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迷上野女香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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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不會有事,別自己嚇自己,女兒的本事她還不清楚嗎?何必庸人自擾的老往壞處想,八成是她最近鑽研的植物含有不穩定物質,所以她才會受到影響。 彎下腰撿拾碎片的雲紫英一個恍神,不小心讓碎片割了一下,幾滴血珠沁出指頭卻不予理會,望著它一滴滴往下落而失神。 「哎!怎麼流血了,你在作白門夢呀!」瞧!滴得滿地血。 「懷逸,我……」失笑的一搖頭,她不知該對丈夫說些什麼。 平空臆測的心慌哪能當真,受過高等教育的她怎能因一時的慌亂而亂下判斷、人總有不適的時候,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 「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懂照顧自己,你想試試人肉做的砧板耐不耐用?」無奈的一笑,雪懷逸替妻子的手止血上了消毒藥水,略微包紮一下。 「我是在想女兒……」不知她現在好不好,有沒有把人家的兒子給搞丟了。 她是很令人放心啦!就怕那小子不規矩,動手動腳占女兒的便宜,那點小心思還瞞不了她這老薑,和他老子一個樣,安份不了多久,一雙賊眼飄呀飄的老往她女兒身上兜。 要真有事准和他脫離不了關係,老的奸詐小的陰險,一相中目標什麼也不顧,—根腸子通到底。 他取笑的幫她拭淨污漬。「女兒有什麼好想的,丈夫才是你一生的依靠。」 「切!盡說些瘋話,靠人不如靠己,我可不敢指望你在樹上蕩來蕩去,摘來一朵蘭花討我歡心。」笑著推開他,雲紫英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不去想自然不會心煩。 「啊!我被嫌棄了,果然年輕人比較吃香,我老了。」雪懷逸瞧了一眼窗外粗藤唏噓一聲,玩命的行為不適合老人家。 他還是摟摟老婆,看看醫學方面的書籍,靜態活動不傷神。 「你喔!少耍寶了,真要嫌棄早一腳踢開你,哪會等到現在。」她打趣的酸他。 「原來你在算計我呀!我要不要先清算清算財產總數?」不知湊不湊得足整數。 跟隨醫療團體前來根本賺不到什麼錢,政府按月撥下的款項全入了妻子賬戶,實際上他一文不名。 但是他卻是富裕的,擁有全心支持他的妻子,以及善解人意的女兒,他這一生也算過得豐富。 雲紫英一臉好笑的輕慨。「真快,一晃眼都十幾年了,我們還厚臉皮的打情罵俏,一點都沒考慮『高齡』問題。」 「情是歷久彌新,我們如倒吃甘蔗愈吃愈甜,三十年後一樣厚臉皮的你濃我濃,像巧克力黏在一起。」歲月催人老,他都有白頭發了。 三十年……「女兒不小了,咱們好像都忘了她該找個伴。」 人生的精華在前三十年,而蘭兒都二十六歲了,只剩四年。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想遠了。「我中意那個艾撒克,看來非常有責任感。」 「傲慢的艾撒克?!」她不以為然的瞟了他一眼。 「怎麼你們都叫人家傲慢的艾撒克,很不禮貌。」那是自信而非傲慢。 「他沒反對,我沒意見,湊合著用也挺響亮的。不過戰家那男孩可能較有希望。」雖然她一樣不看好他們。 「戰政?!」 蘭兒會喜歡那一型的男孩? 他不確定。 §第七章 「該死!你給我撐著點,誰讓你擅作主張替我擋子彈,我不會感激你的。」 下雨了。 處於南北回歸線同時經過的非洲而言,位於赤道的雨林區雨量最為充沛,豆大的雨滴打在寬大的棕欖葉上顯得沉重,答答答地滴向腐土堆。 雨中的叢林特別安詳,除了滂沱雨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響,黑夜來得低沉。 似乎來到叢林的男人都喜歡詛咒,一句「該死」成了口頭禪般掛在嘴上,無處不在地輕賤人,仿佛多說兩句就不該死。 胸前染紅的戰政不住咒駡,一刻也不停地像少罵一句就會造成憾事,臉上的焦急來得快又狼狽。 他怎麼也沒想到,上一刻才在抱怨她沒人性的拋下他,下一秒鐘她會出現在他面前擋去致命危機,以鮮紅的胸花表達她的歉意。 她根本不需要為他作出如此大的犧牲,他的命是命,難道她的命就不是命嗎? 泰山再英勇也是血肉之軀,他懂得避開子彈不起正面衝突,而她不過是個女人何必逞強,看她一身是血的跌撞在他身上,心口的衝擊不亞於她身上多出的傷口。 她不知道他會為她擔心嗎?他寧可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戰政,你很吵呐!能不能讓我的耳根子清靜清靜?」十隻求偶的吼猴都沒他嘈雜。 「少囉嗦,保留些體力活下,你在流血。」而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雖然已經有點凝結,但小血絲仍不斷沁出,濕潤他按住她傷口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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