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養妻嬌如花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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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成交。」他愉快地笑了。 原來他就愛她爽利的個性,抬得起,放得下,有江湖兒女的俠氣,亦有小家碧玉的柔情,為愛義無反顧。 「宮主,蕭夫人帶著表小姐在山下求見。」 門外宮臨月的聲音一起,天遙飛雪臉色陰沉的朝外一瞪,聲冷如冰—— 「管她們去死——」敢壞了他和小花兒的溫存。 「蕭夫人不是你姨母?」她對所謂的親戚都沒什麼好感,尤其是以長輩自居,什麼都想插手管的姨表親,自 他冷笑道:「我連親娘都能丟進庵堂,老死不相見,何況是沒見過幾面的姨母,她妄自托大了。」 在趙鐵花的說情下,蕭夫人母女還是進入天遙宮,住進離主宮最遠的北甯宮,形同冷宮的北甯宮雖地處偏僻,但長年有人打理,倒也景色宜人,風光明媚,滿園秋的氣息。 只是住在裡面的人並不安分,被晾了幾天還沒見到天遙宮的主人,難免有些心浮氣躁,人的心一不定就會壞事,明明是為了示好而來,到最後卻多了怨懟,由怨生了恨,恨意燃了火。 這日蕭憐心帶著四名丫鬟一路由北甯宮來到主宮,花了她半日光景,打小沒吃苦的她從未走過這麼遠的路,她是半走半被丫鬟攙扶著,一身汗濕涔涔,嬌喘難抑,越走心火越旺。 當她看到前方的人影,那口擱置已久的怒火便不擇人而發,誰倒楣誰就得吃她排頭,誰讓她可是二品官員的女兒,貴不可言。 「你,給我過來。」 我?! 她真的在叫我?她知不知道我是誰呀?! 帶著一隻金絲靈猴的趙鐵花面露訝色,腳下依舊不疾不徐的走著,她的身後跟著兩名貌美丫鬟香梔和蔓草,三人並未同行,兩名丫鬟稍微落後幾步,手裡挽著裝著草藥的籃子。 香梔和蔓草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天遙宮的老人,來過幾回的蕭憐心認得她們是天遙飛雪身邊的人,她小有顧忌地不敢去招惹她們,以免她們向表哥告狀反而拖累她。 但是另一名「丫鬟」就十分眼生了,穿的也不是天遙宮統一配色的丫鬟服飾,衣著普通又單調,肯定是新入宮的低等侍婢,使喚起來才不會亂嚼舌根。 殊不知趙鐵花最厭煩花色繁複的豔色衣服,偏好樸素,打扮素淨,連金釵銀簪也不肯多戴幾根,能固定頭髮就好,比起一身鵝黃軟羅繡菊衣裙、模樣明豔的香梔、蔓草,她更像個丫鬟。 「有事?」她過來了,有屁快……有事請言。 「誰允許你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宮裡的規矩呢?難道那些姑姑們沒教你。」蕭憐心神態高傲的揚起下巴,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裡的高高在上模樣,簡直把天遙宮的「丫鬟」當成她尚書府的下人教訓。 她口中的姑姑指的是教導新入宮丫鬟的師傅,一般丫鬟最晚在十歲前入宮,必須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孤女,姑姑終身未嫁,教她們武功和看人臉色的本事,服侍人倒在其次,只要不靠宮主太近,活下去的機會便大增,姑姑主要教小姑娘如何在天遙宮中生存。 天遙飛雪本身就是一個沒規矩的人,底下人怎會有規矩?他們只知道主子說什麼就做什麼,主子沒說就不要自作主張,寧可當根一動也不動的木頭,不要試圖討好主子。 即使像宮臨月那樣的身分都不好做了,遑論他人。 「表小姐……」跟你說話的是我們夫人,請謹言慎行。 香梔正要提醒蕭憐心別得罪錯人,哪知趙鐵花朝她擺了個「你別管」的手勢,她才三緘其口,暗自對這位表小姐多有同情。 「原來是表小姐,我是剛來的,還沒學過規矩,你教教我,我就懂了。」趙鐵花裝出傻頭傻腦的樣子,一雙鳳眼亮得出奇,隱隱媚光在眼底流動,散發珠玉般耀人光彩。 或者說美人都對自己的容貌太自信,無視旁人的變化,她們眼中只有自己的存在,別人算什麼,尤其是一名低賤的丫鬟,還不是只有任人打罵的分,難道還敢反抗不成? 「什麼我我我的,要自稱奴婢,天遙宮收人的素質越來越差了,連這種貨色也收進來。」她蔑然的一瞟。 和香梔、蔓草這種豔麗型的美女一比,趙鐵花的確遜色了幾分,但她屬於耐看型,多看幾眼便會發現她獨特的清媚。 不過一般人都以第一眼印象便下定論,心高氣傲的蕭憐心便是,她詩、書、琴、畫、棋皆通,唯一不會的是做人,自恃有個貴妃娘娘姑母,除了公主以外的女人她一律看不起,不屑為伍。 「因為缺人嘛!就找了我頂上,你沒瞧見這整座天遙宮冷冷清清的,半天看不到一個人。」害她想找個人玩都不行。 這個時刻天遙宮的弟子不是練功的練功,便是幹活的幹活,還有那出外辦事的,弟子、下人們皆各司其職,他們做事又極其隱密,所以真的沒瞧見幾個人。 不過在趙鐵花身周附近至少有十名以上的暗衛,有人躲在暗處,有人裝作剛好路過,他們隱身著,不讓人發現。 「再缺也不能找上你這一種的,平白壞了天遙宮威名,天遙表哥真要人手不足可以找我們尚書府,要多少人都能替他調。」她也能順勢安插上自己的人,日後當上宮主夫人便有自己的勢力,不用受些老人的閒氣。 「喔!我是來代班的,做幾天就走,不會讓天遙宮有什麼損失,我種菜種花最在行了。」意指她是花匠,負責靈花仙草的打理,活一干完就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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