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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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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真意摯的握住她雙手,兩人四手將手插入香爐。「所以我要以行動讓你相信,破除你心中的迷咒。」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她說不出口內心對婚姻的恐懼。 他以指抬起她下顎,溫熱氣息瞬間封住微顫芳唇。「我是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訴我。」 他是巨大的垃圾桶,足以包容她傾倒的心事。 「你……」撫著唇,一股熱氣往臉上沖。 因他而起的燥熱蔓延周身,頓感心慌的甘寶兒失去冷靜,她眼底有著退縮和恐慌,腳步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她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不願他靠得太近。一個人的生活也很好,不需要多個過客,她會照顧自己,不讓死去的父親擔心…… 慌亂間,她踢到不知是誰留下的空保特瓶,輕得幾無重量的塑膠製品被她不小心踢了出去,落在父親沒貼上照片的墓碑前。 有點糗,有點無措拋訕訕的像個做錯事的小女孩。 霍地,一陣清朗笑聲揚起。「寶貝,你要不要報名下一屆的世足賽,你起腳的姿勢很有架式。」 「莫、堤、亞——」他的笑真刺眼。 「少掉姓氏我會更開心,寶兒寶貝。」他又不正經的取笑她,神色輕佻。 「你簡直是陰魂不散的無賴。」如影隨形,擺脫不掉。 甘寶兒沒發現他嘴邊噙著寵溺的淡笑,經他這麼刻意的一鬧,她原先的不自在和緊繃一掃而空,還有餘力跟他鬥嘴。 她是被寵愛的,但是心底的陰影讓她不敢相信他的付出,以為他只想逗著她玩。 「噓!寶貝,你忘了這裡是墓地嗎?小心他們真的陰魂不散的跟上你。」他在心裡默念:各位先人,請勿見怪,小小口無遮攔一下,千萬別放在心上。 「……你的手放在哪裡?」鬼很可怕,但人更可惡。甘寶兒冷著臉,目光朝下移。 莫堤亞的手堂而皇之地貼在她纖細的腰身,手臂束緊,將她擁入懷中,也利用自己的身高為她遮陽。 「我在保護你免受惡靈侵襲,我是男人,陽氣重。」他大言不慚的說,將下流行徑合理化。 她臉上乍青還紅。「你放手,我要幫父親的墓除草。」 面對無恥的大賴皮,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坐著坐著,女人逞什麼強,粗重的工作該由男人來做,你到陰涼的樹下等一下,我馬上就好。」好男人就是搶著把事情做完。 挽起袖子,從未除過草的宅男帥哥彎下身,拔起生平第一株草,接著又連根拔起半人高的蒿芒,手邊的動作不曾停下。 日頭炎炎,腳邊雜革越堆越高,揮汗如雨的臉龐上寫滿認真,賁起的臂肌完全顯示出男人的力量與強壯。 認真的男人最耀眼,即使是不想動心的甘寶兒也看傻眼,膠著的視線無法移開,口乾舌燥的吞咽唾液。 他是個令人著迷的男人,她第一次有了這種體會。 「發呆呀!臉都曬紅了還不曉得,快補充水份,免得中暑了。」 一瓶礦泉水送到嘴邊,她不假思索的接過來,就口一飲,因為她覺得自己可能熱昏頭了,居然認為他很可口,想撲倒他。 這種想法太可怕了,一向冷情的她怎會有怪異的衝動,只看見汗水從他頸肩滑落,滾進汗濕的襯衫裡,她的身體忽地著火似的,很想伸舌舔去那顆汗珠。 一想到此,她又大口地灌了兩口礦泉水,一瓶透涼的水幾乎要見底…… 等等,她有這麼渴嗎?牛飲一整瓶…… 「你把你喝過的水給我?」她大叫。 莫堤亞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叫間接接吻,寶貝,我的吻很甘甜吧!」 「你……你……」她下一個反應是將瓶身丟向他,轉身走人,眼不見為淨。 「等等我呀!寶貝,你又忘了做一件事。」他高聲喊著,笑聲尾隨她而去。 雙手合掌,莫堤亞朝甘父的墓一拜,口中念念有詞,一縷清煙嫋嫋而上,風吹過,冥紙燒盡的灰飛揚。 「對了,我有個「小」禮物要送你。」 「收回去,我不要。」 笑聲低沉。「我只說送你,沒要你要呀!」 「你在搞什麼鬼,別拉……我不搭你的車,公車快來了……」他是個毒瘤,離得越遠越好。 拜祭完先人,從墓地走出後,從後追上的莫堤亞就像甘寶兒的影子,她往左走一步,他便上前一擋,她往右移,他同樣站得直挺挺,逼得她朝他的車子越靠越近。 公車來了又走了,兩人仍僵持不下,互不退讓的大眼瞪小眼。 驀地,類似幼獸的低嗚從未關的車窗裡傳出。 「那是什麼?」聽起來好像是……不,不可能!她一定聽錯了。 雙臂環胸,莫堤亞氣定神閑地等她打開驚喜。「你何不自己瞧瞧?」 「你不會在裡面準備整人玩具,騙我上車。」她面露提防,謹慎確認。 有時候他的手段很不入流,像是小男孩的惡作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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