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幸福不用你給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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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麼啦?」她氣呼呼地抓下他的手。 他又笑了,再次攪緊她的腰,方唇像火鉗子,在珍珠似的耳垂上烙印。「你的意思是,是你讓我的生活變得有趣嗎?」 「本來就是!你不承認嗎?」哦,她真恨自己!恨自己被他的吻逗得全身癱軟,連推開他都做不到。「討厭,你走開啦,放開我。」 「你真的想我放開你?」火鉗子來到她唇角,在僅差一厘之遙的地方折磨人地畫圈圈。 「對,你快……放開。」她咬唇,穩住最後一絲矜持。 「如果我不放,你會怎樣?」大手悄悄探進她上衣。 終於,他放過了她,而她睜開眼,無助地看著他,她是被情欲俘虜的女人,不曉得該如何反抗。 墨未濃微笑,一斛溫柔在他猝不及防間從心口滿了出來。 「你嘗起來好青澀。」他低語,拇指勾勒她唇緣的曲線。「你以前真的交過男朋友嗎?」 什麼?她楞了楞,良久,才從迷離的粉紅世界裡驚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糟糕,糟糕,她的反應真的那麼青澀嗎? 「你沒什麼經驗吧?」 「我——」她張口欲辯,卻說不出話來。這種事辯解也沒用,有沒有經驗、經驗豐不豐富,只要一個吻,男人就試出來了。 她奇怪他這麼久才問,害她本來還洋洋得意,自己掩飾得很好呢! 「沒、沒經驗又怎樣?」穩住、穩住。「我們以前談的是純純之愛,你以為都像你一樣這麼色啊?」 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發現她真的沒交過男朋友,已經誇下的海口她實在沒臉收回來。 二十九歲的女人,沒談過戀愛,他會怎麼笑她? 她死也不讓他知道真相! 「哈,你確定你以前的男朋友是『男人』嗎?」 「什麼?」 「他們一定不是男人。」低沉的笑聲在她頸後搔癢。「是男人就不會捨得放過這麼甜的點心不吃。」 演唱會又在她胸口開起來了,她聽著咚咚在耳畔響著的心音,幾乎想跟著跳起舞來。 他這意思是說她很甜嗎?他從來沒用過這麼棒的形容詞形容她! 他說她有趣、說她好玩、說她妖嬌、說她狐狸精……她總是被他的形容詞氣得半死,可這回,他說她甜? 她又羞又喜,明明開心得想跳起來,表面還強裝鎮定,回眸瞟他一眼。「你剛剛……咳咳,不是還說我很澀嗎?現在又說我甜啦?」 風情萬種的一眼讓他心一蕩,也意會到了那藏在冷靜的表情後,滿滿的嬌羞。他彎彎唇,伸手捏了捏她俏俏的鼻頭。 「你啊,是又澀又甜,又甜又澀,像草莓一樣,滿意了吧?」 「我是堅強的女人,才不是那種一壓就扁的草莓族呢。」她聽出他語氣裡的戲謔,芳唇嘟起。「你真的很討厭耶。」 「我這樣還討厭?小姐,我可是在誇你耶!別不識相。」他懲罰似的輕咬她耳垂。 她一陣顫慄,癢得笑出一聲,卻也喘得無法讓笑聲持續。 唉,他能不能別再喂她吃迷幻藥了? 果然,三更半夜不回家,還在河堤吹風兼狂吞迷幻藥,是會遭到報應的! 隔天早上一醒來,莊曉夢便覺得頭重腳輕,全身不對勁,肩頸卡卡的,肌肉隱隱約約地酸疼。 不會是感冒了吧? 她一手扶著牆,一手抱著頭,半走半爬,來到浴室洗臉台前,巴著玻璃鏡,瞪鏡中的自己。 只看一眼,她一顆心便中箭落馬,直往下沉。 比泥牆還灰敗的臉色,浮腫得像兩窩水泡的眼袋,毫無元氣的眼神……真是夠了,簡直醜得無法見人。 可偏偏,她今天還不得不見人。下午有個重要會議,資料還沒完全準備好,她無論如何都得進公司,否則墨未濃怕會一刀砍了她。 「你得撐住啊,莊曉夢。」她喃喃地對鏡中的鬼臉交代,打開水龍頭,先掬起兩把冷水沖醒自己迷茫的神智。 刷牙、盥洗、梳頭、換裝,接著以粉底和腮紅,一次又一次塗抹、修飾,拚了命地想拿女人的武器,妝出一張足以出門打仗的粉嫩容顏。 費了好大工夫,總算臉色不像剛起床時那麼難看了,腮紅勻得頗自然,渙散的眼神也讓立體的眼線製造出深邃的效果。 幸好她在跟墨未濃交往後,特別情商兩個好姊妹替她上了幾堂化妝課,尤其是童羽裳,幾乎把自己一身絕藝都傳給她了,她學不了十分,總算也得了三、四分。 「童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臨出門前,莊曉夢抓起客廳茶几上三個女人的合照,在童羽裳臉上親了一下。親完了,連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舉動可笑,格格地笑出聲。 這不是只有那個三八兮兮的童童才會做的傻事嗎?怎麼自己也被傳染了? 莊曉夢搖搖頭,抓起鑰匙串拋入皮包,出門。 進了電梯,迎面便撞上一張笑盈盈的可愛臉龐,正是剛剛背地裡讓她給輕薄了的童羽裳。 「曉夢,早啊!」童羽裳活力十足,神采飛揚。 莊曉夢羡慕她。「早。」見她手邊拉著個小行李箱。「今天要出勤?」 「嗯,先飛美西,再到倫敦,要一個禮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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