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君本無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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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廢話嗎?因為太子可是他孫女婿,他不稱讚誰來稱讚? 希蕊陰鬱地沉思,不想從前最得力的同盟,此刻反成為最棘手的阻礙了。那個死老頭,她真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陛下,您不是一向最疼真雅的嗎?之前決定召開圓桌會議,也是以為她遇難而亡,但如今她平安回歸,與王位失之交臂,您不為她可惜嗎?」 「可惜是可惜的,不過……」靖平王再度無奈地注視愛妻。「事情都已經定,又能如何?只好怨真雅沒這個命了。」 沒這個命?不,她不信! 無論如何,她都要設法將自己的親骨肉送上王位。 「陛下。」希蕊嬌喚,撫摸靖平王胸膛,施展狐媚。「儲君可是未來的王,影響的是希林數十年的國運,怎能不慎加思量呢?」 「王后!」靖平王雖是年老多病,經她這麼一挑逗,仍是動了欲望。「王后,別說了吧,這夜都深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也該就寢了。」他色迷迷地喘息,雙手急著剝她外衣。 希蕊嬌笑,正欲說話,殿外傳來一陣喧鬧。 「什麼事?」靖平王著惱。 「啟稟陛下,角宿大人說有急事,必須立即面見王后娘娘。」 角宿?不就是青龍令轄下的星宿主嗎?靖平王皺眉,剛想發話拒絕,希蕊伸手輕輕掩住他的嘴。 「陛下,臣妾去去就來。」她婉轉起身,他沒法,只能看她整束衣飾,步出簾外。 隔著簾幔,靖平王只見那名星宿主對她倉促行禮後,附在她耳畔低語。 她聞言,駭然大驚。「什麼?!你說有人想殺他?」 「是誰想殺誰?」靖平王好奇地揚嗓。「發生何事?」 希蕊驚覺失態,連忙掀簾回至內殿,朝他盈盈一笑。「沒事,陛下,只是臣妾宮內兩名侍衛一言不合,打起架來,看來臣妾得親身回去處理。」 「這事何必要你親自處理?」靖平王皺眉。「是誰如此放肆,膽敢在這宮內大動干戈?我看不如就令——」 「陛下。」希蕊以一個吻堵去靖平王的命令,眼波流媚,聲嗓嬌膩異常,令人聞之心蕩神馳。「那兩位可都是臣妾的心腹,還是讓臣妾回去瞧瞧好了,今夜召別的嬪妃來侍寢吧,明夜臣妾再來侍候您,嗯?」 語落,她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又纏綿地深吻他一口,然後優雅地告退。 竟然就這麼丟下他了! 靖平王怒視王后的背影,若是以往,他置之一笑也就罷了,他疼她寵她,不介意她將國事朝政看得比他重要,可如今…… 他沉下臉,起身下榻,從壁上一格隱密的暗櫃裡抽出一封密函。 這封密函是數日前有人送來的,並不與一般的奏摺並呈,而是趁無人侍寢的夜晚,擱在他枕下。 能夠越過重重禁衛,且避開希蕊王后之耳目私自投書,那人的能耐不可小覷,他發現時,不禁驚駭。 而密函的內容更令他震懾,歷歷指稱希蕊王后yin蕩失德,私養面首。 他深知她熱愛權勢,也不吝於給她,反正有她分擔政務,他樂得輕鬆,有更多時間逍遙快活,但說她私通別的男人? 不!他不信她膽敢給自己戴這頂綠帽! 靖平王咬咬牙,招手喚來心腹,低聲吩咐—— 「暗中跟蹤王后,看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行動了嗎?」 深夜,東宮偏殿,燈影幢幢,一隊侍衛于殿外守著,戒備森嚴。 殿內,開陽手握一卷書,聽赫密報告。 「屬下趁無名落單時,埋伏一隊弓兵,亂箭齊發,雖然他身手敏捷,只令他受了輕傷,但消息傳到希蕊王后耳裡,她便匆匆忙忙前去探望了,而且還是從陛下的寢宮離開的。」赫密將目前所獲的情報告知主子。 開陽聽了,微微一哂。「為了自己的兒子,連丈夫都顧不得了,父王遭她如此冷落,男人的顏面豈不盡掃落地?」 「是啊,所以正如殿下所料,陛下立刻派人暗中跟蹤了。」說到這兒,赫密不得不佩服這位主子的精心謀略,一切都在他意料當中。 「父王若是知曉,無名並不是希蕊的面旨,而是她與申允太子的私生子,這齣戲可就好看了。」開陽淡淡評論,頓了頓。「那隊弓兵的情況如何?可有折損?」 「是,無名果然身手不凡,此役折損了我方大半人馬。」 「那另外一小半呢?」 赫密聞言,嘴角殘忍地一抽。「謹遵殿下吩咐,格殺勿論,封他們的口,以防走漏消息。」 「他們的後事及家人,都安排好撫恤了吧?」 「都安排好了,請主上放心。」 「很好。」開陽贊許,望向素來忠心相隨的屬下,赫密目光如炬,笑意不掩喜色,看來比他這個主子尚且興奮幾分。 對於利用過的人,他說殺就殺,沒了利用價值就棄如敝屣,赫密與月緹並不因此膽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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