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鎮國女神醫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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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一碼歸一碼,先前是為先母設壇誦經,而今是為家宅指點迷津,破除噩耗,這是道長應得的,我只能用庸俗之物來表達我的謝意。」劉老爺不容拒絕的強塞。 推託不過的司徒空空只好收下,正好他也缺銀子。 「師父,香燒完了,請淨壇。」小道童態度恭敬的一彎腰,盈盈水亮的眸子盯著裝銀票的紅封。 「嗯,淨水準備好了嗎?」這丫頭,賊頭賊腦的打銀票的主意,她真把銀子當祖宗了。 「準備好了。」她的手也準備好了——搶銀票。 淨壇鈴一響,牛角一吹,踩著七星步伐的道士做著收壇的步驟,紙錢焚燒,香煙繚繞,二十七日的孝期就此完善。 倒淨水,收祭果,分豬肉,雞鴨魚肉撤盤,熄香,撒香火,最後一點星火成灰燼後,鈴停,收壇。 「劉老爺,這串香木珠煉給你,交給丁醜年出生的兒子,保命用,記住,忌水,三年內湖、河、溪皆不可近,若有萬一,向東呼子名三聲,魂魄自會歸來。」拿了人家的銀票,司徒空空自覺要做些什麼才不致有愧在心,他觀劉老爺面相,三年內必喪一子,因此他才送上鎖魂煉,人死魂不滅,還有一線生機,魂魄入體可醒轉。 劉老爺感激的收下,仔細的收進懷裡。 收了尾款,收拾好法器,接受劉老爺華美的感謝詞,不讓人送的司徒父女倆離開了劉府。 司徒空空背著淺金色包袱,兩頭背巾在胸前打了個大結,卻無損他光風霽月的風姿。 做父子打扮的兩人走過街頭,竟勾著不少姑娘、大嬸、小娘子回頭,個個臉蛋臊紅,眼波微拋。 司徒空空看見了,面色如常的往前走,司徒青青未開竅,瞧見了也當人家眼睛抽筋。 「爹呀!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像神棍了嗎?神神叨叨的,要是人家最後沒事呢?你不就是滿口鬼話了,小心付你銀子的人找上你剝骨抽筋。」若真是如此,司徒青青絕對不會對父親有一絲同情的,誰教他老是要說些虛無縹緲的話誆人。 「沒事是最好,人最怕的就是萬一,你口口聲聲說你爹是神棍,可你瞧,這些年有人指著爹的鼻頭大罵嗎?爹的本事你還沒瞧出來呢!」他真正擅長的是…… 沒等父親說完,她淘氣的捂起耳朵。「不聽不聽,別再叫我看有關陰陽術之類的書,天上的星子太多了,我看不出哪一顆是貪狼,哪一顆是破軍,天干、地支、七星、十二星辰、十二屬相、十二宮、二十八星宿我全不懂。」太複雜了。 只喜好醫理的司徒青青的確適合走醫道,正如她所言,上了藥,原本腫大的足踝隔日真的消了一大半,她又休肩了一日,三天就和小風換回來了,除了站久了有點酸痛外並無大礙,若非太過年少,她都能坐館看診了。 「頑皮什麼,爹對你是徹底死心了,你根本沒有術士的天分,還是當平凡人好。」拉下女兒的手,司徒空空好笑的揉亂她的頭髮。 在他還能護著她的時候多護著,她想學就學什麼,至少自保無虞,華妖孽的醫術還是有幾分用處。 「什麼是術士?」她只會醫術。 「術士是指會術式的人,術士更進一步是術師,他們能飛天遁地,控制風、控制雨,能力強者能控制天象,更甚者能操控活人,改變人的運勢。」陰陽門專教術士。 「不能順應天理嗎,為什麼要變?」飛天遁地是很好,可是把自身能力當成傷人的刀劍就不好了。 聞言,司徒空空一怔,苦澀一笑,「如果有非改不可的事呢?若是把你關在四方牆裡,一輩子只能住在那裡,不得外出,和數百或上千的女人共有一個男人,你可願意?」 司徒青青不假思索地馬上回道:「那我會先把那個男人毒死,再想辦法逃出去,沒人可以左右我。」 女兒果然是天生鳳命,想的是翱翔天際,而非坐困愁城。好在他改了女兒的命格,鳳鳴九天,不必受困皇城之中。 「好,不愧是我司徒長空的女兒,誰想困住你,你就毒死他。」九龍之尊又如何,比不上女兒的一根小指頭。 「爹,你不是叫司徒空空,幾時改名了?」她爹古裡古怪的,有時會說些瘋言瘋語。 他面上一訕,僵笑道:「我說太快了,腦子和嘴巴接不上。」 司徒青青沒好氣的瞥了父親一眼,便不再理會,目光看著周遭,形形色色的人從身邊經過,鋪子大門敞開準備迎接客人,小攤販高聲吆喝,香的、臭的、生的、熟的,也有糖圈兒、麻花卷、投壺、套圈圈等吃的、玩的、好看的,熱鬧的市集中應有盡有,還有那捂嘴一笑的小姑娘站在攤子前挑珠花。 「爹,那個包子看起來很好吃。」皮薄餡多,都能瞧見裡頭肥滋滋的肉了,好想咬一口。 「餓了?」 「早餓了。」司徒青青摸摸扁扁的肚皮。 「想吃幾個,爹買給你。」司徒空空就這麼一個女兒,餓著誰也不能餓到她,她還要長個子呢! 「先買十個吧,爹吃四個,我、小風、豆苗吃兩個就管飽。」 「你們只吃兩個夠嗎?多買幾個無妨,爹今兒剛賺到銀子……」他話一溜出口就暗喊糟,極力擺出父親的威嚴。 但是,太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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