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命中註定我愛你 | 上頁 下頁


  “玩躲貓貓時會找到我再回家,不要每次都忘了我……”他驀地頓住,望向臉頰已窘得紅透的欣怡。

  她總是被遺忘嗎?連跟朋友玩捉迷藏,都會被遺棄在某個陰暗的角落?

  存希皺眉,胸臆莫名地湧起一股淡淡的酸澀,他看最後一張紙條,低聲念:“遇見一個愛我的人,我也很愛他。”

  “不要再念了!”欣怡抗議,搶回盒子。

  他微笑望她。“最後一個願望,跟我一樣。”

  “真的嗎?”她一震,眸光一亮。

  “我差點就實現了。”他啞聲說。“可惜她又飛去很遠的地方。”

  欣怡聞言,心一沉,目光黯下。她怎麼會忘了?他有個很優秀很的女朋友呢!“她選擇舞臺沒選擇你,你會生氣嗎?”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存希一怔,半晌,搖頭。“我永遠也不會對安娜生氣。”他略帶無奈。

  “她第一次公演,就在舞臺上跌倒,可她沒慌張,爬起來繼續表演,我愛的就是她這份努力的精神,我明知她熱芭蕾,又怎能為了她選擇舞臺而生氣?”說著,他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一隻芭蕾鞋鑰匙圈,若有所思地把玩著。

  那一定是安娜送他的禮物吧?欣怡羡慕地望著,感受到他對女友的濃情蜜意,心情更晦澀。

  “哈啾!”他忽然打了個噴嚏。

  她一愣。“你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

  “沒事,可能鼻有點過敏吧。”他搖頭,逞強。

  “快蓋上被子吧!”她拖他在草席坐下,手忙腳亂地將棉被往他身上蓋攏,見他鬢綹半濕,她擔憂地皺眉,兩秒後,靈光一現。“對了,這裡可能有吹風機。”她走到角落,在一箱雜物裡翻找,果然找出一隻小型吹風機。

  “你吹一吹吧,頭髮沒幹睡覺會頭痛的。”

  “算了吧!”他揮揮手。“這沒什麼,一下子就幹了。”

  “不行!”她很堅持,將插頭插上插座。“過來,我幫你吹。”說著,她攬過他的頭,手指探入他發裡,靈巧地拔弄著。

  她在做什麼?他頓時恍惚。她手上的動作好溫柔,宛如魔法一般,拔弄他的發,也拔弄他心弦。

  奇怪,他明明想抗拒的,卻不知不覺放鬆了緊的肩頭,享受著。

  “紀存希,你……·不想要孩子吧?”她幽幽地問。

  他一凜,好片刻,才啞聲低語。“我不是不想負責任,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對不起她。”

  “嗯,我知道。”

  “而且嚴格說起來,我們倆也算是陌生人,我們的人生不該產生這樣的交集,你也不應該為了這個孩子搞得人生大亂。”他理智地分析。

  “嗯,你說得有道理。”她同意。“我明天……··就去醫院動手術。”

  “那最好了。”他松了一口氣,卻忽然感覺後頭劃過一道濕潤。是她的眼淚嗎?他懷疑,卻沒勇氣回頭確認。他不能心軟,絕對不能!

  “好了,吹幹了。”大功告成後,欣怡關掉吹風機,刻意裝出輕快的噪音。“你睡覺吧!我回去。”她站起來。

  就這樣讓她走了嗎?存希凝視她,忽地感到好不舍,不由得霸道地下令。“你留下來陪我!”

  “什麼?”她愕然。

  “你不是說,是你害我淪落到這間破倉庫的嗎?既然這樣,就要陪我在這裡共患難。”他孩子氣地找藉口。

  她遲疑地蹙眉。“可你不是說這不是我的錯,還叫我不要老說對不起嗎?”

  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不悅地死瞪她。

  她被他看得心跳加速,只好舉雙手投降。“好啦好啦,我留下來陪你就是了……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他們聊了大半夜,聊他如日中天的事業,聊她單純的夢想,聊兩人小時候的糗事。然後,也許是夜太深,存希有些神智不清,竟坦白向欣怡招了對於他沒有草莓薄被就睡不著的秘密,她聽著,一面覺得好笑,一面唱催眠曲哄他睡覺。

  他睡著了,她卻一夜未眠,天才剛亮,她就悄悄離開,一個人到島上唯一一家小醫院,準備作墮胎手術。

  欣怡原以為只要跟醫生說一聲就行了,沒想到手術需要孩子的爸爸簽名同意才行,她一時不知所措,正慌亂間,存希及時出現。

  “你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來?”他低聲責備他。“我們不是說了,要共患難?”

  “可是……”欣怡心酸地望他。她不想讓他看到他崩潰的梯子啊!她有預感,拿掉寶寶的時候,她一定會痛哭。

  “先生,請過來這邊簽名。”護士請存希簽手術同意書,他握著筆,卻好半天簽不下去。

  一旁的老醫生看出他的猶豫,善解人意地提議。“在動手術以前,我們還是照個超音波確認一下吧。”

  於是,欣怡躺進診療室的床上,由醫生為她做超音波,存希在一旁緊張地看著,不一會兒,熒幕上出現一個小暇米似的小小胚胎。

  “這就是你們的寶寶喔”醫生微笑。“還有聽見了嗎?這是他的心跳聲。”

  心跳?欣怡與存希對望。寶寶這麼小,就已經有心跳了?

  噗通、噗通、噗通……·細微的心音,卻強烈地撞進兩人胸房。

  這就是寶寶啊!是他們的孩子,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

  欣怡哽咽,靜靜地流下淚水,存希看著她染紅的眼眸,不禁伸出手。

  兩隻手,緊緊交握,顫抖著,傳達彼此的心意……

  “你說什麼?欣怡給我偷偷跑去夾娃娃?”西施對著話筒另一端某個報馬仔。“很好,這笨女兒!回來就給我試試看!”她怒氣氣衝衝地掛電話。“老頭,老頭,你聽見沒?欣怡跑去墮胎了!”

  “什麼?墮胎?”回話的不是胡國,而是一個不知何時出現在陳家門口的老婦人,她穿金戴銀,一身富貴,臉上的表情卻是慌亂震驚。“你說我們紀家的寶貝金孫要被拿掉了嗎?”

  “你是誰?”西施疑惑地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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