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鎮國女神醫 | 上頁 下頁 |
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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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吼什麼,摸一下也不行嗎?等我哪一天發達了,給你搬座千斤重的玉山讓你開開眼。」小風發下宏願。 「是喲,我等著你被大話咬了舌,還玉山呢!給個玉墜子就不錯了。」瞧他那彆扭性子,怕是難成大事。 「要玉墜子爹買給你,反正離你生辰還有兩日,趕一趕也能趕到下一座大城。」都是那小子的錯,要走就走,幹麼還提早送禮,顯得他這做父親的不夠用心,疏忽了女兒的大日子。 「爹,你身上還有銀子?」司徒青青懷疑的一掃父親的舊道袍,猜想他把銀子藏在哪裡了。 司徒空空楞了一下,摸摸腰上扁掉的錢袋,很無恥的涎著笑。「青青呀,不如你先借爹二兩銀子,等爹再辦完了道場就還你,你照三分利算,我虧誰也不能虧了我女兒。」 「爹,你的銀子就是我的銀子,你沒有私產。」借錢免談,他根本沒有銀子還,用自己的錢買玉墜子,她傻了嗎? 「銀子是我賺的,女兒拿去用……」 她接得很順,「天經地義。」 聞言,司徒空空好氣又好笑,撓撓耳,不過他想了想也對,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賺的銀子本來就要給女兒的,難不成還帶進棺材裡,如月般皎明的面容笑了,華光四溢。 「東西都拿了吧,有沒有落下?」這竹屋是親手蓋的,有幾分感情,真是捨不得呀! 「拿了。」 「沒落下。」 「老爺,我把菜幹也搬上車了。」豆苗沒忘了那幾壇醃菜。 「好,裡頭沒有值得念想之物,我們再看它最後一眼吧!」 高矮不一的四個人難分難舍的看著住了九個月的竹屋,心中有著不舍,眼圈兒有點泛紅。 「潑油。」 「爹,非燒不可嗎?」都有感情了。 「青青,爹不是說過,有舍才有得,我們不能留下任何住過的痕跡,即便是一根毛發,有心人也能拿來傷害你,我給你的術書中不是有提到,害人的方法有千百種,殺人於無形。」咒術最為可怕,貼身之物即可作法。 紅著眼,司徒青青點點頭。「燒吧,把一切燒成灰燼。」 早就做好機關的司徒空空將一條長繩交給女兒,她用力一扯,濃稠菜油便從屋頂灑落,蔓延整間竹屋。 痩小的小風還把剩下的半桶油潑向緊鄰的新竹屋,兩間都不能留,要燒一起燒。 「青青,你來還是爹來?」取捨,是人生的一種考驗。 司徒青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來吧。」 火把一扔,熊熊大火迅速燃燒,卻不知使眼兒朦朧一片的是因為燒得猛烈的火焰灼痛雙眼,還是那不舍的心思? 火燒得很快,一下子就將竹屋吞沒。 嗶剝嗶剝是竹管爆開的聲響,著火的竹子如煙花般爆落,火是熱的,心是冷的,一點一點湮滅。 「爹,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淚一抹,感傷去得快的司徒青青又換上朝氣十足的笑臉,離愁依依打不倒她。 「京城。」天人似的男子頭一回露出惆悵神色。 司徒青青不解的道:「你不是說過不去京城,那裡對我太危險了嗎?」 司徒空空溫潤秀逸一笑。「爹再告訴你一件事,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沒人想得到你就躲在人家的身邊。」 「那我們要去幹什麼?」不會是去驅魔降妖吧! 「去探望你外祖母。」 「嗔!我的外祖母還健在?」司徒青青訝然,水靈靈的大眼睜得好大。 司徒空空笑著抬起手,準備往女兒頭上一揉,驀地瞧見她插在髮鬢的玉梳,略顯不快的又把手放下,女大不中留,都快成人家的了。「你外祖母病了,病得很重,你去為她看看病。」 如果早趕晚趕,不用十天便能抵達京城,歐陽溯風等人因為太子的身體不敢趕路,日行夜宿花了約半個月,京城人只知不久前南行「賑災」的太子浩浩蕩蕩的回京,還帶回幾名三皇子派的貪瀆官員。 而攜家帶眷的司徒空空一行四人,身上攥了一萬兩診金,則像出外踏青似的,一路北行的方向不變,卻由著識途老馬慢慢行,它走到哪就停在哪,一有熱鬧便留下來玩兩天,看看風景名勝,吃吃地方小吃,買兩件當地特產當土儀,到人家府上拜託豈可空手而去,銀子賺了就是要花的。 他們從竹屋離開時是中秋剛過不久,吃完月餅賞了月,還應景的猜了燈謎,換了四隻小燈籠,一人一隻,一路走走停停,等看到京城高聳的城門,季節已入了冬。 也不知是天降鴻運還是倒楣,進城前的天氣還滿好的,晴朗無雲,誰知一入城門便天象異變,鵝毛般的雪花紛紛落下,把原本不冷的天氣搞得冷颼颼,銀霜鋪地。 馬車踏雪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停在一座氣勢雄偉的府邸前,雪還在下著,沒有停止的跡象。 「哇!這裡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家嗎?爹,你沒騙人吧,你一個神棍能拐到大戶人家的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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