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鎮國女神醫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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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不成問題,一行人靠得很緊,可是越往裡走人越多,你推我擠的,慢慢地就被沖散開。 「小姐,我們好像和表小姐、表少爺走散了。」今兒跟著主子出門的是豆苗,她一點也不心急,只要緊跟著小姐就好。 司徒青青一聽,停下腳步四下張望,果然沒看到人。「沒關係,我們玩我們的,我跟子融表哥、知非表姊他們說好了,若人太多走散了,一個時辰後慶陽樓見,外祖父在那兒包了間小廂房。」 看到熱鬧的雜耍,司徒青青就像放出籠子的鳥兒,飛快地往前撲,看見了讓人玩的攤子,她也過去投投環、射射箭,有好吃的不忘買兩串,順便猜個題目簡單的燈謎。 對她而言很簡單,對別人來說很困難,很快地主僕倆兩手掛滿大大小小的燈籠和剛買的小玩意,看得兩人都乾瞪眼,拿這麼多東西怎麼逛燈會? 「小姐,你小心點,不要被撞著了。」豆苗很想走在前面替小姐開路,可是她現在連轉個身都很難。 「爹說我是猴兒精轉世,我的身手比水還活,一鑽就……啊!誰踩我的腳?別推,我鞋快掉了……」啊——她的手動不了,人怎麼這麼多,全京城的百姓都出來了嗎? 鑽不過人牆的司徒青青不斷地被撞,手上的燈籠也撞得七零八落,還被人偷摸了幾把,她一惱火的用燈籠砸人,使得場面有些小失控。 突地,她感覺到被人用力往前一推,她直覺緊閉上雙眼,這一次真的完了,被推倒在地准會被活活踩死,都成了肉餅了還如何認屍,她爹肯定只能用衣服認人。 但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反而多了一股好聞的松香味,她緩緩張開雙眼,就見自己跌入一具很硬實的胸膛,那人將她緊摟入懷。 「緊閉著眼睛想找死嗎?你好歹隨身帶著銀針,誰撞你你就給誰一針,痛了,他們自然會讓開。」總不能全用在他身上。 「歐陽溯風?!」 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寵溺又生氣地朝她雪嫩耳肉輕掐。「誰敢抱你,我砍了他雙手。」 「見到你真好,我嚇死了。」臉上毫無驚色的司徒青青笑眼眯眯,嘴兒往上揚。 她也不知道為何每回見了他都這麼開心,她喜歡他來找她,送些簪子、套娃這些小禮物,只要是他送的她都很喜歡,小心的收著,時時拿在手裡把玩。 尤其此時突然被他抱住,明明四周都是令人心煩的吵雜聲,可是恍惚間,她好像聽見兩人的心跳聲,如擂鼓般,咚!咚!咚……而且她還覺得雙頰在發燙,身子也微微發熱,讓她有些不自在,她該不會著了風寒吧? 「不是說好了一起逛燈會?」她嫣紅的嬌顏真好看,街道兩旁高掛的紅燈籠照出她的嬌媚。 誰跟你說好了,明明是你自說自話,她沒打斷而已。「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人多得快要將我淹沒了。」 「心有靈犀一點通。」歐陽溯風笑著打趣。 「嗟!別學我爹說些胡話,我才不信心能相通那一套,你快說你是如何發現我的?」他太神了,在萬頭攢動的人群中居然能找著她,她的個子不高,很容易被人擋住。 他指了指上面。「你們的馬車一到我就盯上了,一路跟在你身後,就等你落單。」 司徒青青順著他比的方向看去。「屋頂?」嗯!由上往下看的確很方便。 「令尊給我的啟示。」上頭的視野寬廣,用來喂招十分爽利,月下人影雙飛頗為有趣。 「你們真的打了一架?」她看他身上無傷,而那一夜爹醉得直舞劍,抱著外祖父喊娘的名字,把外祖父氣得把他痛打一頓。 「是他出手,我挨打。」歐陽溯風趁機告狀。 司徒青青捂著嘴偷笑。「你皮厚,多挨幾回當脫胎換骨,我爹老了,力氣不大,打不疼。」 她爹力氣不大?她不認識她爹還是說笑話,司徒長空不僅是高高在上的國師,還是陰陽門的門主,擅長術式,武功又深不可測,普天之下能贏過他的沒幾人。「青兒,很疼。」 「騙人。」連點青紫都沒瞧見。 聽她這麼一說,他不傷也傷了。「內傷。」 「最好我爹是武林高手,能一拳打死一頭牛。」全然不信的司徒青青斜睨著眼,拍拍他胸口安撫。 你爹就是,可是他更會隱藏,不過歐陽溯風深知這話就算說了她也不會信,於是話鋒一轉道:「看看你想要哪盞燈籠,我替你贏來。」 看看手上被擠壞的燈籠,她索性扔了。「那盞背著青草的兔子燈,我喜歡兔子被斧頭砸到腫起的胖兔腳。」小兔子還穿著一身紅色壽星翁衣袍,逗趣又生動,而且造型很獨特,有別於一般死板板的傳統燈籠。 「好,我們一起過去。」他用熾熱的大手包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仔細護著她,免得她又被人給撞到了。 其實來逛燈會的人非常多,大家都抬頭看著高掛的燈籠,沒人注意到小兒女的情狀,況且看燈的人哪一個不是肩靠肩的挨近,臉上洋溢著過節的歡樂。 滿街的紅燈籠,火光映照下每一張臉孔都是紅的。 歐陽溯風帶著司徒青青走到最前頭,他一身的冷肅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退避三舍,空出一塊能讓五、六人站立的地方。 看到他漠然冷厲的眼神,臺上的人哪敢不把燈謎拿給他猜,那不是找死嗎?為了一隻燈籠喪命不值得。 「兔子燈,兔子燈……」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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