 金于飛默然不語,心海刹時間掀起驚濤駭浪,卷起千堆雪。 她的傻夫君是何時學會了這手暗器功夫,竟能將一個大男人活活打暈? 玉懷瑾緊盯著她變幻莫測的神情,帶點傻氣地揚嗓。「娘子,你是不是生氣了啊?」 「我說了,我不是你娘子。」金於飛語氣乾巴巴的,很清楚自己否認得毫無說服力。 「你就是我娘子!」玉懷瑾湊過來,固執地握住她的手。「我的娘子不准碰別的男人!」 呵,這是在警告她嗎?金於飛墨眸沉沉。「所以,你這是在吃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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