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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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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對他,也曾經產生某種異樣的情愫—— 「譚昱,你知道嗎?很久以前,當你打電話來要我離婚那天,其實我本來的確是考慮要離婚的。」 空幽舒緩的語調令他一怔。 是的,她本來是考慮離婚的,也許她真的會,可他的電話卻扭轉了一切。 荊曉晨凝睇他,秋水逐漸漫開薄霧,「也許你是真的愛我,但這種方式只會把我愈推愈遠。你總是如此霸道,如此自以為是,反而讓我——」她頓了頓,唇角拉開苦澀,「有些事,太過強求,會適得其反。」 過於強求?適得其反? 他聽了,恍然一震,臉龐倏地刷白。 難道他真的錯了? §第六章 「聽說趙希唯推薦一個朋友來幫我們反收購?」念完上司今日的行程表後,荊曉晨忽地加上一句。 「是啊。」紀禮哲停下簽公文的動作,執筆一歎,「就是跟他一起創立亞唯顧問的另一個合夥人,葉亞菲。」 「葉亞菲?是女的嗎?」 「一個不折不扣的凶女人。」紀禮哲蹙眉,「我跟她見過幾次面,每次都被她給氣得要命。」 「你會發脾氣?」荊曉晨忍不住驚愕,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因為脾氣太好,行事作風太溫和,還私下被翔鷹幾個鷹派老臣譏為和平鴿呢。 「拜託,我可不是聖人。」紀禮哲翻翻白眼,「再說,那個女人絕對有逼瘋聖人的能耐。」 「看來你跟她不對盤。」荊曉晨微笑,「確定要請她來嗎?」 「沒辦法,這女人凶歸凶,本領還是挺高的。」他悶悶地說。 「……對不起。」她忽地說道。 「幹嘛道歉?」他不解。 因為翔鷹會成為譚氏收購的目標,其實都是因為她,是她惹來譚昱的…… 她想,十分抱歉地望著好友,卻無法解釋。 可他卻似乎懂了,深深望她一眼,匆地開口,「曉晨,你跟譚昱是怎麼回事?」 「我?」突如其來的問題驚怔了荊曉晨。 「別這麼驚訝的樣子,身為翔鷹總裁,我多少也有幾個眼線吧。」紀禮哲捧起咖啡杯,在手中玩轉著,語調刻意輕鬆,「是品甜告訴我的,她的消息來自魏元朗。你應該知道吧?魏元朗跟譚昱是好朋友。」 不,她一點也不知道。 「他們認識?」 「你不知道?」他有些驚訝,「他們倆是高中同學啊,一起練劍道的,聽說交情很好。」 他練劍道? 荊曉晨輕輕顰眉。看來,她對他的瞭解真的很少,事實上,她對他可以說根本不瞭解—— 「我以為你們應該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紀禮哲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譚昱似乎……很喜歡你。」 是啊。而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 她微微苦笑,「其實我跟他不熟。」 「那他為什麼對你如此執著?甚至為了接近你決定收購翔鷹?」 「這個……我也不知道。」無奈的眸光瞥向好友,「把你跟翔鷹拖下水,我很抱歉。」 「別這麼說。」他比了個不必介意的手勢,頓了一頓,「譚昱忽然回美國,是你把他勸回去的嗎?」 「不,不是我。」關於這一點她也很驚訝,不知為何,在上回她與他衝突的隔天,他忽然閃電搭機返美。「不過,也許跟我有點關係吧。」 「怎麼回事?」 「他走前那天晚上,為了拒絕他,我請家聲扮演我的未婚夫。」她慢悠悠地解釋。然後,又跟他在家裡起了一場爭執——不過,這一點她並不想告訴禮哲。 「錢家聲?」紀禮哲揚眉,「你什麼時候跟他交情這麼好了?」 「自從上回為了套情報跟他約會那時開始。」她淺淺一笑,「他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 「是嗎?」他蹙眉,知道曉晨有難時求救的人竟不是他這個從大學就認識的好友,他不知怎地竟有些不是滋味。 仿佛看出他的異樣,荊曉晨連忙解釋,「我怕請你幫忙譚昱會更生氣,我不希望讓翔鷹的處境更加為難。」 「我懂。那麼,譚昱相信了?」 「他不信。」 「不信?」紀禮哲愕然,「不信他幹嘛走?」 也許是她之後說的那些話,終於點醒他了吧。 想著,明眸一黯。 「他還會再回來嗎?」 「我不知道。」她語氣沉澀,「可我想譚昱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他也許……還會再回來的。」 紀禮哲深深望著她,「曉晨,難道你從不曾想過接受他?」 她聞言,一顫,「不,我……我已經累了。對婚姻,對愛情,我……不想再跟任何男人交往了。」 「那個該死的朱廷生!」他低咒一聲,眸中閃過激動。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很想海扁那傢伙一頓了! 「別提他了吧。」 「可是曉晨,你不能因為那個男人就躲避感情一輩子!」紀禮哲為她不平,「他不值得你這麼做。」 「我也不是為了他這麼做的。主要是——」荊曉晨頓了頓,長聲歎息,「我根本弄不懂譚昱在想什麼。」 「什麼意思?」 她沒有回答,垂落墨密的眼睫。 他望著她陷入深思的容顏,心中一動,正想說些什麼時,傳真機的鈴聲忽地響起,跟著,是一陣規律的吐紙聲。 紀禮哲飲了一口咖啡,轉過座椅面對傳真機,撕下寫滿黑字的白紙,他讀著,面色驀地一沉。 「怎麼了?」 他沒說話,好一會兒,才揚起銳亮的黑眸,「你說得沒錯,曉晨,他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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