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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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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傅強在農場一隅辟了塊小菜圃給阿苗,要她種菜弄地,藉以打發時間;還說如果她有興趣的話,可以到市場上賣自己種出來的菜,賺點私房錢。 她原是不甘願被擺佈的,他那一臉施恩狀也教她生氣。可是想起自己讀國中時,阿公也曾為她辟了塊菜圃,供她消磨寒暑假,她便懷念起那段守著菜圃、等著看第一株從土裡鑽出來的向陽新芽的日子。 傅強讓她的小菜圃從枯黃荒蕪恢復為一片綠油油的生機。 「想不想摘點菜去市場賣?」傅強不知何時在她身旁蹲下,嚇她一跳,「小白菜又多又好,你可以考慮考慮,反正我們吃不了那麼多,放著也會爛掉。」「可以呀,賣個兩次我就會得到」賣菜西施「的封號,這可比」傅太太「好聽多了。」 「傅太太成了賣菜西施,傅先生也很有面子。」他不中計,笑著道:「我沒意見,因為我相信大家都清楚,這個西施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 「夜郎自大!沒有裡子的人還死要面子!」 「誰說我沒有裡子?要不要罷了。」他又發出令她心裡發毛的笑聲,「別再對我說這種催情的話,我是尚未發威的老虎,你把我當病貓來逗著玩可不是明智之舉。如果你真像自己表現的那麼神聖不可侵,就別在老虎嘴上拔毛。」 「你是大野狼。」 「那我明天就買一頂小紅帽。」他伸手摸摸她的頭,「你看,頭髮被太陽曬得都要著火了。」 「著了火我第一個就先燒死你!」她盯著他赤裸的上身,問道:「你非得打赤膊才能工作嗎?除了煮飯的歐巴桑之外,整個農場上只有我一個女的,你每天秀你一身黝黑的肌肉想迷住誰?」 「這是我的習慣。原來我光著上身已經打擾到你了。」 「才沒有!」她在菜圃旁站立了身,不忘立刻雙手插腰,雙眼閃動著不服輸的挑戰意味。 「沒有才正常。」他也目光炯炯的回視她,「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你對我赤裸的身體並不是很熟悉。」 她又說錯話了。紅著熱臉低頭看自己。 「你不覺得,你身上這條熱褲才真正有妨害風化的嫌疑嗎?」他還蹲著,於是順手撫了下她修長的美腿。 「放手!」她撥掉他的手,跳退一步,「我的熱褲長度恰到好處,誰都不會覺得它太短!」 「不是它太短?那就是腿太長了。」 他再次伸手拉她,速度快得令她來不及躲,她已被抱個滿懷,躺在泥土地上。 「別動!」他按住她的胸口,含怒道:「這顆扣子不能開。」 他替她扣上頸下第二顆襯衣鈕扣,而那顆鈕扣卻在瞬間開啟他的記記—— 老三在自家柴房裡攏柴草,仿佛想借此打發時間,消耗體力和發洩情緒。乾草散發著談香,他做的是很舒展的動作,木叉一挑,雙手一揚,一堆乾草就這麼攏了上頂,零星的草屑散落在他的發上、身上。 他身上穿的是大哥給的那件衣服。也許想借此拉回兄弟間的感情,也許因為家中還有闊兒在。 她放下針線活,到柴房裡來找他。 「三哥,歇會兒吧。」 他的回答是更使勁地挑著草,這是他的語言,她懂。 上前兩步,她發現他胸前的衣扣掉了一顆。 「你把衣服脫了,我替你補個扣子。」 「不脫!」 知道他固執,她回屋裡拿了針線和紐扣回了來。 「把木叉放下吧,我縫個幾針就好,很快的,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她已站定在他的面前,發香蓋過草香,蓋過兩份自製力。 她在他的衣服上紮進針,穿過線。 「你逮馬的那天,聽見我喊的話了嗎?」針已穿過扣洞。 「聽見了。」 「為什麼不停下來?」 「我說過要送你一匹胭脂馬,紅色象徵喜氣,很適合你。」 她為這話霍地抬眸,手中動作未停,一怒一惱,她把針紮進了手指頭,卻沒喊疼。 鮮紅的幾滴血像是從她心上流出,手不疼、心疼。 「我不要胭脂馬!我不需要喜氣,紅色不適合我!」 搖頭落淚之際,她滴血的手指被他含在嘴裡。 這樣的碰觸足以令乾柴燃燒、含著血,他吻著她迎上來的唇,兩股從不曾冷卻的渴望在瞬間合併,急著尋求解脫。 他粗暴急切地扯掉針線和鈕扣,邊吻邊將她抱放在草堆上。 「三哥,我們離開這裡吧,你帶我走。」 一句話再度喚醒他的理智,他鬆開了她—— 無從追究當時的心態,傅強貪婪地接續那一吻。 阿苗在驚嚇中喘著氣,不忘在唇縫間吐著詛咒。他想使她從菜鳥蛻變為蕩婦嗎?炫目的陽光下,她竟任自己進入欲望的黑洞? 「阿強!農林廳的人來啦!」 工人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傅強這才放開阿苗,先站了起來。 「有關單位來視察了,也許我們有機會跟政府合作。」 「你會當選青年創業楷模嗎?」她原想嘲弄,可惜沒表達出來,臉上的表情依舊惶惶然如她的心。 「如果我當選了,你是不是就會主動為我敞開房門?」 她抓起一把泥土撒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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