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魔女遊戲 | 上頁 下頁 |
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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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然不語。 「還是你擔心我在藥裡下毒?」他諷剌。 她一凜,驀地轉頭瞪他,明眸焚燒著火焰。 生氣了嗎?該氣的人是他才對吧!是誰被當成一手導演意外的兇手? 杜唯冷哼,正欲發話,春雪搶先揚嗓。 「你幫我搽。」 他一震,無語地瞠視她。 「你不敢嗎?」那如櫻的芳唇,吐開嘲諷的笑。「唯哥哥。」 她刻意甜膩地喚他,就像意詩一樣,於是他明白,她不高興了,或許是因為嫉妒在作祟。 通常能令女人為自己吃醋,對一個男人該說是洋洋得意之事,但杜唯知道,他沒資格感到慶倖。 這是對他定力的考驗,而他別無選擇,只能勇敢迎接挑戰。 他低下頭,視線跳過她豐盈的胸脯,直接落定她腳踝,即便因傷浮腫著,那瑩白的踝關節仍顯得那麼纖細柔美,盈手可握。 他深吸口氣。「好吧,我幫你搽,你別亂動。」 他執起她柔細的腳踝,托在掌心,另一隻手抹了藥,在她傷處輕輕推開。 她一動也不動,任由他為她推拿,大手摩挲著她軟嫩的肌膚,一圈圈反復畫著,猶如對戀人的愛撫。 漸漸地,她感覺到腳踝處透進一股暖意,也不知是藥效發揮了,還是他的撫摸帶來的熱氣。 那暖流,由她的踝關節,竄進四肢百骸,隱隱燙著她胸口,促使她心韻加速。 她倏地咬牙,縮回小腿。「夠了!」 他旋上藥蓋,抬頭望她,她清麗的臉蛋此刻正在月色掩映下泛著薔薇色澤。 「臉紅了嗎?」他似笑非笑地調侃。 她震了震,懊惱地咬唇。 他起身,將膏藥擱在茶几上。「我不曉得你到底存著什麼心機,想跟我玩什麼遊戲?你就當我是好心勸告你,春雪,別玩了。」 他說什麼?!她氣息一凜。 「引火自焚,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他淡淡落話,慢條斯理的口氣聽了令人火冒三丈。「就像你外公所說的,我不是那種善良的男人,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變成一頭野獸,你不怕嗎?」 她暗暗咬牙,心海波濤洶湧。 「這藥我留在這裡,你記得這幾天要乖乖搽藥,傷才會好得快。」 語落,他轉身瀟灑地走人,留下氣憤難堪的她。 明明是想誘惑他失去理智,為何動搖的人卻好似是她自己? 春雪不甘心,她氣自己方才的反應,那不像是她,很久以前,她就認定了這輩子自己與情愛無緣,心如冰封的她,不可能為任何男人融化,不是嗎? 春雪在房內獨自嗔惱,她不曉得隔著一扇門扉,那個男人也同樣心神不寧。 他倚著門邊,思潮起伏,良久,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取出口袋裡的手機,撥通一個很久沒打的號碼—— 「信寬,是我。你這個禮拜天有空嗎?」 每個禮拜天早上,是春雪固定上經營管理課的日子,通常杜唯會花幾個小時的時間跟她講解長春集團的運作,教她怎麼看公司的財務報表,如何評估一個企劃案。 他不像學校的教授只會重複課本上枯燥無味的理論,而是用一個又一個實際案例引導她自行思考,從中汲取經驗。 這天吃過早餐,春雪來到書房準備要上課,珠喜卻前來通知她,上課地點換了。 「唯少爺說,請你到這個地方。」珠喜遞給她一張紙條。 春雪接過紙條,訝異地審視上頭蒼勁好看的字跡。 他約她在市中心的影城廣場。 「杜唯人呢?」 「他已經先出門了。」 到底怎麼回事?春雪疑惑不解,照理說,杜唯想更改上課地點,也可以開車載她一起去啊,沒理由先行離開。 他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膏藥?莫非,這是個約會? 一念及此,春雪心韻頓時亂了,她咬咬唇,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在顧家司機的護送下,來到影城廣場。 她想不到,在廣場等著她的,竟然不是杜唯,而是另一個男人,高信寬。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你說呢?」高信寬絲毫不在意她冰冷的神情,沖著她咧嘴笑。 「是杜唯約你來的?」 「嗯,他前兩天打電話給我,要我來這裡等你。」 他竟敢如此捉弄她! 春雪鬱鬱咬唇,眼神陰晴不定,心口有把火在燒。那男人,就這麼急著把她推往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 「他大概是知道我這陣子打電話約你,你都不理我,所以才大發慈悲幫我一把吧!」高信寬一副可憐兮兮的口氣。 春雪橫他一眼,轉身就走。 高信寬哪是省油的燈,一個箭步上前,敏捷地擒住她藕臂。 「你放開我!」她冷眉怒斥。 「好不容易見到你,你要我怎麼輕易放手呢?不戰而退可不是我高信寬的本性。」 「我不覺得自己有哪裡值得你戰的。」 「就因為這樣才值得啊!」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高信寬收斂笑意,湛眸閃爍著異樣光芒。「男人都很賤,愈是得不到手的,就愈想挑戰看看。」 春雪怔住。 「幹嘛這種表情?」高信寬又恢復原先的玩世不恭,雙手一攤。「被我嚇到了?」 不是嚇到,只是驚訝,看來這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難對付。春雪暗暗尋思。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看一個男人,很危險?」高信寬突兀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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