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耶誕夜(29)_季纓

二十九

　　「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為什麼還來問我？」她之前幫他做過專訪，這些問題那時她就已經問過了。

　　「只是確認。」

　　「沒有。」

　　「那我可以再問你一件事嗎？」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吧？她與他幾年前在銀座的Hotel就已經做過那種事了，雖然她那時喝醉了酒，不過做過是事實啊，她用不著像個小處女一樣這麼害臊的。

　　「說。」

　　「三年前我的床上功夫會不會很爛？」

　　「什麼？」他聽的不是很清楚，因為她的聲音　就像是說給蚊子聽一樣。

　　「我說……咳咳……」她咳了幾下，「我三年前的床上功夫會不會很爛？」她再問了一遍。

　　「爛，當然只有這個字可以形容了。」他不認為一個喝醉酒的女人會有什麼床上功夫可言，更何況他那時可是連碰都沒碰到她，他怎麼知道她的床上功夫到底好還是不好？

　　「啊？」果然！想也知道是爛的一塌糊塗，不過給她機會她會彌補。

　　「很失望？」

　　「沒有！只是你的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而已，不過我們打個商量好嗎？」

　　「洗耳恭聽。」

　　「你說你喜歡我對吧？」看到齊藤弓一點頭，她繼續說道：「而我也不討厭你……」

　　他皺了皺眉頭似乎不怎麼高興，好吧！換個說法好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也喜歡你。」

　　哇咧，他的表情也變得太快了，他現在竟然還露出了笑容，而且不是那種平常壤壞的笑容。

　　「反正你沒有老婆也沒有女朋友，不然我就……咳咳……」她再度的清清喉嚨，要說出接下來的這些話，可是得鼓起多大的勇氣呵，她說了之後他千萬不要笑她，否則她真的會一頭撞死。

　　「你就如何？」一句話講這麼久不累嗎？他這個聽的人都累了。

　　「你聽了之後不能笑。」

　　「OK！」

　　「我就讓你包養吧！」這句話他應該聽得懂吧，「換句話說好了——我就當你的情婦好了，那我就可以坦然的向你借兩百萬了。」對啊，情婦拿金主的錢是應該的，她就不用覺得心虛了不是嗎？

　　更何況她一直認定她與他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回日本之後必定會忘了她，既然這樣的話，她還不如讓他在臺灣的這段期間裡，當他包養的小情婦。

　　她看起來不像是這麼Open的女人，但是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吃驚。「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當然，反正我們也做過了啊，沒有關係的。」

　　齊藤弓一直的覺得哭笑不得，原來這個小妮子一直認為她和他之間早就有關係了，所以才敢說出這種話，他還以為看起來保守的她何時轉性了。

　　就是不曉得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這是你的決定嗎？」

　　「是的！」她用力的點頭。

　　「不後悔？」

　　「當然，小女子一言九鼎，話說出口當然不可能會後悔」

　　「如果你之後發現事實與你想的有出入，你會如何？」

　　「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搖頭，還是讓這個遲鈍的女人自己去發覺真相好了，「既然你願意讓我包養的話，我就付你兩百萬，之後每個月給你十五萬，你覺得這種條件你滿意嗎？」

　　「啊……不是只有你在臺灣的這段期間嗎？你不是就快回日本了嗎？」

　　「我是個男人，對於自己的情婦也有好好照顧的必要，就算回日本我偶爾也會來臺灣不是嗎？」

　　也對啦，他說的沒錯！

　　「不過情婦守則第一條，當人家情婦是不能懷孕的！所以我們在嘿咻的時候，你得戴保險套。」她醜話先說在前頭石則萬一有什麼後遺症的話，那真的就不妙了。

　　「好，明天我就將兩百萬拿給你。」

　　「OK！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好，事情已經全都談妥了，她不用再待在齊藤弓一的房間裡頭了吧？

　　米瑩同手同腳的走出了他的房間，還順手關上了門。

　　齊藤弓一那張嚴肅的臉，在米瑩走出他房間之後才柔和了下來，隨即大笑出聲。

　　呵呵呵……真的是個笨女人，竟然連自己有沒有和他做過都不曉得！要不是怕會傷害她的自尊心，他真的會在她的面前笑的東倒西歪。

　　知道自己的笑聲真的是太誇張了，他拿著棉被將自己給包了起來，在裡頭不停的大笑著。

　　她一定認為自己很聰明，所以才會說出要當他情婦的那種話，聽聽她要走出他房間前說的那一句看似老練的話，也足以令人發噱。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唉……真的很難令人相信，她已經在社會上打滾了幾年，算了！不笑她了，他拿起了話筒撥了通電話給烏墊。

　　「好友，是我。」

　　「先生……你知道現在已經半夜一點了，所以故意打電話來打擾我的好夢是不是？」

　　「很抱歉，只不過我有點事需要你的幫忙。」

　　「能幫得上你的忙是我的榮幸，說吧！」

　　「你幫我調兩百萬，我明天就要。」齊藤弓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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