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季纓 > 月老亂綁線 | 上頁 下頁


  爹,如果那個於佐亮真有什麼隱疾,那我這輩子豈不是玩完了……」

  藍暖玉發揮她的毒舌功,把未曾謀面的於佐亮給批評得一文不值,反正她就是不要嫁給於佐亮啦。

  藍老爺被藍暖玉氣到四肢無力。

  於佐亮好好的一個青年才俊,竟然讓暖玉這丫頭給嫌棄到這種地步!

  「你、你——」藍老爺手指頭顫巍巍的指著暖玉的鼻尖。

  怎麼樣、怎麼樣?爹是不是打算聽她的話,要她別嫁了?藍暖玉瞪大了眼,興奮地咧著嘴,注意的聽她爹爹接下來要講的話。

  「你馬上給我收拾包袱,滾到江南去!」這個孽女,不要也罷。

  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要啦,爹——」藍暖玉抗議。

  但抗議無效。

  為了避免事情有變,藍老爺差人把暖玉的包袱收拾好,隔天一早就雇了個車夫將暖玉送往江南於家。

  暖玉人還沒到達于家,於佐亮已收到藍老爺差人送來的書信,信中提及當年他爹與藍老爺的盟約。

  於佐亮看完信後,一張俊臉毫無表情,順便就把信交給自己的親信——于管家看。

  于管家一家三代都在於家當差,于管家更是伺候兩代主子的家僕,於佐亮等於是于管家從小看到大的。

  而且,于管家雖名為于家總管事,但是之于於佐亮,于管家相當於他的仲父——另一個父親。

  于管家迅速的將信讀了一逼,再將信整整齊齊的折好,遞還給主子,且說:

  「依老奴看來,這事不太可能是真的,因為老爺在世時,老奴從未聽老爺提起過這件事情。」

  「仲父以為藍世伯說謊?」

  「以藍家老爺的為人,是不可能撒這種謊。但是——這事極為詭異。要是主子真的與藍家小姐有婚約,那麼之前,藍家的人怎麼未曾提起過?」

  「或許藍世伯念及當時藍家小姐年紀尚小,所以不願意提起。」

  「那去年老爺仙逝的時候,藍家老爺來祭拜時,怎麼也不見藍老爺提起?」

  「或許藍世伯認為佐亮帶孝在身,不宜提起。」

  見自己提出的任何疑問,於佐亮總是有辦法解釋得通,于管家聰明得一點就通。

  「聽主子的意思,似乎有意娶藍姑娘為妻是不是?」

  「仲父不覺得佐亮該成家立業了?」

  「主子是早該成家立業,但——藍家小姐是否合適當於家主母,主子尚不清楚;要是藍家姑娘面醜如無鹽,那又該如何是好?」

  「仲父,這你就多慮了。娶妻當娶賢,藍家姑娘相貌如何並不是佐亮娶妻的重點。」

  「可是——要是藍家小姐一點也不賢慧呢?」要是藍暖玉是個母夜叉,那他敦厚的主子豈不是一輩子要被欺負了?

  于管事總是有些擔心,認為此事大有蹊蹺,但於佐亮卻認為于管事多想了。

  「藍家小姐為名門之後,自當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而藍世伯又是個文武兼修的長輩,想必在他調教之下,藍家小姐該是賢良淑德,宜室宜家。」

  總而言之,於佐亮就是善良到不會去懷疑別人,甚至對藍暖玉有著高度的期待。

  于管家心頭縱使有千萬個不願意,這會兒也只能點頭,附和主子的話。

  「那麼,主子打算什麼時候迎娶藍姑娘?」

  「我與暖玉既然早有盟定,現在就不用太過鋪張。」

  「那主子的意思是?」

  「暖玉來的那天,就宴請兩桌,請地方官紳來府上同慶便行了。」於佐亮行事一向低調,就算是自己的婚姻大事,他都不想過於破費。

  「現在潮河水患嚴重,咱們能省就省,免得勞民傷財。」於佐亮將所有的心思全系在百姓上頭,至於自己的事,他則不是那麼注重。

  「那麼仲父,關於佐亮娶妻之事,就拜託你了。」

  「那主子呢?」主子不會連自己要成親了,都放著不管,一心忙於公事、國事吧?

  「我!?我還得去看河堤建得怎麼樣?」。

  「什麼?這就是於府!?」當藍暖玉風塵僕僕,遠從京城趕到江南時,一下轎,看到於府的光景,她差點當場暈死給眾人看。

  「車夫,你過來。」藍暖玉招招手,要一路送她南下的車夫過來。

  車夫走了過來。

  藍暖玉問:「我剛剛賞了你多少銀兩?」

  「一兩。」車夫老實地回答。

  藍暖玉又問:「那我爹爹雇你車時,又給了你多少銀子?」

  「十兩。」

  「我爹爹讓你送我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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