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薔 > 狂生問情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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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搖著頭,像任性的小男孩,「我不要睡,不想睡!賢弟,我……」 「噓,不要說話。」喬翎忽地低首,不知哪來的衝動讓她櫻唇一落,柔柔堵住他方唇,「不許你再說話。」她呢喃著,柔軟的唇瓣沿著他有棱有角的唇線下移,在他微微紮刺的下巴輕輕摩挲著。 他身子忽然一顫,握住她的手更加收緊,「賢弟——」 「好了,睡覺吧。」她溫熱的唇不舍地離開他,柔柔一句,像慈母誘哄著不肯乖乖睡覺的孩子。 「不——」他一聲歎息,驀地用力一拉,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胸膛,沒受傷的左手手臂緊緊攬住她纖腰,不讓她走。「別走。」 他在她耳畔輕輕吹著氣,微涼的方唇忽地熨上她敏感的頸窩。 她驀地一顫,唇間不覺逸出一聲輕吟。 而他,仿佛感受到她嬌軀的輕顫,在她頸間輕咬細齧的唇齒逐漸滾燙起來,沿著她細膩溫滑的頸窩,梭巡至貝殼狀的細緻耳垂,張口含住。 她呼吸一緊,語言細碎,「別,別這樣,放開我……」 她想掙扎,拼盡了全力想掙脫他,照理說她的力氣不該連一個重傷生病的人都抵不過的,可不知怎地,她便是全身酸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除了乖乖依偎入他懷裡,絲毫無法動彈。 而他,更加得寸進尺,性感的唇瓣攫住了她柔膩的紅唇。 「你的味道真好,直甜……」他吻遍她細緻的嬌顏與瑩膩的頸部,一面朦朧低語,接著,擱在她後背的手忽地下滑,竟輕易就拉下她半邊衣衫,讓她圓潤的肩頭暴露在涼涼空氣中。 她驀地咬牙,自覺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仿佛在瞬間變得敏銳,呐喊著某種性感的渴望。 她閉上眼,咬牙感受著他微微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她細嫩的肩頭。 接著,他自有主張的唇齒竟滾上她的肩頭。 「別——」她只能細碎地喘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賢弟,」他忽地低喚一聲,唇間若有似無地滾出一陣短促的低笑,「你的肌膚好像比女人還光滑……」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神魂顛倒的喬翎驀地一醒,玉手支住他發燙的胸膛,支撐自己起身。 她是怎麼了?喬翎面紅耳赤,體內的血流灼燙得幾乎沸騰。她不可思議地瞪著床上那個半昏半醒的男人,愕然自己竟如此輕易受制於他,竟如此輕易便被他挑起滿腔情火,差點一發不可收拾。 他怎能那麼做?她在他心裡該是個「男人」啊,他怎能對另一個男人做出方才那種事情? 他怎能像方才那樣親吻她、愛撫她、碰觸她,她又怎能允許他那麼做? 「賢弟,令羽……」他感覺她的抽離,身子驀地一冷,雙手抬起向前,茫然地摸索著她。 她心一涼,情火忽熄,淚水重新滾落,「我說了不想當你兄弟……」 我說了不想當你兄弟。 為什麼?為什麼令羽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當夏停雲總算從黑暗的深淵醒轉,恢復清明祖籍後,第一句映入腦海的便是這樣絕情的一句話。 他直起上半身,微微茫然地觀望四周,這是間整潔的廂房,一幾一椅皆極端雅致辭,案上一鼎香爐,飄散著鎮定人心的淡淡香味,揮灑著秀麗山水的屏風上,整整齊齊掛著一襲簇新的深藍衣衫。 他拖著只餘淡淡疼痛的右肩站起身,在白色單衣外罩上藍衫,系緊腰帶,一頭散發則用條藍布簡單一紮。 稍稍穿戴整齊後,他打開門,屋外正對著一方小小庭園,栽著幾叢香花,空氣清閒。他左右張望,好不容易見到一個灰色人影穿過遠處的門廊,緩緩走來。 是這次任務的副統領,他的得力助手。 副統領發現他醒來了,步伐變得倉促,「統領你總算醒了,我們都擔心得要命。」 「我沒事。」夏停雲搖搖頭,微微一扯嘴角,「我昏過去很久嗎?」 「將近兩天呢。」 兩天?那麼久?他有一瞬茫然,片刻回神,「事情怎麼樣?還順利嗎?威毅侯人呢?」 他想起當晚在千鈞一髮之際,預先安排的兵馬按照排定的時刻沖進了威毅侯府,把侯府的侍衛們獨立核算了個措手不及,還順利擒到了侯爺本人。 而他,在底下人圓滿達成了任務後,仿佛下了個撤回的命令,接著便不省人事了。 「事情解決了,」副統領笑得暢快,「威毅侯那老狐狸當場被弟兄們逮到,現關在揚州府牢裡,等著統領醒來發落他進京處決呢。」 「很好。」他點點頭,心裡一轉,終究還是最放不下他的好兄弟,「令羽呢?他平安無事吧?」 「喬公子很好,只前兩天統領高燒昏迷,他仿佛緊張得很,整整一日一夜沒睡,一直守在床榻邊看護著您呢。」 「他守了我一日一夜?」夏停雲心一動,一時間腦海仿佛浮起某幅朦朦朧朧的圖畫,然終究想不起發生了何事,「他現在人呢?」 「走了。」 「走了?」他怪叫一聲,瞪大眼,「什麼意思?」 「昨晚見統領總算高燒退了,喬公子便退出了您的廂房,收拾了個簡單的行李就說要離開揚州。」 「他離開揚州?」夏停雲難抑激動,猛然抓住下屬肩膀,卻又因牽動肩傷,忍不住眉頭一陣抽緊,「他離開揚州去哪兒?」 「屬下不知。」副統領搖頭,瞥他一眼,仿佛奇怪他的激動,「屬下也勸他等統領醒來告別過再走,可他堅持得很——說不定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他——回京城了嗎?為什麼要不告而別?為什麼連等他醒來見上一面也不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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