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掌事嫡妻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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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飽足了,連大總管魏岩這般看重主僕之分的人也拉了張椅子坐下,挺著肚子直呼撐,動也動不了,只想將整個身子攤平,最好再睡土一大覺,偷得浮生半日閑。 吃的時候不覺得過量,好吃得連舌頭都能吞下肚,等發覺吃撐了就來不及,已經肚圓如女子顯懷。 「喝杯茶吧。」 周明寰接過妻子遞來的熱茶,眼神一柔看了她一眼,面上的冷硬神色軟化了不少,多了曖意。 「不要不行了,我喝不下去了,你……你這人心是黑的,想、想撐死我……」自個兒貪食還怪罪別人廚藝太好,夏平禹撫著微突的肚皮,直嚷著快撐破了。 「這是消積茶,今兒個的茶點有不少是糯米做的,糯米積食,喝了茶可消脹氣。」她勸過他們了,可是沒人聽得進去,夏平禹還說她是布莊出來的,尺寸不讓,是小氣婆娘。 不讓他吃就是小氣,活該脹死。 孟清華不厚道的腹誹。 「不早說,存心害人……」果真是黑心的,只顧著自己良人,他繼續嘟嘟囔囔。 夏平禹正要拿起茶水喝,眼角一瞟,同樣肚子脹得難受的魏岩和周明澤早就喝完茶了,連偷吃了好幾盤茶點的長隨常新也在喝茶,還打了個飽嗝。 「我剛進書房時聽見你們提起孟府,是我娘家出了什麼事嗎?還是我不肖兄長又缺德了,他那人一旦利字當頭就分不清親疏了。」她大哥最擅長的是賺錢,最大的嗜好是花錢。 總而言之,左手收銀子,右手散財,所幸他賺得多,花得少,不然家產早被他敗光了。 「不是你娘家的事,而是……」我們有求於人呀!你娘家的那幾座礦山我們垂涎得很,想挖一座來擺著。唉!這樣的話他說得出口嗎? 「小舅。」周明寰冷冷一喝。 夏平禹把嘴一張又闔上,兩眼眨巴眨巴地看向冷面外甥。明明能解決的事為何要繞遠路,平白走了不少冤枉路。 「有話直說無妨,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你的妻子,你遇到棘手的事我不幫你一把說得過去嗎?」看著丈夫的雙陣,孟清華小手往他手背上一放。 「就是嘛!言之有理,明寰小子的媳婦兒真是明理的人,看事情看得透,都是一家人分什麼彼此,你好她才好,你落魄了她還有好日子過嗎?」真是輕重不分,死腦筋。 「小舅,你真吵。」嘰嘰喳喳的。 吃得太多顯得笨重的夏平禹跳起身子來,指著外甥鼻子。「我還不是為了你好,見不得你死要面子硬撐,自個兒妻子有什麼話不好說,她還會害你不成,又不是人人都像崔……」 「咳咳!舅舅喝茶,你累了就歇一會。」周明澤及時發出輕咳聲,把夏平禹未說完的話擋回去。 他是個老實人,認為崔氏的為人如何不該由他們來評斷,只要她還是周府的夫人一天,為人晚輩便不該有所議論。 「咕!就會堵我的嘴,怎麼不想想日後的鐵料打哪兒來……」夏平禹嘀咕著,故意大聲的讓人聽見。 「小舅——」黑瞳一沉,周明寰眯眼瞪人。 「鐵料?」是鑄刀劍用的鐵砂嗎? 「不用理會小舅的瘋言瘋語,他向來瘋瘋癲癲,所言無須理會。」他不想靠妻子起複。 「我瘋癲?」外甥一橫目,這下他不瘋癲也瘋癲了。「是,我說的是瘋話,別往心裡擱。」 甥舅兩人眼神角力,一個射刀子,一個下箭雨,你瞪來,我瞪去,無言地交會只有他們兩人知曉的深意。 心中自有盤算的孟清華看了看凝眉的丈夫,再瞧瞧擠眉弄眼、不太正經的夏家小舅,她美目低垂,一個突生的念頭在心裡轉了轉,她想,也該是時候出手助夫一臂之力了。 於是她揚手,除了斜月和凝暮留下外,其他丫鬟都讓她們退出書房,以防人多口雜。 「夫君,我說過你該看看我的嫁妝單子,你偏是不聽。」他不知道他娶的是富得流油的孟府千金嗎? 「華兒……」什麼意思? 難道……若有所悟的周明寰驀地眼眸一亮。 「在我的陪嫁裡有一座溫泉莊子,莊子不大,五百多頃而已,莊子蓋在山裡,整座山頭都是我的嫁妝,聽我大哥說底下埋的全是鐵。」激動了吧,瞧他們驚喜得咧! 孟觀嫁妹當然事先打探過男方的家世,得知是百年大族的兵器世家,馬上決定好要準備啥嫁妝,他孟府除了銀子就是產量豐富的礦山最多,送一座給妹妹又怎樣,他多得是錢,財大氣粗得很。 因兵器鑄造需要鐵石和精鋼,所以他大手筆地將包含溫泉莊子在內的一座山給了妹妹當陪嫁,這樣日後她在婆家也能站住腳,有銀子的人說話,誰敢欺負到她頭上?這是身為兄長的一份心意。 女子的嫁妝多寡攸關在夫家的地位,什麼婆婆疼惜、夫君憐愛太飄渺,足以撼動山河的娘家才是出嫁女兒的靠山。 「五百頃土地叫而已?」夏平禹咋舌。 孟府到底多富有呀!拿銀子來砸死人都行。 「全是鐵?」怔愕的周明寰又問了一遍。 她肯定的點頭。「全是鐵。」 「在你名下?」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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