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真命天女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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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飲食起居都有專人侍候,過了數日,他甚至還遺人送來華麗衣飾,春天為主子著裝,德芬打扮妥當,對銅鏡自照,倩影娉婷,嬌俏惹憐,「這衣裳質料高貴、做工精細不說,而且完全合身呢。」春天讚歎。「正好顯出小姐玲瓏的身段,太美了!」 是啊,。她也覺得挺鮮豔亮眼的,只是她未曾讓裁縫量過身,他是如何得知她的身量尺寸? 德芬茫然思量,忽地憶起他曾將昏厥的自己一路抱回農舍,又曾在房裡對她輕薄,莫不成就抱過那麼兩次,他就把她的身材估量透徹了? 這可惡又可惱的男人啦!真壞。 她微微蹙眉,內心不悅,春天卻沒看出她的慎惱,遷自在一旁碎碎叨念。 「小姐,說來那個領主壞歸壞,對您倒是挺不錯的。」 是握?她輕哼。 「我說真的,小姐,那個嚴冬也說他主子從來沒對誰如此禮遇,他也不像其他王公貴族,流連酒肆歌坊、花街柳巷,據說他這些年來,對姑娘家瞧都不多瞧一眼呢!」瞧都不瞧一眼,怎會對女人身段如此熟撚,抱過兩次就知曉? 德芬又是一聲冷哼。「我看那是因為他沒機會瞧見漂亮姑娘吧? 「誰說的?他這人雖然孤僻,還是會參與貴族酒宴之類的應酬,見過的大家閨秀也不少。」 奇怪了,明明不久之前春天還瞧黑玄不甚順眼,口口聲聲罵他壞蛋,怎麼現下這般熱心地為他說好話? 「他賞了什麼東西給你?」 「嘎?」春天一愣「什麼?」 別裝傻了!德芬橫睨侍女一眼。「我知道他賞賜不少東西給你,對吧?」 「就……一些珠寶小玩意兒,還有,他也送來好幾正上等布料給我。」春天扭捏地招認,一面高舉右手立誓。「不過小姐——殿下您別多心,小的不會被這麼點賄賂給收買的,絕對永遠對您忠心耿耿。」 見侍女緊張兮兮的模樣,德芬不禁嗤笑。「知道啦,我沒責怪你的意思。」 「那就好。」春天鬆口氣,拍拍自己胸脯。 德芬微笑望她。「剛那些關於黑玄的話,都是嚴冬跟你說的嗎?」 「是啊。」春天點頭。 「你們的感情倒不錯,挺有話聊的嘛。」德芬語帶調侃。春天聽了,臉蛋脹紅,急得大聲辯解。 「誰、誰、誰跟他感情好了?我是因為這幾天住在這裡,難免跟那悶葫蘆碰頭,才禮貌上打個招呼,勉強聊個幾句好嗎?」 「說人家是悶葫蘆,倒跟你說了不少嘛。」 「這不是我問十句,他才那麼勉為其難地答上一句,嘖,小姐您不曉得,跟那種人說話真的好累。」 「累歸累,你還是照樣跟他聊啊。」 「就說了我是……在人家府中作客,總得有禮貌嘛、」春天羞窘不已,臉蛋益發紅了,宛如枝頭熟透的果實。 德芬暗自竊笑,不能怪她愛逗這個單純的侍女,雖是比她長上幾歲,春天對男女情事可比她還遲鈍呢。 「春天,你今年幾歲了?」 「嘎?」春天愣然眨眼,不明白主子為何突出此問,「二十有九了。」 「早過了婚嫁的年齡了,這樣吧,我替你作個媒?。」她俏皮的眨眨眼。 「那怎麼成。你覺得嚴冬那悶葫蘆如何?」 「殿下!」春天確定主子是在戲謔自己了,懊惱地直跺腳。 德芬嬌笑,正欲再多說幾句時,門外忽然有人傳話。 「于姑娘,領主大人有事召見。」 「我知道了。」 黑玄在後花園擺開筵席,請來伶人歌姬,邀德芬賞花飲酒。 來到金穗花城後,這還是她初次身著女裝,倩影方現,清麗妍豔的姿容便惹來黑玄一陣注目。 深邃異常的眸光,看得她又是嬌羞,又有些許不安。 他示意她在他身旁的座位落坐,黑藍則坐在兩人下方。 這等於是女主人的席次了。德芬明白黑玄的暗示,心韻抨然,悸動難止。 「這衣裳還喜歡嗎?」他專注地望她,毫不掩飾眼底的讚賞。「你穿起來很好看。」 喜歡是喜歡,不過…… 德芬嬌嗔,「大人您對女人的身量尺寸倒是挺有概念嘛。」 「那當然,我目測就曉得。」他不以為意地應道。 這值得驕傲碼?她橫睨他。「嚴冬還說你不進花街柳巷,怕是他印象模糊,記錯了吧?」 「我是不喜歡去那種地方。」 才怪。她抿抿唇。 「不過在酒會歌宴等場合,倒是見過不少絕色花魁。」 看吧,她就知道,這人肯定是遞覽群芳。 「怎麼了?小嘴翹那麼高?」見她容色吧豫,他似笑非笑地問。 明知故問!她撇過臉,不理他。 「藍,你說怎麼辦?我好像唐突佳人,惹惱你的芬姐姐了。」黑玄半真半假地跟弟弟討救兵。 黑藍捧著酒杯,悠哉悠哉地吸飲,無聲偷笑。 「吃醋了嗎?」黑玄笑問。 什麼?德芬駭然瞠眸。 「男人嘛,活到我這把歲數,難免有過幾筆風流賬,這並不奇怪,你說對吧?」 聽聽他說話的口氣,他是很老嗎?非得處處留情不可?德芬鬱惱地眯眸,執杯喝酒。 「你要是吃味的話,我保證以後不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就是了。」 德芬聞言一嗆,入口的美酒差點咳出來,她驚覺自己失態,伸手捂住芳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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