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專屬天使 | 上頁 下頁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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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啞然無語,兀自領受著海嘯餘威。 梁冠雅是Uncle Angel?她最愛的男人,原來就是她多年來一直仰慕依賴的人? 「還不快去找他?」梁查理溫聲催促。 「啊!」她這才恍然醒神,旋身飛奔幾步,腦海倏地靈光一現,又回過頭,焦切地問:「他曾在信裡告訴我,他跟養父玩一個遊戲,贏了,就能擁有他最想要的東西!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謎題,她一直無法解開,她的天使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9, 「我不知道。」梁查理眸光黯淡,嗓音變得沙啞。「但我可以告訴你遊戲內容。」 「是什麼?」 「那時候,我教他投資股市,我告訴他,我每個禮拜都會檢查他的投資績效,如果他連續兩個禮拜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送他回育幼院……」 他站在她租的小木屋外。 鄰近海灘的小木屋,原本是一家民宿的主人所擁有,她租下其中最隱僻的一楝,早晨,聽海潮醒來,深夜,在浪裡睡去。 木屋的外觀是藍白色的,比希臘的天空還晴朗的藍,比愛琴海的浪花還美麗的白,戶外簡單地圍著籬笆,圈出一方小庭院。 她在院子裡,種了滿滿的油菜花,嫩黃色的花蕊迎風招展,洋溢著純樸的生命力。 他蹲下身,手指逗弄著可愛的花瓣,想到她或許也曾這樣調戲花朵,俊唇噙起溫柔的笑意。 於香韻站在幾步之外,怔望著梁冠雅英氣颯朗的身影。 聽文森說他出外散心了,她慌亂地四處找他,沒想到他竟會來到自己的家門外。 為什麼是這兒?是不是他已經想她想到無法自持了,像她一樣,胸口教思念的蟲咬得疼痛不堪,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為什麼不直接找她?是不是他不願逼迫她,為了給她從容考慮的餘裕,寧願自己受相思的苦? 他好傻!太傻了! 於香韻伏斂羽睫,呼吸在喉間哽咽,酸著、痛著,淚潮在眼裡洶湧。 他……一直就是如此寵她啊! 如果有一天,我說站在你面前,你會認出我嗎? Uncle Angel,我一定會。 為何她當時能夠如此大言不慚?他問話的時候該是懷著滿腔希冀,而她卻答得那般漫不經心! 她是笨蛋,自以為是的笨蛋!她不但沒認出他,一開始還拿他當敵人看,他說要跟她做朋友,她嗤之以鼻,他壓抑在行動裡的憐惜,她當他別有居心。 她怎麼能認不出他?怎能認不出將她呵護在掌心裡的人? 她傷了他,她一定很令他失望…… 她伸手掩唇,捂住脆弱的嗚咽,然後忽地飛奔向他,從他身後環抱他,粉頰貼在他令她依戀的寬背上。 他震動一下,很快地,便猜出來人是她,揚起低啞的嗓音。「香韻,你怎麼了?」 「對不起,對不起……」她輕泣地道歉。「你罵我吧!你罵我,好不好?」 她如此傷他,他實在應該狠狠地責罰,賞她一頓愛的鞭笞。 「我幹麼要罵你?」他失笑,轉過身來,珍重地捧起她小巧的臉蛋,見她神色慘澹,眉葦蹙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因為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天大的笨蛋。」她懊惱地自責。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她驀地頓住。既然他一直守著自己是Uncle Angel的秘密,她就不該說破,她知道,他是因為太愛她才不肯以這樣的身分折服她,她該成全他這番情意。 「你怎麼不說話?」他沒看出她靈慧的腦袋轉著什麼念頭。 她含淚微笑。「我見過梁叔叔了。」 「你見過他了?」他下頷抽凜。 「我跟他說,就算他反對,我也決定跟你在一起。」她仰望他,水濛濛的眼潭情意分明。 他面色一亮。「你真的這麼說?」 「嗯。」她點頭,踮起腳尖,甜美的馨息在他耳畔纏綿。「我跟他說,我愛你。」 梁冠雅全身顫慄,感覺一股刺麻的電流由耳際直竄最接近心臟的那根神經,他屏息,不能言語。 「我愛你,冠雅,我想嫁給你,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溫柔的情話,無情地挑逗他的心。 他竟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抵抗。 「你怎麼不說話?」換她著急了,玫瑰色的臉蛋害羞地憩在他肩頭,不敢抬起。 該不會她示愛得太大膽,把他給嚇呆了? 「我、我……」他激動得口吃,好似牙牙學語的孩童。「我太、高興,我沒想到……」 他驀地咬牙,不再說話,直接用行動表白心聲。 於是,在隱隱約約的風動濤聲裡,他悠慢地吻起她,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瑩白的耳殼,她輕易便吃下他神魂的櫻桃嘴。 他慢慢地、細細地與她親吻,但願能吻她一生,吻她一世,直到海枯石爛,此情不移——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三個月後,婚禮前夕。 因為隔天就要步入結婚禮堂,相愛的兩人謹遵傳統禮俗,不敢相見,只能抱著話筒傾訴相思。 在一串你來我往、言不及義的甜言蜜語後,梁冠雅忽地遲疑地吐露來電的真正目的。 「其實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什麼事?」于香韻舒適地躺在床上,抬腿在空中踩腳踏車,期盼新婚之夜能令某個人對她這雙美腿愛不釋手。 想著,她臉頰不禁熱了,芳心怦怦、怦怦地跳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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