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小氣財神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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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財神莫要捉弄外地的傻子,損人不帶髒字是高明。」冷謙羽看不慣的出聲。 「冷謙羽,信不信我燒了這一地古聖賢者的曠世巨作?」莫迎歡眼一掃,不帶好意地朝多話人冷笑。 冷謙羽絲毫不畏懼她的威脅。「要燒之前先考慮一下,它們值多少銀子。」 「你……」說到銀子她就落於下風。「山不轉路轉,大不了我回家找丫鬟出氣。」 莫迎歡說得雲淡風輕,氣定神困地等著看人抓狂。 「你敢動婉兒一根寒毛,我……我就踢破你家的門檻。」冷謙羽頓時氣到失去理智,口出令人發笑的字眼。 莫迎歡嗤笑一聲,「果真百無一用是書生,一點豪氣壯志少得讓人用一根針都挑不起。」她放作沉思道:「我想想怎麼訓練你的婉兒,這麼吧!就叫她丑時起床劈柴燒火,灑掃庭院,卯時將地窖裡的酒甕清掃一番,巳時……亥時就把一家子的衣物全洗淨……」 「你說夠了沒?」冷謙羽忍不住大吼。「是我不長眼得罪莫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 「是嗎?我記得剛才有人說我是小人耶!」看你囂張到哪去? 逮人弱點可是她的專長,但除了把銀子當愛人對待,她還沒惡毒到虐待丫鬟十二個時辰不休息,是他太不瞭解她的處世作風。 說起冷謙羽的身份,來頭倒是不小,父兄皆在朝為官,位居翰林院士,深受皇上器重。前途可說是如錦緞般光滑,一滑就滑上了榮華富貴。 偏他一身傲骨,以文人之氣不願入朝為官,不意得罪了十三皇子,被大內高手打得五臟俱傷,丟棄在洛陽城外一處臭溝渠。 正巧她採辦丫丫的嫁妝路過,二話不說地要白二渡氣護住他心脈,再命何大背著他上雲家求醫。 還非常有良心地留下貼身丫環秋婉兒。 這一留,留出個兒女情長,她這個救命恩人及不上丫環溫婉的柔弱風情,就這麼給搭上了。 施恩不望報是君子所為,她是女人兼小人,怎會錯放賺錢的機會? 所以,莫氏奉茶便為他留了個空缺,以報她的救命大恩。 「都是我不好,害你們為我起爭執。」不明就裡的沈靜依還當兩人是為她而鬧僵。 「言重了。」你還不夠格。莫迎歡在心裡一道。 冷謙羽斜眼怒言。「笨女人,飛禽走獸是說刺你不是人,是禽獸畜生,你還當是讚美呀!」 全是她的錯,空長了一副好皮相,卻胸無點墨。 「嗄?!你……你們……」沈靜依微露蒼色; 「嗄什麼,吞吞吐吐、不幹不脆,看了就討厭。」手一拍桌,冷謙羽沒了文人氣度。 他向來厭惡故作大家閻秀姿態的女人,美人故然賞心悅目,但沒有主見無個性的美女只是一朵多餘的牡丹花,看似嬌媚卻無生氣。 不像莫迎歡奸得真誠,擺明瞭她就是要錢,他是被克得死死的,想翻身都難。 若不是先愛上婉兒的溫柔和善解人意、他喜歡上的可能是率真的莫迎歡。但若是如此,恐怕今時今刻他的下場會很淒慘,因為她的眼中只有銀子,對他人愛慕之心皆視若無睹,叫人徒留一場遺恨。 「這位公子何必動怒,她只是一片善意。」看不下去的應批風笑著上前當起和事佬。 冷謙羽斜視他一眼,「這笨女人和你什麼關係?」 應批風忍住氣。「他是在下與家兄的小師妹。」 「我當是你們暖床的家妓呢,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拙相。」連人家的嘲諷都聽不懂。 孰可忍孰不可忍,應批風原本帶笑的俊顛霎然凝結成黑色的風暴,忍不住想抽出腰際的長劍教訓那傢伙的妄言,可一隻手卻適時地壓住他拔劍的手背。 「大哥——」 此時的應嘲風仍是一股冷傲,眼底卻多了些難以察覺的笑意走上前。 「你不配當個文人。」 冷謙羽不在乎地翻開一本書。「誰說手中有書便是文人,迂腐。」 「在下的師妹不像閣下的心機如此深沉,自然聽不出隱諷的暗語,你的話說重了。」 炫然欲泣的沈靜依驚訝地收起欲流的淚,她沒想到師兄會為她出頭。 自從十一年前他拜在爹門下學藝,她那顆年少的赤子之心即心儀於他,至今仍不改初衷的愛慕他。 爹臨終前的托孤更讓她深信,兩人的未來必定同行,從此恩愛至白頭。 可是,來到冷月山在快三年,她由二八年華已後雙十「高齡」了,卻仍不見他有任何成親念頭,靜待年華消逝的她不由得心急如焚。 她很清楚莊裡上了早已當她是未來的莊主夫人,因此她也常以他未來妻子的身份自居,自動地打理起冷月山莊的大小事宜,好讓他無後顧之憂。 豈知那日一句話將她打人阿鼻地獄。 不甘心一番癡心沉入湖底,沈靜依難得任性一回,非要親眼瞧瞧他的未來娘子是否勝過她,否則一口氣難吐。 愛,就是這般為難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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