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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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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向遠走到她面前,笑道:「為什麼要掙扎呢?這樣不是很好嗎?沒了這孩子,你就可以留在宣維身邊了,我答應過他的。」 她驚恐地看著他,那男人得意的眼神分明不是這個意思!他是要將她趕盡殺絕,跟著她的孩子一起死去! 皇甫向遠命人用繩索將她緊緊地綁在椅子上,讓她無法掙扎。一碗黑漆漆的藥端到她面前,皇甫向遠一把住她的下巴,把藥灌了進去。 沅湘痛哭失聲,無望地掙扎著。 藥滑下喉嚨的時候,她幾乎要絕望了。她拚命地咳著,想將那點藥咳出去。她不能喝下去,下能讓這東西毀掉她的孩子! 她甚至還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啊! 誰來救救她?她的喉嚨已經咳啞了,發不出聲音。 濃濃的絕望籠罩住她,幾乎要將她擊垮。 鮮血緩緩地從腿間流出來,一點點將她全身的力氣抽走。絕望中,她想起了漣漪,還有她幽幽道出的話。 她很快就會和漣漪一樣了嗎? 「王,她昏過去了。」御醫察看了下,上前稟報。 皇甫向遠將手中還剩一大半的藥遞給侍從,「撬開她的嘴,讓她全部喝下去。」 御醫連忙說道:「王,萬萬不可啊!」他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沅湘已然被鮮紅染紅的裙擺,「再喝下去她會沒命的!」 皇甫向遠一腳踹開他,獰笑道:「我就是要她死!」 御醫不敢再多說什麼,默默地為那椅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祈禱著。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可敬的王,她是你的犯人嗎?」 皇甫向遠十分不快,但當看到來人是貴賓黑陵國的第一公主時,收斂了脾氣道:「她是我邑南的奴隸,叛逆犯上,還膽敢懷了主人的孩子,我正在處置她。」 燕兒「哦」了一聲,隨意地走過去,撥開沅湘額前的亂髮,仔細地審視著她蒼白的臉,驚異地說道:「易,她把嘴唇都咬破了呢!」 黑陵國的將軍,公主的護衛白易麟,跟在她身後道:「不趕快救她的話,她會死的。」 燕兒瞥了他一眼,「你可憐她嗎?那我偏不救她!」 皇甫向遠聽著有些不高興。雖然黑陵國兵力強盛,不宜得罪,但這個小公主也太目中無人了吧?「這是我的家事,兩位不必操心。」 燕兒冷冷一笑,冰冷的眸光射在皇甫向遠日益衰老的臉上,「我很尊敬你,也很尊重你的決定。可是,我對這個女子很好奇,似乎在哪裡見過她,所以,我想把她帶走,弄清楚這件事,你說好不好呢?」 皇甫向遠自然不肯答應,但燕兒眼中奇異的光芒讓他有些心虛。她的眼神冰冷而威嚴,竟讓他也感到畏怯,而她身邊的護衛更是沉著冷靜,這兩個人不好相處呀! 目光一閃,他竟動了殺意。 留他們在世上,將來一定會成為邑南的威脅! 燕兒忽然咯咯一笑,悄聲對白易麟說道:「你看他,竟想殺了我們呢!」輕快的語調藏著勃發的恨意,她忽然一沉聲,「易,這個女的我要定了!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白易麟拔出刀來,俐落地砍斷沅湘身上的繩索,在她要滑倒之前將她抱起,站在燕兒的身後。 皇甫向遠臉色又青又白,吼道:「這裡是邑南的宮殿,容不得你們撒野!」一揮手,喝令侍衛上前拿下兩人。 「誰敢動手!」一個男人踏著平緩的步子走了進來,喝止了所有人的動作。他的聲音裡糾結著怒氣,身體裡也奔騰著怒火。 然而,他的臉上平靜如常。 皇甫宣維站在皇甫向遠面前,正視著父親說道:「父親。」 皇甫向遠古怪地看著兒子唇邊的輕笑,「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一齣戲。」皇甫宣維掃了眼被白易麟抱在懷裡的沅湘,唇邊的笑更明朗了,「我來看父親如何逼我出手。」 「你要如何?」皇甫向遠沉著一張臉,不相信兒子會對他動手。 「我不會逼你退位,也不會軟禁你,我什麼都不會做。」皇甫宣維狀似輕鬆地說:「因為你是我的父親。」他頓了下,走近白易麟,接過沅湘,輕柔地抱在懷裡,「但是我的寢宮不再歡迎你,邑南的禁軍也不再需要你的指揮。」 皇甫向遠狠狠地瞪著他,吼道:「你是我的兒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皇甫宣維乎緩地說:「從你逼瘋了母親開始,我就不僅僅是你的兒子,更是你發洩對母親仇恨的對象!你告訴我,我能不能這樣對你?」 轉身,根本不想去聽皇甫向遠的回答,只說了一句,「公主,這次的事多謝你及時告訴我。」 燕兒笑道:「我幫你是有目的的,只是現在不告訴你。」 「我記下了,失陪。」皇甫宣維大步走了出去。 燕兒鄙夷地掃了眼一旁震驚不已的皇甫向遠,對白易麟說道:「易,我們也走吧!」 陸續走了出去,宮殿裡回蕩著皇甫向遠憤怒的咆吼,「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床,空蕩蕩的,即使躺了個人在上面,還是空得厲害。 被下的人兒臉上毫無血色,緊閉著眼眸,不停地顫抖著,夢囈著。 皇甫宣維沒有陪在她身邊,卻在外庭喝著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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