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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曾經自詡是神偷的杜丫丫夥同另一人趁夜潛入陰風寨,為的是“探望”不知安份的肉票好友。

  聽說她被“請”上山做客,可是杜丫丫卻非常不信邪,以她身邊寸步不離祈山二怪的情況下,想“請”她不是易事。

  除非她故意受縛,上山找樂子。

  可憐的土匪當她是財神爺降臨,殊不知她是天狼星喬裝巧扮,專門帶災禍,替人間清理污穢之氣。

  傻哦!人為財亡,鳥為食死。

  “嘖!你看看這死女人的睡相,人家為她這麼牽腸掛肚,茶不飲,飯不思地乾著急,她倒睡得安穩。”杜丫丫沒好氣的道。

  “丫丫,你少說兩句。”

  “膽小鬼,你怕她醒來咬你一口呀!”人睡得像頭母豬,有何畏懼?

  “那可不一定,歡歡比鬼還精,搞不好是她裝睡好保清白。”小心方為保命之道。

  “清白?!”杜丫丫冷哧一聲。“誰曉得她和別離劍有沒有一腿,他看起來好像很……餓。”

  另一道男聲差點要大笑,丫丫這丫頭愈來愈逗了,八成被她相公教壞了,這麼令人臉紅的露骨言詞都說得出口。

  不過應嘲風的確一副饑餓相。

  “咳!我們不是來討論她的清白問題,是不是該請她發表一下被綁的心得?”唉!睡得真熟,命真好。

  杜丫丫笑著讓賢。“大哥,你來吧!小妹剛才扭了腳。”

  她又不是找死。

  和歡歡相交多年,他相當清楚歡歡睡覺的怪癖,歡歡有嚴重的下床氣,尤其是睡到一半被吵醒,那脾氣可說是火爆得很,生人最好回避。

  還有歡歡奸詐得很陰險,只要睡的不是自家的床,總會在床沿四周設下陷阱,她就曾被吊在半空中待了一晚。

  “奇怪,為什麼我心頭有種毛毛的感受?”他沒好氣地斜睨她。

  “收呀!那是心理因素作祟,你習慣提防歡歡的小把戲,所以先怕了再說。”她怎好洩露好反的秘密呢?

  義兄是結義情,但不敵多年手帕交,只好犧牲他了。

  沒錯,她的同伴便是丐幫幫主連祈風。

  他本想回揚州城喝杯喜酒,卻遇到新娘子遭劫的烏龍事件,而誰叫他溜得不夠快,倒楣被丫丫逮住,強迫他陪同她到陰風寨“散步”。

  這奇怪女人有相公不找,偏偏找他這個名丐頭,存心想害他挨尉大栩的拳頭。

  那傢伙的醋勁可媲美胭脂湖,永遠不竭。

  “是喔!那你來當先鋒,我保護你的腳。”風涼話誰都會說。

  “喂!你是大哥耶!怎麼一點氣魄都沒有,還好意思帶領一大群叫花子。”

  連祈風笑著舞動碧玉權。“你不曉得乞丐都很怕死嗎?我不能落於人後。”

  杜丫丫噘著嘴瞪她。

  “好吧!我自己來。”

  就著月光昏黃的光芒,她悄悄地走近,就在即將靠近床邊肘,手倏然向身後一出,用力抓住連祈風的衣帶往前送,丟進危險區。

  十數退快而細的黑影射向連祈風,他連忙一個後翻避開,接著四周飄起棉絮嗆得他真想打噴嚏。

  怕驚醒陰風寨的匪徒,他硬是忍得很辛苦,整個臉漲成緋紅色。

  更驚險的還在後面,一陣石頭雨從天而降,敲得他滿頭包,好不狼狽。

  “哈——是誰這麼無聊,三更半夜來找我泡茶?”莫迎歡伸伸懶腰打個哈欠,睡得腰都酸了。

  連祈風吐掉口中的棉絮,瞪著躲在牆角偷笑的可惡女。

  “老朋友來探望你身體安康否,快起床招呼客人。”他有此示不高興被捉弄。

  “是你呀,乞丐頭。”乞丐最閑了,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在打呼。

  “那邊還有一個小偷,你該問候一聲。”他自認倒楣,遇著這兩個討債鬼。

  莫迎歡眼一眯,在黑暗中認出好友拉丫丫的身影。“丫丫,姓尉的放你出來害人呀!”

  “呃!你今天氣色真好,變得平易近人。”怪哉,她的下床氣呢?

  “不錯嘛!你有夜光眼,瞧得出我氣色如何,要不要順便替我看看相?”莫迎歡笑得很陰森。

  她瞭解自己的怪癖,不過自從訂了親,她那個薄命鬼每每一早就來索魂,久而久之下床氣也無形中被解了。

  “你住這還舒適吧,看起來挺寬敞的嘛!”杜丫丫故意打哈哈逃避問題。

  “丫丫,想不想往看看,我床分你一半如何?”來這一套,玩陰的能比得上她嗎?

  連祈風在一分抱胸,冷眼旁觀這兩個女人在“敘舊”。

  她們倒是自得其樂,沒人見他一身狼狽。

  “喂!兩位,上盤花生、瓜子,順便叫個唱小曲的姑娘,咱們來痛飲一番。”

  在黑暗中,他看到四道不懷好意的青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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