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一品天師 | 上頁 下頁 |
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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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尊乃西方仙翁,靈生七竅,化作萬千智慧。 「再聰明也是一具逐漸老朽的軀殼,垂垂老矣的他最後只是一把塵土,與數千年修為的本座相提並論,那是微不足道的螢光妄想與皓月爭輝,可笑至極。」人的力量再強大也敵不過神只,神無軀體,不死不滅。 「那是你太自負了,從未遇到真正的對手,我們師兄弟來會會你。」一說完,他彈動矩陣了銀絲,掐破指尖,滴血於絲線上。 倏地,銀絲發出萬丈光芒,亮得教人幾乎睜不開眼,待光亮一閃而過,又恢復髮絲細的銀線。 「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座面前獻醜,太不自量力……咦?這是……不可能!怎麼可能九個都是……」玄冥臉色驟變,睥睨世間螻蟻的倨傲神情在瞬間出現裂痕。 宮仲秋帶頭做了示範,其他八名師兄弟也將自身的血抹於所握之銀絲上,八道光束閃現,交互輝映。 一時間,皇上的寢宮金芒燦爛,流動著溫暖氣波,緩緩地,流過每個人的心房。 一旁的宋東璣忽然咦了一聲,他本來虛脫無力,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但是光芒一照在身上,他彷佛被注入一股氣力,白得不見血色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潤,頓覺神色清爽。 再回頭一看,病重得要人攙扶的皇上已睜開銳利的龍目,雖然依舊虛弱,但雙目有了神采而不是灰敗。 不過,這也只是油盡燈枯的面相,時辰有限。 「哈哈哈!我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師父,我可以開葷了。」三十多歲的金霸興奮的大叫。 其他師兄弟聞言,露出會心一笑,心中和他有相同想法,是呀,真不容易,熬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娶妻生子,當個真正的男人,爹娘也能抱孫了。 好大的一把心酸淚呀!被面容慈祥、笑意潔明的仙人師父給陰了,當初說練武強身,結果根本是想用他們的命格。 天干甲乙屬木,丙丁屬火,戊己屬土,庚辛屬金,壬癸屬水,搭配上地支寅卯辰配東方,巳午木配南方,申酉戌配西方,亥子醜配北方。 天干地支以九人形成一矩陣,又稱九環連星,以本身帶有星宿命格的男子啟動陣形,將具有神格的神只困於陣中,此為縛神,使其再也無力掙脫,困在此處。 「你……你們居然全是未碰過女子的童子身?本座大意了。」身上隱約可見繩索纏繞的玄冥咬牙冷笑。 什、什麼,師兄他們都是童子身?! 聞言,曲款兒睜大一雙水媚眸兒,無比震撼的掉了下顎,她怎麼也想不到仙風道骨的師父居然想得出這麼變態的方式,以人為陣,要他們硬生生憋住,陽精不泄以精粹陽氣。 好個老道士,果然夠陰險的,難怪會教出狡獪多智的妖孽宮仲秋,他們是蛇鼠一窩的陰謀師。 此時的青崖道長雙腳盤膝,手拈蓮花指,面上淨是和煦笑意,一絲一絲的銀白細光從他身體透出。 「你害人害己終將回報己身,世道因你而亂,百姓因你而苦,妖魔獸物的迅速竄起也是你所為吧?你將要為你的逆天行徑付出代價。」宮仲秋左手一動,做了「收緊」的動作。 其他人見狀也跟進,兩腳站穩,使了勁道拉扯,但事實上他們手上空無一物,只有握不住、摸不著的金光。 「哼!世道亂與我何干,百姓苦又如何,天負我,我負天,何來害人害己,這是你們應得的,本座不過助其早日解脫,免在世間受輪回苦。」玄冥揚袖,試圖以水龍術掙開越勒越緊的束縛。 「不用白費力氣了,玄冥,這是師父專門為你準備的縛神陣法,他用了二十年時間反復嘗試,將陣法修補的幾無瑕疵,你今日想脫身斷無可能。」他再度拉緊金光,薄汗沁出。 玄冥大喝。「大膽!竟敢直呼本座名諱,小小凡人也敢稱大,本座讓爾等小民瞧瞧神的力量。」 狂風起,大雨淋,虎嘯龍吟聲由四面八方回蕩而來,宮殿因風雨大作而搖搖欲倒,頂上的琉璃瓦片往下掉落,差點砸到人,兩側的門窗不停的發出撞擊聲。 不一會,有獸成群結隊靠近,一大片宛如黑色大水般淹了過來。 「這點小事難得倒我嗎?真是瞌睡送枕頭,給我送禮來著。」曲款兒纖足一點,輕盈一躍,蔥指如作畫般朝半空中劃出手印,一朵巨大的蓮花從她掌心推出。 無數道黃符瞬間與蓮花結合,一道無形的光罩罩住整座宮殿,由外一瞧竟是一朵盛開的蓮花托著宮殿,蓮蕊、蓮瓣幽靜地吐著芳華,絲絲縷縷的流光如魚兒悠閒游曳其中。 沖到最前頭的魔獸撞到牆,很大的砰一聲後反彈出去,後頭不知所以然的魔獸照樣悶頭猛衝,一頭又一頭的大獸彈得半天高又墜地,掉到數也數不盡的大小獸群裡。 彈出的獸越多,衝撞的力道也越小,撞得兩眼發黑,腦子暈暈的魔獸們也發覺不對勁了,它們集體站在殿外朝內吼叫,此起彼落的呼喚它們的獸王,嚎聲震耳。 只是黑猿已死,無法回應獸群。 「小丫頭,你老是愛破壞本座的好事,本座是不是該先除掉你?」玄冥在陣中仍能行動,它衣袖一揮,數十道水柱激射而出,看得宮仲秋目皆盡裂,極欲出手相救。 幸好曲款兒比他想像中強大,不避不閃的以術一擋,水柱被火溶,化為細碎的小水霧飛散。 「玄冥大人先顧好自身再說,小女子不勞費心。」她有模有樣地行了個對神只的禮,曲身一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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