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薔 > 負心人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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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Bartender?」 「嗯哼。」 「只是Bartender?」 「怎麼?你很失望嗎?」他笑意深刻,「我只是個酒保不符合你為白馬王子定下的標準嗎?」 是的,對一個女人來說,他確實不合標準。 太放蕩、太頹廢、太邪氣、太自以為是,他不溫柔、不體貼,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他只是個酒保,一個遊蕩於黑夜、賣弄性感的男子。 他是個酒保,只是個酒保…… 「失望嗎?」他忽地側過頭,在她敏感的耳畔輕輕吹氣。 「我——」嗓音梗在喉頭。 「比起那個向你求婚的男人,實在差太多吧?!」俊挺的鼻尖挑逗地擦過她的臉頰。 體溫,瞬間直線上升。 她好熱…… 「或者我們玩一個晚上就好?一個激情的、火熱的、永生難忘的夜晚,」鼻尖擦過她柔軟的唇,「好讓你帶著這個浪漫回憶,甘心嫁為人婦。」 她緊緊咬牙。 「One night stand,有沒有試過?」黑眸像兩道魔咒,緊緊禁錮她。 她重重喘氣,酸甜苦澀的酒味與他陽剛清爽的氣息微妙地交融。 「看你這樣子,想必沒試過吧?」他低低地笑,「你的眼睛,純潔得像只小白兔,豐滿的嘴唇,大概沒有幾個男人嘗過……有人嘗過嗎?」拇指壓上她的唇瓣,緩緩揉搓,「你那個白馬王子男朋友?」 「……沒有人嘗過吧?」久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啞聲繼續,「我真幸運。」涼涼的唇啄了她一口,舌尖緩緩舔過,「今晚跟我走,寶貝,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情×,什麼叫欲仙欲死。我會吻你,吻遍你全身上下,直到你的腳趾頭都蜷曲起來。我還會摸你,用我的手,我的身體——啊,你全身發熱呢,想要了嗎?等一等,再忍一忍,我們不能在這裡。雖然我很想當場要你,很想現在就一口吞下你,不過……」 啪! 清脆的聲響倏地止住他低啞的呢喃,他揚起頭。 「你……你不要太過分!」她怒瞪他,嫣紅的臉頰不是因為情×,而是遭人侮辱的憤慨。 伸手撫上微微熱辣的臉頰,他忽地笑了。 還是那麼瀟灑,那麼不羈、那麼可惡,星眸燦燦的,閃著某種類似笑意的輝芒。 「你發起脾氣來很迷人。我喜歡。」他淡淡地說。 她緊緊皺眉。 「只是跟你開玩笑的,湘湘。」他親昵地喚,繼續調酒的動作。不一會兒,四杯顏色不一的調酒擱上託盤,「拿去給你的朋友吧。」 她愣然,不動。 望著她茫然得近乎可愛的神態,他微笑更深,不覺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我們交個朋友好嗎?湘湘。」 這麼純情的女孩玩不起你情我願的成人遊戲。 所以,當朋友就好了。 他看著她,看著她秀麗的背影踩著微顫的步履緩緩離去。他看著,忽地抑制不住衝動大喊—— 「記住,那杯『不悔』是專為你調的!」 §第二章 禮拜五。 剛從米蘭飛回來,殷賢禹便開著車來接她。那輛白色拉風的跑車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尤其惹人注目。 很奇怪,他是那麼溫和世故的一個男人,她本來以為他對車子的品味會更內斂一些。 可不是,只有對車子,殷賢禹有某種狂熱,某種堅持。就像一般女人抗拒不了名牌服飾的誘惑一樣,他對性能優越的跑車同樣無法抗拒。 也許男人都是這樣吧。 想起開同款BM的徐浪遠,董湘愛不覺失神。 他只是個酒保,怎麼買得起名牌跑車?跟朋友借的嗎?或者,是舉債賒來的…… 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想起他? 她神智一凜,顰著眉,看著白色跑車瀟灑地在她面前停定。然後,殷賢禹挺拔的身軀走下車。 「累了嗎?」 「不。」 「急著看表演吧?」殷賢禹微笑,「時間有點趕,可能來不及吃晚餐了。」他一面為她開車門,一面說道。 「沒關係,看完再吃也行。」她彎身鑽進車廂。 在一個月之前,兩人便計畫今晚去看一場芭蕾舞表演,舞碼是天鵝湖。 舞團來自東歐,相當知名,董湘愛期待已久。 可不知怎地,坐定跑車舒適的座椅後,她忽然有些意興闌珊。 轉過頭,她看著從小便喜歡的大哥哥鑽進車廂。 他拾起眼鏡掛上,端正的臉龐在無框鏡架的襯托下,淡淡散發出一股優雅的書卷氣息。 開車與工作時,他習慣戴上眼鏡,而她總是覺得這樣的他比平常還好看幾分。 「系上安全帶。」他交代她。 「嗯。」她照做。 車子平穩地啟動,平穩地滑過路面,氣定神閑地。 正如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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