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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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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期待到李舒蓓了。」 良久,他歎聲氣,緩點了下頭。 「現在我的確沒了期待的權利。但——我還可以幻想吧?」又無辜笑了聲。 「幻想?那不就是精神外遇嗎?」 「唉,這些話我可是只告訴你一個人喔,你不講,誰會知道。」 她抿唇一笑。「我再一次成了共犯?」 一聲哼笑之後,他不再說話,只思忖著:如果他剛才不是說自己的夢中情人是「像她這種樣子」的女人;而是直接說她就是他的夢中情人,那她就不只是共犯了。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犯了什麼罪,她無疑是他犯罪的動機。 魚線突然動了一下,線軸轉了起來。 「動了動了!」她以一聲驚呼驅散适才的茫然思緒。 線軸瘋狂地轉動著,她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抓緊了打著轉的圍頭,讓它停了下來。 「給你拿!」 她想把釣竿扔給他,他卻搖頭連連。 「你的魚,你收線。」 他一副打算袖手旁觀的樣子,她只有兩種選擇:一是自己收線,一是開口求他。 求他只怕還不夠,她沒有對他撒嬌的經驗,於是自己動手收線。 比她想像的更費力,她猜上鉤的這條魚比她還重。她的胳臂因使出全力而抖動。 「再加把勁,快出來了,你看見了嗎?」 她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那條嘴巴大張、鱗片閃閃發光的大魚。 魚線突然被拉了回去,差點離開她的手,她不由咬緊下唇。 他終於看不下去了,這才蹲到她身後,協助她一起收線。 這種時候抱她絕對合理,跟她耳鬢廝磨絕對正常,就近咬兩下她的耳珠絕對不會換耳光,因為她的雙臂根本不能動彈。 她的確沒在動作上有所掙扎,但她的內心在掙扎。她覺得自己和眼前死命扭動著的身軀,和釣者作最後搏鬥的這條魚一樣痛苦。 然而,魚是因為被捉而痛苦,她卻因為喜歡被他這樣抱著的感覺而痛苦。 「對不起,對不起。」 察覺到她在流淚,他立刻鬆開她,這才認真收線,逐漸拉起魚兒。 從魚鉤上取下魚,抓著它對她解釋:「剛才我可能是樂糊塗了,所以才——」自嘲一笑。「我以為我們真的是正在度蜜月的夫妻。請原諒我的糊塗,好不好?哪,你想不想試試抓它在手裡的感覺?」 他緊抓著滑溜的大魚,朝她靠近一些。 「把它放回湖裡去吧,我覺得它好可憐。」說完她的淚更多了。 「沒問題,我放,我馬上就放,你別哭嘛。」 魚兒回水裡去了,他的雙手便顯得無措。 「噓——」他只能蹲到她面前來哄她。「要是姑媽他們看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會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如果他們等一下跑過來瞭解狀況,你要我怎麼對他們解釋?我能說你是因為被我抱了、親了,所以才哭嗎?」 她搖了搖頭,還在哭。 「你也覺得不合理嘛,對不對?」猶豫片刻,他小心翼翼地將雙手貼上她的雙頰,像是檢查一件保過險的瓷器似的,輕輕撫摸。 他的雙手因抓過魚而沾上腥味,她竟一點也不介意,這種不介意的感覺為她繼續製造淚水。 還哭?過去那些女朋友,還沒有哪個被他這樣哄過哩。 媽的,他管不了那麼多了!怎麼害她哭的就試試怎麼能讓她不哭吧。 以毒攻毒——他毫不遲疑地將臉朝她靠去。 抿著唇,輕碰了下她的。他沒用半點力,這動作多少有試探、徵詢的意味。 重複兩次,第三次湊向她之際,他驚喜於她也朝他湊了過來。四片唇雖相隔不遠,但他能確定這一次她不是完全被動。 所以他立刻就加重了唇上的力道,同時也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何旭敏不管這一刻是不是她錯誤的判斷,她都要這樣吻他。 何釗仍沒忘記樂極生悲、縱欲成災的道理,於是先從熱吻中撤退,只是仍戀戀不捨地凝視著她濛濛的眼,紅紅的唇;思忖著她不只是水做的女人,也是個有欲望的正常人。 「你聽清楚喔,我現在要為剛才這一吻交代理由。」 「理由?」她的眼神這才恢復清澈。 「對啊,你不是隨隨便便的女人,我不會忘記吻你是要給理由的。」 她隨即點頭的模樣教他生氣,但他沒表現在臉上。 「我的理由就是,我老婆心地善良,不忍殺生,見到要氣絕的魚兒就難過得哭個不停;我為了安撫老婆,所以才會吻她。」頓了下,他繼續:「我們是正在度蜜月的夫妻,我想這個理由應該可以成立。你同意吧?」 她又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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