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可薔 > 追緝新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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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非要聖恩顛顛倒倒地做出一些他平常不會做的事,才叫戀愛?」 「差不多就是那樣嘍。」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關徹不以為然地冷哼。 「那你呢?」程予歡眨眼。「我不信你追夏真季時,還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我沒追她。」關徹窘迫地否認。 「是,你只是花錢『買』她。」 「你——」 兩人又展開習慣性的唇槍舌劍,葉聖恩置若罔聞,思緒悠悠地沉淪,他想著那個至今仍對他十分冷淡的女人,她不願跟他多說話,甚至不肯多看他一眼。 察覺到他的沉默,關徹與程予歡停下爭論,視線同時都膠著在他身上。 「看樣子他嘗到愛情的苦了。」程予歡莞爾一笑。 「是啊。」關徹罕見地對他表示同意。 仿佛在應和好友們的評論,葉聖恩恍惚地低語。「我現在才知道,當她受傷的時候,我竟然會比她加倍地痛……」他怔忡地盯著酒杯,胸臆間密密麻麻地充塞著某種痛楚,一種自虐的、近乎偷悅的痛楚。 因為他終於真正嘗到了,愛情的滋味。 「你說她要帶孩子回台東去,你真的要讓她走嗎?」關徹低聲問。 「你應該可以用孩子當藉口,留她下來吧?」程予歡提議。「畢竟臺北的醫療環境比較好,你又能就近照顧他們母子倆。」 「我提過了,可是她很堅持。」葉聖恩無奈地搖頭。「我不想拿孩子逼迫她。」 「你不想逼她,她又堅決不留,那你還能怎麼辦?」 「這正是我想問你們的。」十幾年了,這還是葉聖恩第一次向好友發出求救的訊號。 接收到訊號的兩人又驚又喜,像接下了什麼超級任務,當下熱烈地研究起來。 「我看只好死纏爛打了!」程予歡率先出主意。「烈女怕纏郎,只要像只哈巴狗每天都跟在她身邊團團轉,她不心軟也難。」 「怯,你要聖恩扮哈巴狗裝可憐?那不如叫他去死。」 「哇靠!你這人說話也太狠了吧?聖恩可是我們的好麻吉耶,你捨得他去死?」 「誰叫你出這種餿主意!」 「那你說怎麼做好?」 關徹想了想,目光一閃。「叫他跪下來跟那個女人求饒如何?」 「又來這一招?」程予歡似是聯想到陰暗的加快,不屑地冷嗤。「沒用啦!」 「不然每天一封情書?」 「你當現在是在演莎士比亞喔?那要不要順便朗誦英詩?聽說你常常這樣哄你老婆。」 「你怎麼知道?」關徹驚聲咆哮,黝頰疑似浮上一抹困窘。 「我消息靈通嘍!」 「哼,難道要學你嗎?三不五時就做甜點喂我妹妹吃,企圖把她養胖了不能出去見人,你好獨佔她?」 「嘿!我是那麼卑鄙的小人嗎?」 「夠了沒?」眼見兩人又要編起例行性的無限循環,葉聖恩連忙出聲斬斷。「我是請你們來幫忙,不是來火上加油,OK?」 「OK、OK!」程予歡笑嘻嘻地一攤雙手。「好吧,不鬧了,認真點。」他煞有介事地咳兩聲。「老實說呢,你問我們的問題,我們也沒有答案。」 「什麼?」葉聖恩髮指地拉高聲調。這兩人在他面前一搭一唱,瞎鬧半天,結果丟給他一句沒有答案?他想開扁! 「冷靜,冷靜。」程予歡看出他的不悅,連忙緩和他情緒。「我們的意思是,這個答案只能你自己去找。」 「意思就是,看你想為她做什麼吧!」關徹微笑接口。「你想做的,就是答案。」 他想做的,就是答案。 葉聖恩閉眸,潛心思索好友給他的建議。 他想做的,是令她再度封閉的心房願意重新開啟,他知道自己傷她很深,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再愛一次,他卻令她失望。 他現在能做的,只是慢慢地,一點一滴去修補她心上每一道傷口,不管是他,或是其它人所留下的—— 為愛受的傷,他希望她能因愛痊癒。 三個月後。 經過審慎的觀察,醫生宣佈寶寶一切正常,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消息,葉聖恩與朱挽香喜不自勝,一時激動,竟歡呼地相擁,但不過數秒,朱挽香立刻察覺不對,微窘地退開。 「既然寶寶可以出院了,我想馬上帶他回台東。」她冷漠地聲明,原以為葉聖恩會表達抗議,不料他竟然一口答應。 她驚愕地瞪他。「你真的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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