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失戀也要格調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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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助地望著他,感覺一顆心彷佛也像那白嫩的足,被他托在掌裡,由他擺弄。 「好了。」搽完指甲油後,他像完成了一項大工程,滿意地吐了一口氣。 她卻是猛然彈跳起身。「謝啦,歐陽,那我……先走了。」 語畢,她抓起皮包,也不管指甲油還沒幹,就匆匆忙忙想套上涼鞋。「等等!」他喊住她。 她動作一凝,怯怯地旋過身。 「裙子太短了,去換一件,換完以後我開車送你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去換衣服。」他語氣平淡,不由分說。 「喔,好吧。」不知怎地,她不敢與他爭論,許是氛圍太曖昧了,她只想快點逃離現場。 她乖乖回房。歐陽目送她略顯倉皇的背影。 他果然,還是嚇著她了。 他垂下頭,攤開空空的手掌。那裡,剛剛還躺著一隻纖細的、可愛的、女性化到令他傷透腦筋的足踝。 從十五歲離開輔育院那天,他便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捧在手裡感受其肌理的足踝…… 眉葦懊惱地揪住。 他不該強要幫她搽指甲油的,他該好好克制自己的欲望。 只是一想到,她今日打扮得漂漂亮亮,是要去赴某個追求者的約會,他一下子忽然把持不住理智。 歐陽苦笑,手指圈住指甲油瓶蓋,慢慢地旋緊,關住瓶裡流動的顏彩,也關住自己不安分的心。 幾分鐘後,童羽裳走出來,果然換掉那一身過分性感的短洋裝,取而代之的,是海軍藍條紋休閒衫與白色七分褲,歪戴一頂靛藍鴨舌帽,帽上兩條細繩鎖著一顆錨形銀鈕扣,肩上側背一個帆布波士頓包,十足俏麗的水手風情。 他微笑。「這樣很好看。」可愛極了。 她臉頰溫燙,故意白他一眼。「還用你說!」 他護送她下樓,坐上一輛休旅車,Mazda Tribute,宛如一頭行動矯捷的黑豹,穩穩地,將她送到美麗華購物城。 「他約你來這裡?」 「嗯,好像他們公司就在附近,他早上先開完會才過來。」 科技新貴。歐陽冷峭地撇撇唇。連約會地點也是毫無創意。 他開車門,自己先下車,然後繞到另一邊替童羽裳服務。她下了車,對他淺淺一笑,明眸流轉。 「啊,他已經到了。」她揮手,對一個等在噴水池旁的男人打招呼。 他順著那方向瞧去,犀利的眼光如手術刀,將那男人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解剖一遍。 長得不帥,卻也不難看,不聰明,但也不笨,穿著不花俏,還算穩重有品味。 至少不是個遊戲人間的浪蕩子。他不情願地下結論,朝童羽裳點點頭。 「你去吧。」 「嗯,拜啦!」她眨眨眼,朝那男人走去,倩影娉婷,姿態優雅,一步一蓮花。 歐陽目送她,直到那背影淡了、薄了,成了點上心口的一顆血痣,他才悠悠地收回視線。 他回到車裡,忽然覺得好疲倦,俊臉停憩在方向盤上。 幾分鐘後,他才察覺自己低聲在唱歌,一首很久很久以前,她經常唱給他聽的歌——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 §第七章 「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 童羽裳一面擦窗戶,一面唱歌。 她的歌聲很清亮,適合飆高音,但唱到深沉處卻又不失溫柔,就連最愛跟她鬥嘴的莊曉夢,也不得不承認她歌聲確實動聽。 周日下午,三個住同一棟單身公寓的女人照慣例聚在了一起,合作打掃各自的房間,順便天南地北,閒聊暢談。 面河的窗戶固然風景優美,西曬卻也嚴重,午後的陽光放肆從玻璃窗灑進來,相當刺眼。 童羽裳不得不眯起眼,努力在過分燦爛的陽光照耀下,完成清潔任務。「呼!終於擦乾淨了,好累。」她喘口氣。 「這首歌不就是你以前教歐陽唱的歌嗎?」一旁的莊曉夢揚聲問,抿嘴竊笑。「怎麼忽然唱起來了?該不會想起他了吧?」 「我幹麼想他?」隨口一句調侃立時讓童羽裳暖了臉。「我們昨天才見面!」 「昨天?禮拜六?」莊曉夢翠眉一挑,笑得更詭異了。「嘿嘿,老實招來,他該不會又睡在你家了吧?」 「是又怎樣?」 「不怎樣,只是覺得超曖昧的。」 「哪裡曖昧了?我們是姊弟!」 「是喔~~」故意拉長尾音。 童羽裳扭過頭來,瞪莊曉夢,後者淘氣地送來一個鬼臉。 她無法,只能跺跺腳,為了轉開話題,不得不丟下一枚炸彈。 「對了,T先生說要跟我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 T先生便是童羽裳在布拉格聯誼時認識的科技新貴,取其英文名字第一個字母T作為代號,是為T先生。 「什麼?!」炸彈果真威力無窮,不只莊曉夢,連沈靜都被震得目瞪口呆。 「搞什麼啊?」好片刻,兩人才回過神,莊曉夢好笑地評論。「拜託,那個T先生是日劇看太多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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