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盜梅 | 上頁 下頁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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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成氣候就想攬大權,日後必成大患。 「是的,堡主。」胡管事樂於從命。 他早就想治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發,出口氣。 「小姐……」不懂做錯何事的春泥連忙向小姐討救,略顯慌張的少了些氣焰。 「等等,我的婢女犯了什麼錯,你們怎能隨意處置她?」春泥哪裡狂妄了,只不過代她說出懲處惡婢的方式。 「她有眼無珠。」什麼人該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都分不清。 一道冷誚的女音沒分寸的說著風涼話,眼吊高處目中無人。 「你這賤丫頭有什麼資格開口,我……唔……唔……」什麼東西滑人喉間?麻癢騷辣。 捉著喉嚨乾咳,突然啞了聲音的春泥急得快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吞下什麼怪東西。 「哎呀!老天長眼了,丫頭犯賤就罰她自食惡果。」嘖!她還沒見過氣焰比主子高的惡犬呢!吠得大聲不見得牙尖嘴利。 可惜了她的雪痔丸,用在一頭狗身上。相貌平凡的女子彈彈手指,一副老天顯靈的慵懶樣。 而春泥咿咿呀呀的比手劃腳,滿臉憤慨又無法言語,氣急敗壞地拉著巫浯嫣的手請她做主,不知反省的狠瞪著嘲笑她的人。 「安份點,別把事情鬧大。」龍衛天端起茶杯遮住嘴角笑意,小聲的予以告誡。 但那個惹事者卻用嘲諷的語氣回道:「捨不得嬌滴滴的未婚妻氣惱就說一聲,我會給你個面子不出聲,安靜得宛如一具死屍。」 只有死人才會安份,有活人的地方一定有紛爭。 沒人看清楚她如何出手教訓春泥,只覺一道風吹過,高傲的丫頭就開不了口。 偷雞摸狗她最在行,賊子的身手若不夠快怎能闖出名堂,這招看家本領可是得自她外公的拿手絕活,好方便她在被人瞧見時能及時堵住張揚的叫喚。 「不許詛咒自己,你還沒拿到血玉觀音。」他沒解釋和巫家的婚約實乃父母之命,眼神一峻地不容她胡言亂語。 「你……小人。」又拿她的失敗紮她的心窩,真是可惡至極。 現在已經不是盜不盜的問題,而是意氣之爭。 身份敗露的羅梅衣怎麼也不甘心盜技遭到質疑,她要一雪前恥地完成一開始的目的,絕不落個出師不利之名叫人笑話。 這是她盜竊生涯的一大污點,就算他把一尊血玉觀音捧到她面前她也不屑要,號稱沒有偷不到的東西的她怎能輕易認輸。 為了賭一口氣她豁出去了,目標物未到手她絕不回復原來面貌,頂著一張人皮面具繼續翻箱倒櫃。 「龍大哥,我這婢女是怎麼回事,為何沒了聲音?」巫語嫣不相信有什麼天譴,但又不明白問題所在。 一聲輕喚拉回龍衛天投在一張憤怒圓臉的注意力,但他並未轉移目光只道:「太多話了吧!老天要她休息一會。」 「呀……呀……呀……呀……」她要她的聲音啦!小姐快想想辦法。 「春泥,你……」望著焦急的婢女,巫語嫣心有不忍。「難道沒法子讓她開口說話嗎?」 她安撫的拍拍春泥的手,要她稍安勿躁,她會儘快幫她恢復聲音,少了婢女在一旁幫腔她難免有勢單力薄的感覺,沒有大戶千金的威風。 一直不出聲的銀箏始終站在巫語嫣身後,頭低低地不動也不幫忙,仿佛眼前發生的事與她無關。 雖然她並未看見是誰出手教訓了春泥一頓,但龍家主僕曖昧不明的互動關係,瞧在她眼裡總有些詭譎,定是其中一人出招。 「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吧!」一堆白骨就不用開口了。 龍衛天低斥一聲,「梅兒!」來者是客,謹言惶行。怎麼說待客之道都不可或忘。 哼!梅兒是你叫的嗎?恬不知恥。「堡主,可別冷落了美嬌娘,小婢這就為你沏茶去。」 他失笑地拉回她,一指冒著熱氣的香片。「茶還熱著。」 「那小婢去張羅吃食讓你們促膝長談。」瞧,她對他夠好了吧! 人家小倆口久別重逢必有許多貼心話待敘,她這根「大蠟燭」還杵在這幹什麼,聽人家談情說愛還是倒茶捶背,有時間她寧願去敲牆壁,看看密室辟於何處。 她要的是血玉觀音而不是那個臭男人,管他婚配幾妻幾妾,她才不會在意。 只是心口有點泛酸,不怎麼好受罷了,有了未婚妻還敢對她心存邪念,簡直是風流成性,不湊出八美不成圖,硬說濫情為多情。 「梅兒,你想準備一桶醋嗎?」他都快淹死在裡面了。 羅梅衣假笑著用眼角睇他。「堡主想吃醋呀!小婢立刻為你送上。」 她想走,但腰間的手略一使勁的定住她,讓她的笑突然變得很危險。 寧可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女子尤甚之。 「愛嘗酸的人是你吧!那壇蜜梅子釀好了嗎?」他故意取笑她的說。 以為他要將蜜梅子送給佳人好討好她,羅梅衣酸氣一沖喉地往他鼻頭彈去。「等等吧!堡主。」 「啊!你……」該死,她又使陰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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