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洛陽花嫁 | 上頁 下頁


  「一相情願,虎狼之妹豈是馴良家兔?我們堡主身邊多得是美嬌娘,趕都趕不走,誰要蛇蠍女。」一名護衛替堡主感到不屑。

  鶴歸雲臉色不變的大笑,快意得很。「武護衛此言差矣!舍妹國色天香,貌勝桓娥,錯過才是遺憾。」

  武宣佐氣得臉面漲紅,拳頭握得死緊,若不是文宣佑在一旁拉住他火爆、衝動的身子,恐怕就中了激將法。

  「好好的聯姻結盟,你們偏偏不識相,怪不得我痛下殺手。」鶴歸雲眼露得意的殺氣。

  他本想借著與恨天堡攀上姻親關係,好鞏固歸雲山莊在武林間不墜的地位,以便奪取下一任武林盟主寶座,稱霸全中原九幫十八派七門二十六湖口。

  恨天堡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堡,堡內人才濟濟,商號遍達全國,且無意仕途或攪入武林紛爭,一向保持中立。

  鶴歸雲利用商務之便,心生邪念地誘使尉天栩前來商討春蠶絲短缺之故,順便藉口提起聯姻一事締結盟約,以助他登上盟主之位。

  但是反遭拒絕之後,他一不做二不休,即刻暗地收買江湖人士,意欲剷除阻礙,獨攬江南絲織品源地,以展示實力勝於恨天堡。

  他很清楚尉天栩非等閒之輩,不用點心機難以達成目的,於是就假借餞別之名,在酒中暗下無色無味的化功散。

  這種化功散不會立即發作,在酒氣的催發運行下,大約在筵席散後不到三刻鐘才逐漸滲入筋骨中,中毒者在此刻感受異樣已來不及。

  化功散另一詭異處,是不得用內力通驅,一使上內力則毒走周身,更加速毒素的擴散,所以尉天栩才會傷及內腑,但他卻一口血硬是挺在胸口不吐出。

  「無恥。」文宣佑手揚朝天筆。「休要傷我很無堡之主,否則文筆不輕饒。」

  恨天堡?!

  莫迎歡臉上有一絲竊喜,心直道:賺到了,要是能讓恨天堡欠她一個人情,下輩子不用掛算盤,直接把大門打開就旬滾滾錢潮湧進。

  唯有自幼在揚州城成長的杜丫丫一頭霧水,弄不懂恨天堡是什麼玩意兒。

  「歡歡,恨天堡在哪裡?」

  她驀然瞠大眼。「天呀!洛陽城外的恨大堡是天下第一大堡,你居然聞所未聞,你在妓院混假的啊?」

  「我又不是花娘,哪會懂得百裡外的世界是啥回事。」瞧不起人,她杜丫丫的地盤可是揚州城百里以內。

  至於恨天堡嘛!印象中好像有聽八大胡同的姐妹提過,但事不關己,聽過就算了,何必放在心理生黴,多占空間。

  「藉口,我看是你自個忘性大,一轉身就丟個精光。」真是要不得的壞習慣。

  夜色掩飾杜丫丫的微赧。「咳!小聲點,不想陪葬就安份些。」

  經杜丫丫一提醒,莫迎歡顏識時務的掩上口,將視線投往在底下的人,腦中卻轉著如何設計好友,及時搶救她未來的「金主」。

  「鶴歸雲,快交出解藥,不然踏平你的歸雲山莊。」憤恨的武宣佐抽出重達百斤的擎大錘。

  「哈……哈……大話人人會說,但知易行難呀!」他打了個手勢,一旁竄出十來位武林人士。

  恨夫堡一行人見狀,深知在此情況下很難突破重圍,在堡主尉天栩的暗示下,採取邊戰邊退的快攻法,期能得到一線生機。

  戰火一觸即發,文、武護衛嚴守堡主身側保護中了毒的尉天栩,其他手下則捨命相拆,儘量減輕文、武護衛的負擔。

  人愈戰愈少,尉天栩的眼益發冷厲,文宣佑及武宜佐已身中數刀,血流如注。

  他不顧未清之毒素,手持絕情劍俐落地殘殺逼近武宣佐的冷血殺手,回身刺穿一名偷襲者的咽喉。

  在轉眼間,死亡人數逐漸增加,他們只剩下三個身負重傷的人,而對方仍執意迫近,尉天栩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地噴出胸口。

  「堡主——」

  即使力有未逮,文、武兩護衛仍慌張地靠近尉天栩,以僅剩餘力強撐她一問。

  「不打緊,是我拖累你們。」對於似友似手足的屬下,他有著愧疚。

  「堡主,你不要折煞屬下們,有你這樣的主子是我們的福氣。」文宣佑氣弱地說道。

  「是呀!堡主,我武老粗誓死追隨你左右。」

  尉天栩欣慰地抹去唇角血漬,重新提起劍。「鶴歸雲,黃泉路上你我同行。」

  「狂妄。」

  鶴歸雲根本不將尉天栩的威脅著在眼裡,他自視甚高也摒退左右,舉起紅光四散的血芝創,準備一擊奪取喪失內力的尉天栩。

  舉起的手臂尚未施出劍術,卻聞一道長而驚慌的聲音從天而降。

  差點摔成肉餅的杜丫丫,打斷這一場血腥場面。

  「死歡歡、臭歡歡,你不顧江湖道義,竟然推我下來送死,我……嘿!各位,打擾了,請繼續。」

  一看情形不妙,杜丫丫打起迷糊戰,心不安的直想後退,可是卻不長眼得要命,居然退到很夫堡那邊去,擺明瞭是想和歸雲山莊作對。

  這下她進退兩難,見眼前的持劍人節節逼退,她不得已只好高呼罪首的名字。

  「莫迎歡,你快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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