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薔 > 午夜迷迭香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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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齊思思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那是什麼意思?某種代號嗎?你不是應該是警方的人,為什麼要殺一個檢察官?」 「警務人員只是我的掩飾身份,我真正的身份是你所不知道的。」他微笑望她,「你說的不錯,蒼狼確實是一個代號——殺手的代號。」 「殺手?」她驚跳起來,下意識的倒退數步,「你是個殺手?」 「最頂尖的。」 這個男人——原來是一名殺手。 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齊思思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抵至木屋門扉,她搖搖頭,仍然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一個警務人員真實身份竟是個殺手,而他們還一起偵探過許多案件,就連前陣子破的連續兇殺案也是在她與汪遠陽協力下的成果。 他怎麼可能是殺手?一名殺手協肋她破案?不可能的! 「你是那個幫派的?」她顫聲問。 「幫派?」他忽地掩住臉,肩頭劇烈地抖動,仿佛覺得這個名詞極為可笑。 她愣愣地看著他肆無忌憚地狂笑,好半晌,他終於收住笑聲,抬起頭來,「那種愚蠢的名詞不適合我們,他們做的不過是好勇鬥狠、敗毒走私之類的蠢事,不配與我們相提並論。」 齊思思不禁咬牙,「那你們做什麼?」她頓了一頓,忽地靈光一閃,「莫非你我與政治界掛勾?」 汪遠陽看了她兩秒,「不愧是齊檢察官,夠聰明。」他若有深意地微笑,「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 她瞪視他,悄悄鎮定不穩的呼吸頻率,「張永祥命案跟你有關嗎?」 他一揚眉,「你為什麼那樣想。」 「直覺。」她冷靜地說道。「從一開始你就不是很願意協助我辦這個案子,而且還有意無意地阻止我。」 汪遠陽先是一愣,接著再度綻出一陣朗朗笑聲,「不錯,你的直覺是正確的。」他仿佛讚賞地朝她頷首,「張永祥是我殺的。」 「為什麼?」 「你猜不到嗎?」 「因為他握有你們行賄的證據?」她大膽地猜測。 「不錯。」 「他利用那個來勒索?」 「對。」 「你我因為不堪其擾索性殺了他?」 「完全正確。」 「你我……」齊思思再也無法假裝平靜,呼吸急促起來,「你怎能毫不在乎地承認自己殺人?你一點也不覺得後悔嗎?」 「後悔?」汪遠陽好笑地挑眉,「你還記得自己在跟誰說話嗎?我是個殺手,殺人是我的工作,我早習以為常了,何來後悔?」他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何況殺的也是一個社會敗類,從這種角度看來,我也算是某種清道夫吧。」 「草菅人命絕不是合理的作為!」她感覺自己的怒氣被挑起了,實在無法苟同他殺了人還若無其事的無謂態度。 「一心追求正義的檢察官發飆了嗎?」汪遠陽似乎頗以她的怒氣為榮,「這倒有趣。」 齊思思激烈地瞪他。 這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男人!她認識的汪遠陽是瀟瀟灑灑帥氣的,待人溫和體貼,而這個自稱蒼狼的男人卻陰沉冷酷,可怕得讓人作哎。。 一個人可能變化如此劇烈嗎?或者他一直以來就掩飾得太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那個星形徽章是什麼?」 「組織的識別證。」 「怎麼會在張永祥那裡?」 「他原來是組織的人。」 「他背叛了你們?」 「不錯。」汪遠陽神色忽地一沉,「背叛者就該死。」 「那我呢?你們又為什麼要殺我?」 「你很聰明,應該猜得出來。」他嘴角半勾,從沙發上一躍起身。 齊思思驚恐地看著他再度走近,「我、我不知道。」 「別裝傻。」他低低一句,嗓音如絲般平滑,卻充滿了危險。 「我真的不知道……」 「因為密碼。」他用雙臂將她定在牆邊,「那是開啟資料庫的鑰匙。」 「資料庫?你指的是——」 「一張磁片。」 「磁處裡記載著行賄的明細?」她問,接關蹙眉,「可是你們自己應該有保留資料吧,為什麼不乾脆毀了那張磁片?」 「因為主機裡的資料庫全被張永祥毀了,只剩那張磁片。」汪遠陽眼神陰冷,「別看張永祥一副不中用的樣子,他可是電腦駭客,這也是組織當初吸收他的原因。」 他忽地陰暗的神情令齊思思呼吸一緊,全身僵直,無法動彈。 「告訴我密碼。」他命令著。 「什麼密碼?」 「記在你腦子裡的密碼。」 「我沒有密碼,根本不知道什麼密碼,」她飛快地運轉著思緒,「那天我在電視上說握有決定性的證據只不過是想引出兇手而已。」 汪遠陽低聲一知,圈住她的黑眸驀地熠熠生光,「如果我別人,或者就會相信你這番說辭,只可惜,我是刑事副組長,」他語音低啞,右臂圈住她頸項用力扣著,「小靜告訴我了,她說你發現了一組數字,你把它記在腦子裡,只有你知道。」 「我……」她掙扎著,逐漸感到呼吸困難。 「我勸你別再裝傻,」他語音冷酷,「還是老實告訴我吧。」 「我……我不說……」她倔強地反抗。 「真不說?」他忽地加重右手手勁,左手則從腰間掏出一把左輪手槍抵住她太陽穴,「說!」 「不……」 「不說我就一槍斃了你!」他威脅她。 「不……」她仍然不肯鬆口,倔強地瞪著他急劇抽搐的面龐,終於,眼前開始佈滿青色圓點,密密麻麻,直到吞噬她全部意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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