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燕燕于飛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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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一聽,更加感到全身虛脫了,只是看那英姿挺拔的身影越走越遠,還是不免如蒙大赦,終於能夠放鬆地喘口大氣。 玉長天拐肘頂了頂小兒子肩膀。「舒兒,你覺不覺得你哥……有點像那位?」 「哪位?」 「就那位啊,咱們鎮北王府的榮耀,大齊最勇猛的戰神啊!」 玉望舒一凜,不敢置信地瞪向老父。「你是說……老祖宗?」 那位可是最最尊貴的,初代的鎮北王,玉氏一族的傳奇,提到他時,他們這些不肖的後代子孫從來不敢直呼其名,只以「老祖宗」尊稱。 「你覺得像不像?」玉長天很認真地請教小兒子的意見。 玉望舒皺了皺清秀的眉毛,又抓了抓頭。「我哥那長相,是有幾分像。」 「不僅相貌,他那脾氣,還有那精湛的武藝和騎馬射箭的功夫……」玉長天越想越覺得離奇。「你說你哥自從那場大病醒來後就突然轉了個性子,還莫名其妙地武力值大漲,該不會是被轉世重生的老祖宗給奪了舍?」 玉望舒聞言倒抽口氣,不可思議地瞪向自家親爹。 「怎麼?你是不是也覺得你爹這猜測相當靠譜?」 不,親爹,兒子覺得你腦子的毛病可能比從前的大哥還嚴重。 「爹!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玉望舒非常不給面子地予以批評。「如今可是清明盛世,哪可能有如此荒謬詭誕之事!」 玉長天一愣。「真不可能?」 「不可能。」玉望舒完全否定。 玉長天困惑地抓抓頭,片刻,忽地迸出一陣朗聲大笑。「哈哈哈!也是,老子肯定是這一早上被折磨得腦袋都糊塗了,說笑話呢,哈哈!」 玉望舒也跟著親爹一起哄笑,父子倆笑到不行,絲毫沒想到原來他們曾有那麼短暫的瞬間,距離真相如此之近。 玉懷瑾並未聽到傻爹和傻弟的大笑聲。 即便他聽見了,知曉了這對傻父子的猜測,他也不會在意,猜著了就猜著了,又怎地?難道他們倆還敢出去大嘴巴,四處散播這個秘密? 有時一股氣上來,他也會思考自己要不要索性把這個真相給破了?免得看自家的不肖子孫越看越怒,到時真被氣到吐出一口老血來。 說實在的,他也沒想到自己在那般猝死之後,還能有這樣的機緣,轉世重生到百年後的另一具軀殼上。 而且這具軀殼的原主還與自己有血緣關係,是前世的親弟留下的後嗣,只可惜二弟雖然繼承了鎮北王的爵位,也往後順利傳了三代子孫,但家門的威名卻沒有更加鼎盛,反倒搖搖欲墜,照這態勢發展下去,怕是很快就會被削爵奪官,甚至被貶為一般平民,隱沒于市井鄉間。 他在北境征戰將近二十年,為大齊守護半壁江山,可不是想見到後代子孫這般敗他的名聲和家業的。 真真是不肖! 玉懷瑾壓抑著滿腔憤懣,旋風似的回到松濤院後,並未直接踏進正房,而是先至位於前院的書房,喚人打水來沐浴。 另一廂,元寶接獲消息,來到自家小姐面前傳話。 「小姐……不,少夫人,大爺回來了,正在書房沐浴。」 這松濤院雖不及王爺正院及世子所居的頤志堂占地疏闊,卻也分成前後共三進,前院基本上是屬於鎮北王府嫡長子日常理事及讀書習武的所在,相當於爺們的男人窩,一般女眷是輕易不會踏進的。 「他人在書房?」 金於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傻子夫君這般,是何用意?他要沐浴,為何不回後院的正屋裡來?莫不是在躲著自己,不想與她這個娘子同房? 「他身邊可有丫鬟服侍?」 大家公子長到他這年紀,一般都會有通房丫鬟,之前沒注意這點,倒是她疏忽了。 孰料元寶聽她如此一問,卻是搖了搖頭。「奴婢打聽過了,據說大爺在大病一場醒來之後,就將身邊的丫鬟都遣散了,只留童子與小廝伺候。」 意思是她這個傻夫君頗為潔身自好,守身如玉到連自己的娘子也不想親近? 這可不成! 她才剛嫁進這王府,新婦最怕的就是遭到夫家厭棄,要是連自己的夫君都不願為自己撐腰,那別說掌王府的中饋了,她的命令不出這松濤院,也是極有可能的。 一個傻子,難道她還拿捏不住嗎? 一念及此,金於飛刹時鬥志滿滿。「元寶、珍珠,隨我去書房。」 於是,玉懷瑾在書房剛剛沐浴完畢,一走出遮擋的屏風,就見一位衣裳華麗的俏佳人站在屋裡等著。 聽見聲響,她轉過身來,盈盈一笑,瞬間如春花綻放,芳華燦爛。 玉懷瑾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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