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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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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儘管她將目光盯在他的傷口上,眼角余光依然感覺得出,他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單眼皮眼睛。 他是盯著她的雙眼沒錯,但他可以對天發誓,他對她絕無淫念……一個聖潔高貴的靈魂,怎允許他產生淫念? 聖潔高貴的靈魂呵……跟趙子揚住在一個屋簷下?這像話嗎?! 「幹嘛瞪我?」她盯著他嘴角的傷口替他擦藥。 「你沒看我的眼睛,怎麼曉得我在瞪你?」 她這就將目光接上他的。思忖著:一臉皮肉傷並無損於他這對魁惑過不少女人的眼睛,它們仍如他的古典鼻子、性感豐唇一般完美。 「又在心裡罵我什麼了?」他被盯得有點難為情。「有批評儘管說出來,我沒那麼小氣。」 「我在想,如果你過去那些女朋友看見你現在這張臉,不知道會不會開始研究你有哪些內在美。」 「什麼意思?」他一低眉再抬頭:「你在暗示我,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個……老土草包?」 她在此刻為他貼上最後一截膠帶,邊收拾東西邊答:「老土草包就太難聽了一點,不過,你的確不是個文雅之士。」再看他:「你不會否認吧?」 「文雅之士?」他站了起來,伸手就扳住她雙肩,「像趙子揚那樣嗎了」 她聳肩,抖不掉他的手。 「人家是很文雅,有修養。」停了停,又補上:「對女人態度也很認真。」 「對……」他無可反駁。他的確曾經在閒聊間對她提起過自己對待女人的心態。 他交女朋友的態度是懶散而隨便的,從不承擔任何責任。所以她不意外于他和女人們的關係都維持不了多久。 她不能理解的是,那些女人為什麼能放任他用這種方式對待她們? 「好吧,我承認自己受不了認真的女人。」片刻之後,他技巧地降了自己的罪:「認真的女人也看不上我嘛,是不是?好比你。」 她聳了兩下眉,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唉,別擺那副跛樣給我看。」他又說了:「我不過拿你打個比喻而已,絕對沒有期待你看上我的意思。那些女人都說過我的眼睛很令她們癡迷,但是我相信,兩年來從沒為我這對眼睛感到癡迷的你,也不可能在突然間為我癡迷。」他的眼神在此刻加進了偽裝的不屑。「你看你,用的什麼死魚眼在瞪我?我現在知道為什麼女人雙眼皮比較好看,因為翻起白眼來沒那麼嚇人!」 一言不發,她大步走開,拎著他的臭衣服袋跟垃圾袋就要出門。 「喂喂喂,生氣啦?」他追到門邊,差點被剛合上的門板撞歪鼻樑。 聽到門鈴聲,何釗這才下床,開燈;再到客廳裡開大燈,然後開門,迎進臭著臉的何旭敏。 「怎麼這麼晚了才來?我快餓死了!」他搶下便當袋便疾步朝沙發走去,一坐下就開飯盒,大口吃將起來。 她把領回的乾淨衣服扔在他身旁,自己則坐上另一張單人沙發。 「又買這個?我中午吃的也是雞腿飯。」邊吃邊抱怨。 「事情多,我加了兩個小時的班。自助餐店只剩這個,你可以選擇吃或不吃。」 「好好好,知道你辛苦,當我沒說。」他抬了下頭看她一眼,再埋首。「幫我把襯衫掛起來,壓久了會皺的。」 她奉命行事,把襯衫、領袋掛進衣櫃又出了來。 「穿得再筆挺也沒用,還是衣冠敗類。」 他正想把湯杯的蓋子打開,一聽這話就將一杯湯摔在地上。 推開飯盒,甩掉筷子,他站了起來,一臉忍無可忍地沖她道:「你有完沒完?我就衣冠敗類,你呢,你什麼東西?!趙子揚跟你才認識多久就住進了你家,別說你跟他之間只是單純的房東房客關係,白癡都不會信你的!他要是沒趁機對你毛手毛腳過,那才真是男人的恥辱!」 她聽得差點順不過氣,抖了半天雙肩,她大吼出聲:「你敢再說一個字,我就告你誹謗!你知道什麼!趙子揚是——」 叮咚! 門鈴聲阻斷她就要說出的真相。他也被那近乎奪魂的聲音嚇得縮了下脖子。 「哥,快開門哪!」 是他小妹的聲音。他立刻對何旭敏耳語道:「你快給我沉住氣,等一下她就是拿刀威脅你,你都得說我不在,聽見沒有?」 見她沒什麼反應,他低低的、急急的又重複一遍:「聽見沒有?!」 她還是不反應,只在心裡罵他低能,他妹就算沒聽見他們剛才高頻率的爭吵聲,等一下也會看見茶几上的便當和一地的湯水。 他不在?那她跑到他這來吃便當幹嘛? 低能! 她朝他點了個頭,於是他進房間去,輕輕鎖上門。 她這才開門,看見何小妹……和其身後一臉莫測高深的,何伯母。 「何釗人呢?」何母搶在女兒前頭進屋,掃了客廳一眼就盯著何旭敏問,問完又哼哼念著:「打電話到這來沒人接,大哥大又關掉,明明人就在這裡,還騙我說他要跟客戶開會開一天!人還是不要說謊比較好,注死被他妹看到他的『非法情人』幫他去洗衣店拿衣服。」 念完她又轉而面向何旭敏,嚴厲地道:「你會在這附近出現,一定是要到他這裡來。兩個人要約會就約會,滿著我做什麼?去把何釗給我拖出來!」 說著她又摘下手中的紅寶石戒指。 「我今天一定要親眼看他把這戒指套進你的手指頭!」 堅此百忍。何旭敏只在心裡忿忿想著:連何小妹都當起Spy,好死不死的就被她偵察到她去洗衣店拿衣服!此刻她只覺自己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姓何,何家的女人都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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