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洛陽花嫁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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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嬤嬤一閂上門,猴急的鶴歸雲一口幹盡整壺酒,淫笑地抱起柔若無骨的柳雲仙往大床躺去,迫不及待地替她寬農解帶。 她承認喜歡床笫間的私事,更樂於與男人做那檔事,男歡女愛的交合令她興奮,完全和平日貞淑的形象相反。 由於她在床上、床下的表現讓每個愛好風月的男子滿意,因此她的豔名在八大胡同的恩客口中相傳,讓她身價大漲,一夜千金的花魁之首。 要死了,這麼拼命做什麼?存心要把床搖垮了好換張新床嗎? 揉揉發酸發麻的腰肩,杜丫丫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淩亂的被褥躺了一對赤裸的男女,滿室次愛後的氣味叫她鼻子微皺。 她一直以為雲仙姐姐不同于其他姐妹,沒想到骨子裡的騷勁不同凡響,一整晚吟聲不斷,嬌喘連連,直到東方翻魚肚日才告歇。 害她在床底下喂蚊子又打不得,苦不堪言的擔心床會場下來壓到她。 「你們可暢快了,可憐我無辜的耳朵整夜遭摧殘。」社丫丫小聲地念著。 鶴歸雲突然翻個身,大腿往柳雲仙的雙腿插入,啃咬地接緊佳人,嚇得杜丫丫身形一晃,閃入屏風。 過了好一會兒,沒有聲響,她才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一瞧,心才放下大石頭。 原來是說夢括,真是色到沒人性。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躡手躡腳地推開月型窗,冷風一肅,她打了個哆嗦施展輕功,在鶴歸雲察覺冷意而睜開眼之前,她已化成天邊一道曙光淩空而去。 「咦,我走錯路了?」 在外遊蕩了好一會兒,杜丫丫抬頭一望大門的匾額,直覺地縮回頭,往來時路走去。 「不對呀,是這條路。」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鄰坊,連路分那條大黃狗的斑點都沒移位,怎麼她會找不到回家的路呢?真是太奇怪了。 杜丫丫疑惑地抓抓頭,像賊——樣地趴伏在新漆的朱門,探頭探腦地窺視、懷疑著。她不過才離開一日光景,怎麼屋子的主人就大肆整修? 這是鬼屋耶!是哪個不怕死的人敢住進來? 好不容易找到「安靜」的居所又要泡湯了,下回乾脆在墳墓邊蓋草屋,看誰會來搶地盤;她沒有覺得可惜,只是遺憾屋後的菜來不及拔。 反正裡面沒多少家當,幾張破桌破椅和幾套男裝,銀子全在莫財神手中,杜家的神位若不嫌棄,她不介意送給新屋主人供奉。 胭脂坊後頭有座小閣樓,那才是她真正的棲身地,以為有利可圖的燕嬤嬤專程請人為她蓋的。 「杜少爺,你在自個家門口探什麼?」文宣佑不解地拍拍她。 杜丫丫猛然一驚跳得老遠。「你……你是鬼呀!走路都沒有半絲足音。」 「我在你背後站了老半天,以為你應該有瞧見。」他擺了個很無辜的動作。 「我背後沒長眼,以後先開口喚一聲。」她遲早會被他嚇死。 「是。」他好笑地一應。 文宣佑領者杜丫丫走進煥然一新的宅院,她看得眼花繚亂,好幾回跟錯路又旋口來,不太敢相信她會在住了幾年的鬼屋……迷路。 除去雜草栽上新花木,腐朽的窗戶糊上新紙,佈滿灰塵、蜘蛛網的宅院變了個模樣,開始像個……家。 驀然,她顰眉眯眼,眼底有些恍然大悟。 「你說這是我的家?」 「你不喜歡嗎?堡主特別命人除草清理,重新粉刷新漆。」這才比較像人住的地方。 當他和武宣佐看到這裡一片荒蕪,心下質疑誰會以此為居,要不是堡主簡單解釋個大概,他們會以為這是幢鬼屋,而且住了男……女鬼。 初見到她,第一眼印象是個文弱的書生,偏偏聲音細如女子,經堡主以眼神暗示她沒有喉結,他才知曉她女扮男裝的實情。 他在好玩之下叫她杜少爺,而她似乎也甘之如飴,頂喜歡這稱謂。 「等等,是誰去接洽工人來整修宅院?」杜丫丫有不安的慌張。 「當然是我和宣佐,不過……」過字才出口,他的衣領被她狠狠揪著。 「不過什麼?」可千萬別牽連她。 他喘不過氣地指指杜丫丫的手,等她手一松才大口呼吸。 「不過工入都不肯來,理由不明,所以我調派恨夫堡在揚州城裡分號的人手來幫忙。」 鬼屋耶!誰敢來?「我會被你們害死。」 她悲慘的哀號一聲,拔腿往前跑,發現走錯路又換個方向,來來去去累得滿身汗。 最後又宣佑看不下去,趨前一問原由。 「你在找什麼?」 杜丫丫沒有男女之別的靠在他肩上喘氣。「尉……尉天栩在哪裡?!」 「你不該直呼堡主的名字。」對一位姑娘家而言,她這應對太失禮了。 「少說教,我才不管繁文縟節的大道理,我再問一次,尉天栩死到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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