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好命禍水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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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從不曾有過懷疑,每每只要一想起她為了救他而差點命喪幽泉,他的感激之情便源源湧出,連自個的親娘都不如她在心中的重要。 可是她對他做了什麼?她的好是有目的,慈愛的笑容後竟是一連串的算計,若非親耳聽到,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會對自己親生的女兒下毒。 「咦!是極兒嗎?你也來看青衣呀!她睡得很安穩,不吵也不鬧,你看,她氣色變好了。」左驚虹笑得平和,絲毫不見慌張。 他目光沉了沉,冷言道:「我聽見了,虹姨,青衣的毒是你下的。」 怔了怔,她又笑了。「青衣是病死的,怎麼會中毒?你耳根子軟,又聽誰胡說八道了。」 她言下之意,就是指醫死女兒的大夫。 「是不是中毒,拿根銀針試試你端來的蓮子燕窩湯不就見真章了。」歐陽春色由司徒太極背後閃身而出,手中拿著細長銀針。 「你……又是你……」一瞧她,左驚虹眼中有著難掩的恨意。 因為她,她的計劃才一再失敗,因為她,她的極兒才和她越來越不親,因為她,魏知秋不用再受苦,甚至有可能搶回兒子,因為她,她的女兒死了。 「要不要我效勞呢?不然青衣死得太冤了,連死在何人手裡都不知情。」歐陽春色做勢要以銀針試毒,卻被一股外力狠狠推開。 「不要碰我的女兒,她死都死了,你還想對她做什麼。」一轉身,她的怒容竟成哀容。「極兒,你把她趕出去好嗎?她留在莊內只會讓人傷心,看到她,虹姨就會想到我短命的女兒。」 她以為她還能像以前一樣操控他,讓他為了維護她而乖乖聽從她的話,他的命可是她救的,此恩大如天。 「夠了,虹姨,不要再做戲了,你剛才說的話全傳入我耳裡,一字不漏,你真的認為我還會被你所騙嗎?」不了,他不再讓謊言蒙住雙眼。 「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而不信虹姨?」她表情傷心地捂著胸口。 黑眸閉了閉,又睜開。「告訴我,你怎麼下得了手,青衣是你的女兒呀!」 「你被她下了蠱,神智不清了,虹姨幫你找人來解,你等著,很快就沒事了。」他怎敢質問她,她是他的長輩。 「虹姨——」司徒太極氣憤地一吼,震住她舉步欲離的身子。「事實俱在眼前,你想逃嗎?」 左驚虹冷冷地咧開一笑,目光不再平和。「我做了什麼事得逃?青衣明明是她害死的,你不殺了她替妹妹報仇,反而指責我這當娘的,天理何在?」 「叫你一聲虹姨,是因為我還尊敬你,你想要連這一絲敬意也從我心裡拔除嗎?」他看她的眼神是充滿哀傷,不願相信她是狠心的人。 「你……哼!你要我說什麼?你不是已定了我的罪,青衣體內的毒是我下的,那又如何,我從沒想過要害死她。」是她自個福薄,怨不得人。 「為什麼?」這是他一直想問的一句話。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可笑,月眉一挑發出輕笑。「你該問你爹司徒長空,為什麼他對我甜言蜜語一番,說要愛我一生一世,哄騙我跟他回家,卻忘了跟我說他已娶妻生子,我在這個家的身分只是個妾,妾呀!」 她恨他,好恨好恨,她是那麼一心一意地愛著他,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為了和他在一起連爹娘都不要了,離鄉背井地跟著他。 孰知他家中早有明媒正娶的美麗妻室,他要她喊他的妻子大姐,並無恥地笑著說要她們服侍他一人,一夫二妻蔚為美談。 「你娘見我的第一面是狠甩我一巴掌,叫我滾出去,她說她寧可死也不與我共事一夫,我要不走,她就一刀殺了我。」 哈!她以為她願意和她共有一個男人嗎?她失去一切來到這裡可不想一身狼狽地滾回家鄉,受人恥笑。 「所以你陷害她?」司徒太極問得沉痛。 「也不算陷害,要不是我懷有身孕,她早就把我攆出莊了,我只是不想坐以待斃,讓她太得意罷了,幾滴迷魂草的汁液她就任我擺佈了。」 「迷魂草?」歐陽春色問道。 她瞟了她一眼,滿是不屑。「我從家鄉帶來的白色花朵,全株皆具有毒性,魏知秋連服了一個月便上癮,之後便瘋了似想殺人。」 「我唯一沒算計在內的是我會突然絆了一跤,跌在一個孩子身上,那一刀沒殺了他反刺入我腰腹,致使終身不能受孕。」 這是最可恨、最莫名其妙的錯誤。 「你不是要救我?」而是不小心跌倒,誤打誤撞地救了他。 「是也,非也,因為你爹就在一旁看著,我要真是見死不救,怎麼可能取代魏知秋當上司徒夫人呢?」 §第十章 司徒長空錯估了妻子的包容性,他以為她愛他愛到可以接受他的一切,因此他在一次經商時,巧遇容貌絕美的左驚虹,便興起嬌妻美妾的念頭,在未告知他有妻室的情況下將人帶回。 殊不知妻子的愛並不如他想的那樣偉大,幾番爭執後,司徒長空在兩人之間痛下決定,他最愛的還是魏知秋,所以他忍痛要送走新納的小妾。 而在此時,左驚虹懷孕了,為了腹中的孩子,魏知秋勉強容忍她到生下孩子為止,一待她生完產就得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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