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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全部?!”玉浮塵看著一臉茫然的水玲瓏。

  “全部。有疑問嗎?”

  “呃!沒有。”他同情,但不心軟。

  淩撥雲親親雲日初氣嘟的小嘴,“好了,初兒,再彈一首曲子來解解悶。”

  “我不是花街的窯兒,要解悶找別人去,我沒空。”

  手一推,她奔出玲瓏閣。

  邊跑她邊想著,他到底是多情還是無情,竟當她的面將自己的侍妾賞賜於人,毫不見遲疑之色。

  這是他的殘酷吧!

  她心寒了一半。

  §第六章

  黑暗,是危險的潛伏色。

  白晝隱去,邪佞猖狂,蠢動的是人性最醜陋的貪、嗔、癡、怨,一步步佔據屬於光的暗魅,不許善的微高越界,顯出惡的真面目。

  幾個身著黑行衣的高手避開巡邏侍衛,躍上屋頂疾步行進,手中的劍已出鞘,閃著森寒的綠光,熒熒詭譎。

  “他在哪個院落?”

  “浣花院。”

  “方向呢?”

  “南。”

  “帶路。”

  “是。”

  急行的黑衣人蒙上面罩,一一進入浣花院的禁地,躡足地撬開一個又一個的房間查探。

  浣花院除了兩間相連的王爺、王妃房外,外圍共有十來間下人房和練功房,還有幾間備而不用的空房。

  院外有三班侍衛輪流巡視、站崗,照理說不該有外人入侵,而且闖入者如此熟悉內部建築方位,顯然是內神通外鬼,意欲置九王爺于死地。

  “陳五,消息來源可正確?”

  “屠爺,根據那個曾服侍浣花院的丫環畫的地圖,此處便是。”

  “那為何搜遍了所有房間仍不見半人,你是否信錯了人?”

  “不可能,你看匾額上明寫著『浣花院』三個字,不應有錯。”他很納悶,人到哪去了?

  “嗯!”屠申思忖了一下。“不能空手而返,留個紀念吧!”

  “是,屠爺。”

  陳五從台中取出火石,點燃四周易燃物品,火舌瞬間急促的竄燒,很快的由內向外蔓開來。

  “撤。”

  “是。”

  火光中,數條黑影在侍衛發現前由後門離開、而狂燒的火勢即惹得驚慌聲頓時四起。

  而此時在議事廳——

  “爺,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煙味,像是有人在燒木頭似的?”玉浮塵揚鼻直嗅。

  “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在府內焚燒木頭?”好濃的煙味。淩撥雲不由得眉頭一皺。

  “有呀,爺的淚娃娃。”玉浮塵露出好笑的神情。

  “說不定她叫人砍了樹烤地瓜呢!”

  “別提了,我正在為她傷腦筋呢!你把池裡的魚都補足了吧!”免得她釣不到魚。

  玉浮塵點點頭,“剛命下人放了兩千尾各式溪魚,夠她玩上一年半載了。”現在要做的是讓溪魚活在池子裡。

  他真是服了爺對她的溺寵,任由她在府裡胡鬧不加制止,反而助封為虐地提供她一切“休閒”的資源。

  但是他更佩服雲姑娘的體力,一下要放紙鳶,一下要釣魚,轉個身,她又安靜地在書桌上描丹青,再眨個眼就見她拉著丫環夏兒玩那不知哪弄來的烏龜。

  告訴她東邊的林子有野獸出沒要她當心些,她笑著說謝謝,不到一炷香時刻,她和夏兒就偷溜出去,在西邊林子設陷阱抓鳥獸。

  難道她不知道東邊林子和西邊林子是同屬一個區域,一樣危險重重,易受野獸攻擊?

  為了這件事,他和玄漠挨了爺一頓罵,而她卻坐在椅子上喝安神湯配桂花糕。

  “陰陽,你覺得我太寵她了嗎?”

  “是的,爺。”

  淩撥雲橫了他一眼。“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語氣很刁、很不以為然呢?”

  “是爺太敏感了,雲姑娘的活潑性子正好活絡咱們沉悶的府邸。”免得像座死城。

  “這倒也是。”最近府邸是熱鬧了些。

  翻翻白眼的玉浮塵輕搖腦袋,爺已經沒救了,哪有寵女人寵到這等地步?

  瞧爺眉、眼都含笑,雲姑娘是當定侯爵夫人了。

  “玄漠,你瞧見啥好玩意兒?眼睛都眯成縫。”他最會裝模作樣。

  玄漠不理玉浮塵地走至淩撥雲跟前。“爺,你要鎮定。”

  “玄漠,你那張臉不適合搞笑。”他淡淡一說,但玄漠表情太嚴肅……“怎麼了?”

  “不是玩火是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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