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壞男人難為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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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就陪我喝酒。」裸露的玉臂挑逗地勾住他。「我很中意你喔,帥哥。」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他也很欣賞她的美腿。不過…… 可以欣賞漂亮美眉,但嚴禁任何口頭及肢體上的接觸。 他謹記著未婚妻立下的規矩。「抱歉,我已經有點醉了,不能再喝酒。」 他很紳士地笑著,很紳士地甩開纏繞肩頸的八爪魚。 回到座位,幾個目睹這一幕的朋友喧嘩叫囂,一致公認他這種百分之百效忠未婚妻的行止簡直削盡男人顏面,紛紛對他表達強烈不齒—— 「茵茵,我聽教授說,你坐明天早上的飛機回臺灣。」深夜,男人的嗓音透過電話線傳來,藏著一抹淡淡不舍。 葉茵茵聽出來了,卻只嫣然一笑。「是啊,我明天一早就走。」 「為什麼不留下來?教授說有好幾家公司想聘請你,你都回絕了。」 「因為我已經跟臺灣一家公司簽了長約了,不回去不行。」她笑道,溫柔的眼波流連在指間那朵經過兩年歲月,更加風華英蘊的定情花。 「你跟哪家公司簽約了?簽多久?」 「一生一世。」簡潔的回答,很堅定。 男人一楞,懂了她話中暗示,幽幽歎息。「你去機場,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叫了計程車。」 「這樣啊。」對方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展現了風度。「祝你幸福。」 「謝謝,你也保重。」 切斷通話後,葉茵茵盯著話筒,微微有些歉疚。 這個男人,是大她一屆的學長,很喜歡她,雖然知道她已經訂婚,還是三番兩次對她表達好感。 因為兩人是同一個指導教授,時有交集,她也不好太拒人於千里之外,只能以禮貌客氣的態度對兩人的關係下嚴格的定義。 只是朋友,而且,是極普通的朋友。 她也明白自己有時表現得太冷淡,很傷人,但沒辦法啊,她的心房,滿滿地早塞滿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找不到一寸多餘的空間。 楚翊。 她微笑著默念情人的名字,走到窗前,手指蘸來清透的月光,在玻璃窗上寫相思。 楚翊。 她終於要回去了,終於可以飛回他身邊,賴在他懷裡撒嬌。 天曉得她其實多不想離開他,多想像個孩子彆扭地對他耍賴,她不要沒有他,要他每天陪伴自己。 可是不可以。 他雖說溺愛著她,對她可也是很嚴厲的,他不許她放棄自己的夢想,不希望她的人生有一絲絲遺憾。 所以,她負笈來美求學,每當課堂上聽不懂老教授怪腔怪調的英文時,當案頭堆著一迭書山,怎麼也念不完時,當考試成績不盡如她意,感到挫折時,當思念著家鄉的小吃,嘴裡淡而無味時,她總是謹記著,有個男人正在海洋的那一岸,盯著她,等著她。 她會打起精神,要自己振作,告訴自己,這樣的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嘗,他也同樣承受著相思的煎熬。 孤單很苦,相思是折磨,但若是兩個人一同來受,便成了一種心酸的甜蜜。 又酸又甜的滋味,就是幸福啊! 葉茵茵愉悅地想,開懷地拉起裙擺,在月光下跳起舞來,踏的每一個腳步,都是回家的韻律。 她哼著歌,捧著一顆雀躍的心,快樂地收拾行李。就快天亮了,她馬上就可以搭上飛機,比她告訴楚翊的日期,提早一天。 她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她想看到他的臉,浸在濃濃笑意裡,她希望他能感覺到和她一樣的幸福。 是的,她要送他一個驚喜,這是她對他的愛,是她的體貼。 她收拾好行李,盯著時鐘,一夜不睡,指針走得太慢了,一步一拐像老牛拖車,她焦躁不已。 終於,當晨曦映亮了窗扉最上面一格,門鈴響了。 計程車來接她了! 她開心地歡呼,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門扉推開,讓出一道狹窄的視野,卻寬敞地足以讓她認出來接她的人—— 是他! 葉茵茵不敢相信楞在原地,羽睫上下撲著,懷疑自己在作夢。 站在面前的,竟是這世上她最牽掛的、最想見到的那個人。 怎麼可能? 「學……長?」 「我來了。」他手臂支在門邊,居高臨下俯視她,晨光鑲在他性格的俊顏,溫耀著魅惑的神采。「抱歉,提早了一天,因為我等不及了。」 他……等不及? 什麼嘛! 葉茵茵跺腳,又是懊惱,又難抑心動,她投入他懷裡,大發嬌嗔。「你太過分了!人家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現在都破功了啦!討厭,你幹麼不聲不響跑來啊?我不是要你乖乖在臺灣等我嗎?你為什麼不聽話?」 她愈說愈惱,又禁不住有些小小的委屈。 為何每回她想多愛他一分,他就偏要搶先回報她更多?這樣她不是永遠比不上他了嗎?她也想讓他感受到她滿腔纏綿的柔情啊! 「你真是氣死我了啦!」粉拳握起,不甘心地槌他胸膛。「你幹麼不聽話?你壞透了!」 「怎麼啦?」他讓她罵得手足無措,焦急地想安撫她。「難道我來接你,你不高興嗎?」 「不是不高興,是你破壞了人家的計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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