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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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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真的沒什麼道理。她知道自己愛他,但他不知道。能告訴他嗎?不太好,這樣好像是要勉強他也要愛她。 天快亮了,她快下班了,回家睡覺吧,一睡解千愁。 才睡了兩個鐘頭不到,有人來按她的門鈴。披了件外衣,她很快就開了門。 「雪莉?」 「對不起,打擾了,我想來找找看,我的東西有沒有掉在你們家。」 「你——什麼時候來過我們家?」她完全清醒了,「掉了什麼東西?」 「昨天下午郭力恒帶我來過,我的一個耳環掉了。」雪莉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耳環!?」什麼意思? 她這才欠身讓雪莉進屋。 「可以讓我四下找找嗎?」 「喔,你找吧。」 雪莉直奔郭力恒的房間,夏組琦本能地跟進。她就站著看雪莉滿地找耳環。 「為什麼你會認為耳環掉在他的房裡?」她忍不住就問趴在地上的雪莉,儘量不使自己看起來像個妒婦。 「我——我其實想在床上找找看。」 「床上!?」她驚問的同時朝床邊靠了兩大步,「你說你的耳環掉在他的床上?」 「可能。」 「好,我幫你找!」 她激動地揮著郭力恒一向不疊的被子,仿佛想把棉花都揮出來,接著就爬上他的床,一陣地毯式的搜索。 「沒有,什麼也沒有!」她抱著被子,鼓著腮幫子,坐在床上。沒想到自己是在這種情況下,上了郭力恒的床。 雪莉胸有成竹地拾起一個枕頭,用力揮了揮。 「奇怪了?真的沒有嗎?」 夏組琦忽然瞪大了雙眼,盯著雪莉手中抱著的枕頭。 「不要動!」 她跳下床,從枕頭上拔下那只藍色珍珠耳環。 「是這個嗎?」 「對,原來是紮進枕頭裡去了,難怪找半天都找不到。」 雪莉接過耳環,把枕頭扔回床上,故作難為情地望瞭望女主人。 「夏醫師,你跟郭力恒為什麼不睡一個房間呢?」 「呃——那是我們的習慣,」她的心虛又蓋過了氣憤,急著解釋道:「睡不睡一張床不重要,一點也不影響我跟他的感情,你管得太多了吧?」 「你說的好,這的確不關我的事,昨天我來是想給自己留個臨別紀念,沒想到掉了個耳環在這裡,很抱歉。」雪莉面無赧色地笑了笑,「那我走了,你繼續補眠吧,再見。」 「不送!」 雪莉走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好個郭力恒,竟敢背叛她!她生氣了,這輩子還沒生過這麼大的氣。 「再過幾天就當新郎了,還來上工啊?你都沒什麼需要張羅的嗎?」 阿潘在後臺和郭力恒閒扯淡。 「該辦的事都辦了,已經沒什麼可忙的,她也還沒開始請假,每天照樣去醫院救別人的命。」 阿潘感慨地歎口氣,「我知道夏組琦這個人的時候,她是張人傑的女朋友;真正算認識她的時候,她要跟你結婚了。」他晃晃腦袋,「小郭,我問你個問題,你別在意喔。張人傑病了那麼久,她都沒有移情別戀,怎麼張人傑病好了,她反倒要嫁給你了?」 「她早就跟我同居,你忘啦?她跟張人傑早沒關係了,她不過是站在朋友和醫師的立場上,關心關心他而已。」他笑了笑,「你知道她辦公桌上放了哪句座右銘嗎?一有病人在,不遠遊,游必有方。」她對病人尚且如此犧牲奉獻,何況是對張人傑。」 「你不怕她跟張人傑還藕斷絲連?」 他再笑,「不怕,她這個人很懶,既然結了婚,她一定懶得離婚。」 郭力恒對阿潘說得瀟灑,面對夏組琦這兩天的陰霾臉色時,可就瀟灑不起來了。 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 不說就不說,反正他本來也睡不好覺。 「郭力恒,你醒了沒?醒了就來幫我做事。」 他的准丈母娘在房門外高喊,這下他連躺都躺不得了。 「來了。」他立刻出房門向呂珠雲報到,「媽。」 他已經多年沒媽可喊,托夏組琦的福,他又可以重溫媽媽的味道。 「你們兩個實在有夠懶啦,」呂珠雲一見他就掉頭往女兒房間走,他緊跟其後,「我要是不幫你們買這些東西來,你們新婚之夜就繼續用舊的是不是?」 他看著丈母娘買的全套床具用品,不敢頂撞。天知道這個房間他只進來過一次——挑不到衣服的那一次。 「還不趕快把新的拿出來?」她已動手卸著舊的枕套、床單和被罩,一邊喊著叫他跟著動,「再怎麼說結婚也是喜事,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她促狹地看著他,「雖然你早就知道小琦屁股上有顆痣,但是喜床還是要佈置佈置的。」 屁股上有痣?哪一邊? 他莞爾。他只知她胸懷大志,想博愛世人。 「我把這些丟洗衣機裡,你先把新的鋪上。」 「喔。」 呂珠雲接著又在屋裡拾掇一陣才離去。 望著丈母娘口中的喜床,他感慨萬千。結婚之後,他和夏組琦還是各睡各的吧? 這件事他們都沒有提出來討論過。到現在他還不太相信自己就要跟一個接吻三次的女人結婚。 他突然很想看看夏組琦,想在婚前再到醫院去一次,回味她在醫院裡的風采——他初見她時的那種風采。 他上醫院來了。掛過號之後便耐心地等在她的看診室外。 十三號燈亮起,他進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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