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說好今生要相愛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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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 夏雨蝶表情漠然,已厘不清胸臆複雜的滋味,是苦,還是酸? 「到底是誰?」她強抑情緒,努力保持淡定。「是誰委託你們擔任我的監護人?誰在幕後導演這場戲?」 「這個嘛……」夫婦倆你看我、我看你,面帶猶豫,顯然誰也不敢多嘴爆料。 夏雨蝶咬咬牙。兩人愈是閃躲,她愈覺得情況不單純,她豁出去了—— 「請你們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誰這樣捉弄他?! 夜幕籠罩的臺北,霓虹閃爍,道不盡的極致風華。 萬佑星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頭,步履踉蹌,隨波逐流。昨日的他,或許還會因周遭熱鬧的氣氛感到興奮不已,今日的他,只能深陷闇黑的絕望。 因為他中了仙人跳。 他喝得爛醉,跟某個絕色美女一夜風流,醒來發現自己被拍了裸照,美女與他的同伴勒索他交出千萬贖金,否則就要在網絡及校園裡散發照片,到時他不僅名譽掃地,未來恐怕在學術界都難有立足之地。 說來可笑,堂堂高端知識分子竟會傻傻地跳入這種陷阱,誰會相信呢? 偏偏他就是中了計,困在這萬丈深淵中,不知如何掙脫。 對方只給他三天的時間,可他要到哪裡籌這筆錢呢? 他才剛學成歸國,連第一個月的薪水都還沒拿到,一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他可沒臉回家要錢,就算要了,家裡人也給不起。 該怎麼辦呢? 一整天,他在臺北街頭流浪,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彷徨失措,思緒淩亂如糾結的毛線團,理不出頭緒。 直到夜深了,天空靜靜地飄落雨,一道突如其來的念頭猶如閃電擊中他腦海,他震住,眼眸驀地綻出銳光。 也許,只有賭一賭了! 「他輸了多少?」 私人包廂裡,杜非懶懶地坐在沙發上,透過特製的玻璃牆,欣賞某個男人在賭桌上掙扎,一步一步往地獄墮落。 「已經兩百萬了。」張凱成回答。「還要繼續借他錢嗎?」 杜非比了個帥氣的手勢。「再借他一百萬,我倒要看看他還有沒有膽子繼續玩下去?」 張凱成領命走出去,兩小時後,他再度回到包廂。 「他輸了五百萬,他說,想見老闆一面。」 「叫他進來吧!」 杜非沉聲下令,理了理微亂的衣衫,好整以暇地起身。他盯著玻璃牆外,看著那瀕臨崩潰的男人如野狗般地嘶聲嚎叫。 他冷冷一哂,嘴角銳利,眼神殘酷無情。「萬佑星,從今天起,你的命運可得掌握在我手裡了。」 深夜,時鐘滴滴答答,回旋著規律的音韻。 夏雨蝶坐在客廳沙發上,怔怔出神,晚風從落地窗外吹來,拂亂她鬢邊髮絲,遮蓋了她眉眼,她渾然未覺,一動也不動。 室內幽寂,只開了一盞立燈,映在她身上,更襯得她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 她像是思考著,又好似什麼也沒想,不哭不笑,臉上毫無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玄關處終於傳來聲響。萬佑星拿鑰匙打開門,跌跌撞撞地進屋,見客廳昏暗,按下燈的開關。 室內光線乍亮,刺痛夏雨蝶雙眸,她驀地醒神。 「雨蝶、雨蝶!」萬佑星見到她,像見到救星。「你真的在這裡等我?太好了,太好了!」 說著,他踉蹌地奔向她,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嗆鼻的酒味襲來,夏雨蝶蹙眉,輕輕推開他。 一個小時前,她接到萬佑星打來的電話,像個瘋子似地哀嚎啜泣,懇求著見她一面。 於是,她重新回到他住的地方,默默等待。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她質問。「你這一整天都上哪兒去了?學生說你又調課請假。」 「我……因為發生了一件嚴重的事,所以……」他欲言又止,一副很難啟齒的模樣。「雨蝶,讓我喝杯茶好嗎?你倒杯茶給我。」 這算是緩兵之計嗎? 夏雨蝶無奈,只好起身為他沖了杯熱的花草茶,讓他喝了能夠寧定心神。 他坐在沙發上,像沙漠旅客得遇甘泉,饑渴地喝著茶,一面喝,身子仍顫抖不止。 看來事態的確不妙。 夏雨蝶在未婚夫對面坐下。「你冷靜多了嗎?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萬佑星深吸口氣,很快地瞥望她一眼,又心虛地垂下眸。「其實我……欠了一千五百萬。」 「一千五百萬?」夏雨蝶愕然,不知該怎麼消化這數字。「怎麼欠的?為什麼你會欠人家這麼多錢?」 「因為我賭輸了。」 「賭輸了?你是說你欠的是賭債?」 「……嗯。」 「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是這樣的……」萬佑星沮喪地低著頭,囁嚅地吐露。「我有個朋友,給了我一張高級俱樂部的會員證,所以這陣子,我常到那邊玩。」 「那是什麼樣的俱樂部?」夏雨蝶問得犀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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