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玉夫人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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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青墨的笑臉變大了,幾乎闔不攏白牙外露的嘴巴。 「你還是可以吃了我,我不介意被烤炒兩吃。」 「嗄?!」她微微發怔,搞不清楚他是開玩笑還是取笑她的迷糊,竟擺了個大烏龍。 他咳了兩聲清清喉嚨,正色道:「玉夫人,你要不要先起身?你還壓著我。」 尤其是柔軟處貼著他的男性,比風刀刮肉還折磨人。 「我壓著你……啊!抱歉,我沒注意,只覺得怎麼一點也不痛……」原來是有人當墊背。 窘然的安璽玉心慌地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可是她越急手腳越是笨拙,移了手腳又滑進他雙腿間,剛要抬腳手又滑了一下,整個人重重地跌壓在他的胸口。 她從沒這般笨手笨腳過,急得快哭了,心裡埋怨安玉兒的身體太遲鈍了,連累她這位宿主跟著丟人現眼,盡鬧笑話。 「別急,慢慢來,反正我濕動物差不多了,不差這一時半刻。」何況她並不重,柔馥嬌軀還散發沁人幽香。 薄嫩面皮霎地紅如晚霞,「你……你的手不用扶著我的腰,我可以……呃,不會再壓著你。」 「你確定?」他根本不敢放手,因為再有一次碰觸,她會發覺他身體因她而起的異樣。 他已經很久不曾因為女子的靠近而失去控制,自以為自製力過人,再美的女人也如過眼雲煙,無法挑動他的心。 可是她什麼也沒做,只是不小心壓到他,如老僧般如止水的心忽地起了波瀾,清楚感受到她是擁有溫熱柔軟身軀的女人。 巫青墨沒發現他嘴角流露出真心的笑意,眼前直率的她讓他湧起想憐惜的心情。 安璽玉想歎息了。 「相信我,平時的我不會這般醜態百出,我爬樹拿鳥蛋的技巧比誰都俐落。」 說完,她很慢、很慢地動著,慢到讓她很想滴兩滴淚。 嗚,她不想做人了,還有人比她更蠢嗎?居然跌在男人身上猶不自知,然後還爬不起來。 給她一把麵線讓她上吊自殺算了,她哪來顏面見人。 「不是你的錯,用不著自責,下過雨的地面一向濕滑,長年在山林中行走的獵戶都難免失足,對四周不熟的你更難行走。」末了,他語氣略微一重。 「你該慶倖碰到的人是我,而非毒蛇猛獸,或是居心叵測的歹人,女人獨身在外要更謹慎,不可疏忽自身的安危。」 她聽出關心,面上微微一赧。 「我睡不著,才想出來走一走。」 「睡不著……待會我開帖安神的藥,用三碗水煎服……」他沒多想地想為她把脈,看她哪裡不適。 一想到中藥的苦澀和難以入口,她閃得極快,沒讓他把話說完便從中截斷。 「不用了,我沒事,是到新的地方還不能適應,過個兩『三日便無妨。』」 「你怕吃藥?」瞧她眼神惶恐,巫青墨一眼便看出她對湯藥的抗拒,不免好笑。 「沒病沒痛吃它幹什麼,食補得當比吃什麼藥都強身,巫大夫不妨想想什麼食材更適合女子食用。」最好是能調經補血,把手腳虛寒的毛病給根除了。 他一聽,陷入深思,認真的思考食補的功效。 「對了,巫大夫,你一大清早躲在草叢裡做什麼,要嚇人也太早了,膽小的人不禁嚇啊。」像她,被他一嚇,心臟快跳出來了。 「雨蛙?!」 她想到一種生存在叢林裡,有劇毒,毒液常被塗抹在箭頭上的蛙,是高度危險的生物,顏色越鮮豔越毒。 不過他口中所言的雨蛙應該不是她書本中認識的蛙類,不夠潮濕的氣候形態孕育不出殺人蛙。 「一種背上長兩條紅線的綠蛙,微毒,將它的膽曬乾磨細可治皮癖,蛙身火熏得幹扁可入藥,以多種藥材混合對乾咳有極其顯著的療效。」可惜數量極少,非得大雨過後才有少少數隻蛙影出沒。 「果然是幹大夫的料,三句話不離本行。」安璽玉把話含在嘴裡,咕噥地說。 「嗄!你說什麼?」他微惑地望向她。 在別人背後說話還是得提防耳朵尖的,讓人聽見了可不妙。她在心裡os。 「行醫者都像你這般細心嗎?天未亮就冒雨尋找各類藥材,很辛苦吧!」 要是她絕對爬不起來,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忌,忙了一天還不能睡飽覺,這世間還有天理嗎? 她拼歸拼,還是非常愛惜自己的,能吃能睡保存體力,不然哪來的精力和姊妹淘一同出國遊玩,「過勞死」可是相當可怕,她寧可死在美好的事物上而非辦公桌上。 一想到生死不明的好朋友們,安璽玉的心情些許低落,不過她是樂觀的人,擁有正面能量,她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若她能大難不死,她們應該也壞不到哪去,說不定同處一個時空暫時碰不上面,卻各自有不同的際遇。 這麼一想,她眉間的惆悵一掃而空,雨後的旭日東昇帶著淡淡的詩情畫意,陽光灑在嫩白的臉上,彷佛瑩瑩發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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