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幸福不用你給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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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朗,我學長。」 「喔,他啊。」 「等你病好了,我們請學長吃一頓飯怎樣?我介紹你們認識。」 「好啊。」 莊曉夢無心機地點頭同意,絲毫不懂得,這頓飯局在墨未濃心中代表著多麼特別的意義。 墨未濃留下來陪了莊曉夢一夜。 原本他是想看著她睡覺,一面和他的最佳夥伴——筆記型電腦——攜手合作到深夜,但她不許他整天只想著工作,要他除了懂得賺錢,也該懂得享受生活。 她放古典樂給他聽,為他準備了半瓶紅酒,開了一盞小燈,讓他躺在她最愛的懶骨頭上,悠閒地讀一本好書。 她睡覺,他看書。 隔天早上,她嬌笑著問他感想如何,他雖然冷淡地說沒什麼特殊感覺,但她卻從他藏不住笑意的眉宇之間,猜到了他其實覺得偶爾這樣也不錯。 星期五晚上,待她的感冒差不多痊癒了,墨未濃約了魏元朗,三人在號稱臺北六條通裡一間家庭式日本料理店聚餐。 服務生送來一壺溫熱的大吟釀,墨未濃給三人各斟了一杯,魏元朗舉杯敬莊曉夢。 「曉夢,久仰久仰,不瞞你說,我很早以前就想認識你了。」 「為什麼?」莊曉夢不明白,魏元朗不僅是集團裡的一則傳奇,在業界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這種人怎會對她一介平凡小職員有興趣? 「還記得半年前的員工大會嗎?」墨未濃微笑提醒她。 啊,她懂了!又是一個因為她當時的白目而對她印象深刻的人。唉,要到什麼時候大家才能忘了她那件糗事呢? 莊曉夢翻白眼,半無奈地幹了一小杯清酒。「真不好意思,魏總,讓你見笑了。」 「叫我元朗吧!」魏元朗不欲她那麼生疏。「不然跟著未濃叫我學長也行啊。」 「是,學長。」莊曉夢大方地喚了一聲。 魏元朗笑。「其實我覺得很有趣呢,而且也很佩服你,能當眾跟柴老嗆聲的人,你恐怕是空前絕後的一個了。」 那只是一時搞不清楚狀況,沒什麼好得意的。莊曉夢暗暗汗顏,瞥了墨未濃一眼,後者抿著嘴偷笑。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雖然我很佩服你,不過那並不是我想認識你最主要的原因。」魏元朗繼續說:「最主要是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未濃寧願推掉跟老闆的飯局,也要趕去探她的病?」 「什麼?」莊曉夢一楞。 「就是你生病那天啊!未濃不是趕過去看你嗎?」魏元朗解釋,渾然不知自己無意之間,泄了學弟的底。 墨未濃超尷尬,趕忙又為魏元朗斟滿酒杯。「學長,你說那麼多話一定口渴了,喝酒吧!我敬你。」 莊曉夢望著兩個男人乾杯,腦海玩味一番魏元朗方才說的話,柔唇悄然綻開。 這回,換她偷笑了。 墨未濃瞪她,她假裝沒看到,逕自跟魏元朗談笑。 「……對了,學長條件這麼好,肯定有女朋友了吧?」酒到濃酣處,莊曉夢終於忍不住好奇。 「這個嘛。」魏元朗笑了。「很可惜,女人好像都對我沒意思。」話說得好像很遺憾,神態卻是從容自若。 「我看是學長對女人沒意思吧?」墨未濃笑著搭腔。 「學長喜歡什麼樣類型的女人?」莊曉夢追問,暗自盤算著要把眼前的優質男人留給自己的好姊妹,尤其是靜,她覺得這兩人的調調對味極了。 「你該不會想幫學長介紹女朋友吧?」她腦子裡那點盤算,可逃不過墨未濃一雙利眼。 「不行嗎?」她挑釁地睨他一眼。 「我是不反對。」他聳聳肩。「不過不曉得學長意下如何?」 「不用了!」魏元朗的反應是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兩位的好意本人很感激,不過真的不必麻煩了。」 看來他很怕朋友替自己安排相親一類的事。 墨未濃看著學長難得倉皇的神態,不客氣地大笑。「其實學長是讓女人纏怕了!曉夢,你不曉得,這兩年有多少女孩子主動追求他,都可以從臺北排到高雄了!」 「學弟,你爆料可以再不負責任一點。」 「學長,我是有憑有據。」 兩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莊曉夢慢慢啜著清酒,旁觀這一幕,興味盎然。 看著看著,她不覺有些感動,墨未濃平常面對公司同事和客戶時,總是正經八百,不多說一句廢話,她想不到他私下會跟朋友這樣輕鬆自若地猛開彼此玩笑。 看來他跟魏元朗,交情確實很不錯…… 「曉夢,我這個學弟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正出神時,魏元朗忽然轉過頭來,笑著交代一句。 「嗄?」她先是迷惘,兩秒後,領悟魏元朗話中涵義,臉頰染上霞暈。 墨未濃咳兩聲,很想裝酷扮瀟灑,但神情卻是同樣無法克制地窘迫。「學長,你以為自己在托孤嗎?」 「學弟,我只是不希望人家甩了你。」 兩個男人又鬥起來,莊曉夢再度被晾在一邊,可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受冷落,含笑啜著酒,只覺那一滴滴溜過喉間的暖酒真是甜極了,比蜂蜜還甘。 §第八章 莊曉夢在唱歌。 周日早晨,三個女人照例又聚在一起打掃,最後一間清理的是莊曉夢的小窩,沈靜擦窗戶,童羽裳掃地拖地,女主人負責最難對付的浴室。 平常莊曉夢最恨的,就是拿抹布一塊一塊擦浴室裡的磁磚,老嫌這工作冗長無趣又浪費時間,可今天不一樣,她哼著歌,抹布在手上東飛西甩練武功,快樂得不得了。 「那女人瘋了!」童羽裳朝浴室的方向翻白眼。 「她正在熱戀期,你就忍耐一下吧。」沈靜抿著嘴,微笑。 「她已經唱了一早上,嗓子都不會啞喔?她不累我都替她覺得累!」 「沒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嗎?」 「嘖。」童羽裳撇撇嘴,握著拖把,在客廳地上重重寫毛筆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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